第299章

楊子軒眉間閃過一絲冽色,說道:“所以,當今皇上是運籌帷幄,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掌控,不要以為皇上年事已高便......”

另兩人頓時心領神會,木槿之眼前的已到了正院,便笑道:“楊大哥,你能平安歸家便是喜事,今日少不得又要多喝上幾樽了。”

左人賢搖著紙扇說道:“可不,楊大哥,聽小表妹說,你這次回來可是會帶西域美酒!”他一邊說一邊拿小眼神戳楊子軒,聽說西域美酒味兒與中原的不一樣啊。

楊子軒頓時心領神會,笑道:“自是叫你兩人不醉不歸,我可是帶了好幾壇過來,特意留給你二人品飲,我舅舅與你家另著人送了幾壇去,想必你爹爹定是很高興。”

哪知兩人皆驚訝地瞪大了眼,伸手指向他,張大了嘴,半晌後左人賢才回過神來,苦笑道:“到是忘記跟你說了,我家爹爹是好杯中物,我娘卻管得及嚴,想必你送到府上的美酒,我爹隻怕還沒嚐到半滴。”

“我到不知這等事。”楊子軒沒想到送了美酒,當事人還享受不到。

左人賢無奈之下,隻得把左人佑當年醉倒在禦花園裏胡鬧的事說出來,訕訕地說道:“楊大哥,你下次送酒可以,但也要留上那麼一兩壺,好叫我爹爹先嚐嚐。”

“三位少爺,飯食已經準備了,還有,未來姑爺,咱姑娘已經吩咐人把你帶來的東西歸置好,放在東廂一間客房裏。”

原來木柔桑在繡房裏聽到楊子軒幾人的聲音,便打發了春染出來回稟。

楊子軒聞言說道:“春染,你姑娘說的什麼話,那些東西原就是帶來給你家姑娘的,快莫說了,叫人趕緊抬去姑娘房中。”

“慢著,我說楊大哥,你到底給咱小表妹帶了什麼東西?急巴巴的想叫人送過去,卻也不給我們過過眼。”左人賢見不得自家唯一的小表妹要飛到別的窩安家,現下便要難為楊子軒了。

楊子軒卻是不懼,他原本就是及費心思才采買了諸多物件,聽了左人賢的話正中下懷,也好叫這兩位娘舅莫小瞧了他去。

春染這才在一旁笑說:“未來姑爺,你與小桐都在熟睡中,我家姑娘又哪知那箱籠裏裝了什麼,又怎會去隨意翻動。”

楊子軒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想當然了,現下兩人還沒有結為夫妻,若木柔桑未經他同意隨便打開,便是欠失教養,不是大家閨秀所為。

“是我沒想周全,小桐!”他朝身後喊道。

小桐正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口,哪知出來的不是自個兒心上人,卻是四大丫頭之首的春染,正有些蔫蔫的,聽到楊子軒叫他,忙打起精神跑到他跟前說道:“少爺,奴才這就叫人抬了出來。”

不等楊子軒再吩咐,小桐便叫了院子裏遠遠站著的幾個婆子,把欲送與木柔桑的東西,從那些箱籠中找出來,又尋來扁擔一一抬到正院裏。

“少爺,東西都抬了出來,除了幾壇子美酒,送給姑娘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楊子軒示意他拿出鑰匙打開箱籠,小桐及有眼色的忙前忙後,把院中的幾個大箱籠都打開。

木槿之是嫡親大舅子,不好做得太過,便朝左人賢使了個眼色,他得了提點笑嘻嘻地走到箱籠便打量,說道:“喲,東西還真不少。”

第一個箱籠是極品冬蟲夏草、天山雪蓮等名貴藥材,第二個箱籠裝的卻是充滿異域風情的首飾,與中原的精美首飾多有不同,多了份豪氣,大方,上麵多以鬆石、紅珊瑚、貓眼石、瑪瑙等物點綴,瞧上去到是別有一番風姿。

第三個箱籠卻是綿羊皮,後麵幾個箱籠依次是狢子皮、犛牛皮、赤狐皮,紫貂皮甚至還有一張豹子皮。

楊子軒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是去的西域,那邊鮮少有雪狐皮,隻能待日後商隊打通了去北地的路,方才能多弄些上等的給小桑桑用。”

最後他又招手示意小桐把手中單獨拿著的一個小匣子遞給他,他打開來給另兩人看看說道:“我這次去西域到是收了些各色寶石,槿之,這些送給小桑桑,留著往後去了京城,再請人給她打了做頭麵。”

木槿之的目光從那堆上等的光滑皮毛上,又移到他手中的盒子上,很不客氣的接過來,笑道:“合用,很合用,先叫她留著,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拿去打首飾。”

“不錯,不錯,楊大哥!”

左人賢先是笑眯眯地誇獎,後又正色的喊道:“謝謝你全心為我家小表妹著想,她與槿之哥自幼相扶相持吃了不少苦,我原還擔心楊大哥會如一般男子般,沒想到卻是看到了十二分誠意,我這做表哥的也能放心把她交與你了。”

原來左人賢還是很擔心楊子軒去了西域看了那邊的異域美女會見異思遷,沒想到他去時是什麼樣兒,回來也同樣是什麼樣兒。

楊子軒聽了狐狸眼兒一微轉,說道:“我這次回來還帶了一個西域第一美人。”

“什麼?”另兩人聞言兩眼蹭蹭地直冒火,恨不得把楊子軒燒成灰灰。

呃,好像玩笑開過了!楊子軒咽咽口水,不著痕跡地退後兩步,看到木槿之袖下的拳頭越捏越緊,趕緊說道:“已經送去給襄陽王爺了。”

蘇瑞睿?木槿之眼中精光一閃,問道:“當真?誰收下的?”

楊子軒聳聳肩說道:“自然是敲鑼大鼓送去襄陽王府。”至於是誰收下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木槿之略一想,嘿嘿兩聲,心中如三伏天喝了兩大碗冰鎮酸梅湯。

左人賢問道:“那到底是誰收下的?”

木槿之睨了他一眼:“你管她是誰收下的,即然是大張鑼鼓送上門,自是要有人收下。”他越想越開心,襄陽王妃現在怕是酸醋橫飛了,他相信楊子軒定是弄到過襄陽王妃的畫像,然後比著畫像再找個更美的女人塞過去。

幾人又閑扯了一陣,說說各自的趣事,這一聊便又到了掌燈時分。

木柔桑吃過晚飯方才見到楊子軒給她帶的禮物,柳姑姑在一旁難得和顏悅色地說道:“姑娘,未來姑爺還真是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主子蘇瑞睿,那也是個大方的主子,隻不過卻沒有楊子軒這般子細心,事事物物都摸到了木柔桑的心坎兒上。

“看在他這般有誠意的份上,春染,許他們多飲幾杯,叫廚娘再做吃脆皮鴨送過去。”

春染得了吩咐忙出門去了,又去外頭桌前問過,伺候了一回方才進來。

木柔桑見她去了許久才進來,半倚在羅漢床上,輕搖羅扇問道:“聽了些什麼回來?”

柳姑姑在一旁隻是笑著搖搖頭,便又幫春意打絡子。

春染忙回道:“也沒說什麼,隻是姑爺說,他在京城開了一間藥鋪子,一間玉器閣,一間毛皮行,還有兩間酒樓外,就沒有旁的了,哦,還有一個商隊。”

木柔桑的櫻桃小嘴微微拉成月牙形,說道:“八成又是我兩位哥哥在扒他的老底,他到是個實誠的,直直白白的給招了出來。”

春染笑道:“好姑娘,你可是沒瞧到咱未來姑爺的得意樣子,咱二表少爺問他怎想著開這些鋪子,你們猜咱未來姑爺怎地回答?”

春意停下手中的活計說道:“玉器到是有市無價,人們常說君子如玉,顯然這好玉便是難求之物,又說及通靈性,能替人消災擋難,也不知是真是假。”

春景卻說道:“兩間酒樓,嘿嘿,真想去那樓裏坐上一坐,吃上一吃,聽說京裏的有錢人多,也及講究那吃穿用。”

春風歪著頭說道:“聽說北邊比咱們這邊要冷許多,奴婢到是覺得這毛皮行的生意應是最好的,天一冷,誰不想穿得即輕便又保暖。”

木柔桑纖手握羅扇輕遮麵,笑道:“你們個個說得有理。”可惜這古代沒有房地產公司,若是有,隻怕楊子軒也要插上一腳。

“哎呀,你們都沒有說到點子!”春染一臉神秘的說道。

“又賣關子了,他開這些鋪子無非是想多賺些銀子罷了。”木柔桑斜倚在涼枕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春染眼兒一轉,卻是回道:“姑娘,說來這事兒與你到是有莫大關係。”

“哦?與我有何幹係?”她眉峰輕挑,又笑道:“是了,我愛銀子,往後那可是你姑娘我的家當了。”

“姑娘,你又在胡言亂語了!”柳姑姑實在聽不下去了。

“姑姑,我又哪有說錯,我如今也是定親的人了,不出意外便是要嫁去忠義候府,所以他的便是我的。”

木柔桑笑嘻嘻地回應。

又道:“春染,你且說說他是如何回答的。”

春染得意洋洋地說:“喲,咱未來姑爺那嘴兒可是抹了蜜呢,你們都不曉得,咱表少爺隻問了一嘴,他便巴巴地說道,開藥鋪子,家中養個大夫,姑娘身上若是有個痛癢,也好放心求醫,開個玉器閣,卻又道,姑娘慣愛精貴物什,一般的凡物又入不了你的眼,開個皮毛行,那上好的紫貂,銀狐皮自可年年備上,夠姑娘裁衣卸寒,開兩間酒樓,他又道,姑娘總不能日日悶在府中,若想上街逛逛,總會有走累的時候,這不,正好可以去自家酒樓歇歇腳喝杯清茶,再填飽了肚子方有力氣繼續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