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木楊氏點頭同意有銀子拿,木雲就不會多嘴了,隨後又目送木意楊出了院門,趁著木清溪沒起來,她鑽進自家房裏與木雲嘀咕一番。

木清溪不知事情已經又拐了一個彎,她還在做著美夢,想著如何才能說服木雲夫婦,允了鳳釵將來去她跟前。

等到她起床後,林家媳婦已經在村裏走了一圈。

“夫人,奴婢回來了。”

她此時正端坐在梳妝台前,拿起牡丹金釵對著錂鏡本想往頭上戴,腦海中又想起木柔桑掛在胸前的那個紫珍珠銀蓮項圈:“林家媳婦,你昨兒可瞧清楚桑丫頭戴的珍珠瓔珞?”

林家媳婦一大早搜刮消息回來,不明白自家夫人這又想到了什麼,不過她還是老實回答:“是,瞧見了,奴婢當時還多看了兩眼,瓔珞上的紫珍珠在咱縣城也極少見。”

木清溪勾起一絲意色:“那是自然,說不得是那京城來的少爺賞的,就她家那點子家底想買都沒出處。”那都是掌握在高官貴人手中的,一般的小商小鋪哪有這物什。

“是,我也就瞧見縣夫人戴過一支珠花,中間就鑲了一顆小紫珍珠做花蕊,聽說她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林家媳婦能坐穩管事位子,很有兩把刷子,對於縣裏有頭有臉的夫人的一些昂貴首飾,衣裳皆了解一二。

木清溪聞言大喜,連聲音也拔高了不少:“這樣看來,那位京裏來的少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你可打探清楚了?”

林家媳婦溜一圈,雖說不能打探出什麼隱情,大致的情況還是能摸準的。

“回夫人話,聽說那位公子比咱家大小姐大上三、四歲,又聞,說是明年會參加秋闈,奴婢還打聽到那位公子是京城忠義侯家的庶三公子。”

要說林家媳婦太過心急,一早轉一圈隻把楊子軒問出來了,她並不知蘇瑞睿的存在,以至於來木柔桑家收水果的另一拔人卻無人提及。

庶出?木清溪略微皺眉,隨即又笑道:“忠義侯府!”若是能把女兒與那位公子送作堆豈不是一件美事。

這樣一來,到是先不能急著把那丫頭帶回府中去,先等寶兒認識了,再把那丫頭接到府中,這樣一來,那位楊公子要見桑丫頭,就得去她家先求見自己。

“可知忠義侯府有幾位公子?”若是少,到時這個庶公子說不得還能恩蔭官職。

林家媳婦搖搖頭:“不知,這些到是沒有聽說,隻知是侯府庶公子,還是因桑姑娘家起新屋,他來嘉賀時才知道的。”

“也是,這種事兒又怎會叫這些鄉下沷婦們知道。”

木清溪在這件事上看到了希望,她家在縣城商戶裏也不是領頭的,最開始她是把目光落在縣老爺的公子身上,隻是今年傳出那縣老爺明年就不在這裏上任了。

加上周寶兒離及笄還早,她才暫時歇了這心思。

“不知那位公子可有議親?”她家是商戶,周寶兒嫁與侯府庶公子,她家也是高攀了。

“奴婢沒有打聽到此事,大家隻說桑姑娘家是替楊公子辦事兒的。”

木清溪眼中精光一閃:“我說那丫頭片子滑不溜丟,原來是與那種人物拉觸過,也確實少上幾份鄉氣了。”

她卻是忘記木柔桑已認了劉師娘做幹娘,這位劉師娘的娘家才是江南真正的名門望族,若非她家夫君為了避禍,又怎會窩在這鄉野之中。

隻是木清溪並不知這一處,她端地是瞧不起與木柔桑有關的人,當然,楊子軒除外。

“夫人,奴婢還打聽到桑姑娘家是幫楊公子收購大白菜。”

木清溪笑道:“沒看出這位公子還是位懂商的。”那她家寶兒的機會越發大了。

“懂商好啊,京城那邊去歲雪下的早,那邊的糧食、青菜可是精貴著,咱家老爺在京城是沒有靠山,可惜啊!”多好的賺銀子機會,偏生沒有那關係撈不著,木清溪越發心有不甘。

“你回頭抽個空,去找一下寶兒,叫她好生與桑丫頭相處,切莫拿那些挾製妾室的手段用在桑丫頭身上。”

“是,夫人,那奴婢等回府後,叫當家的收拾行李悄悄去一趟京城?!”

林家媳婦見自家夫人上心,便又生一計,這上京的一應路費花銷還不得叫木柔桑出,花了多少全由她當家的說了算,隻要不太出格,自家夫人也不會揪出來不放。

木清溪對著菱鏡描眉:“還是你貼我心意,這事兒若是辦好了,少不得好好賞你當家的,叫他給本夫人打聽仔細了。”

“是,夫人!”

..........

木柔桑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她睜開眼後喚了幾聲春意,發現沒人進來,後才想起春意被她打發去幹娘家了。

周寶兒正坐在正屋回廊上玩著一隻小兔子,可憐的小兔子本來眼睛是紅的,現在更是紅如鮮血,它被周寶兒折騰了一早上,現在是出氣多進氣少。

“哥,我怎麼聽到那臭丫頭的聲音了。”

周景然不以為然:“沒留意,我警告你,不許欺負表妹。”

“哥,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周寶兒一臉鄙視,自家哥哥每日下學後,都拉著屋子裏的俏丫頭私混,真當她不知道。

“要你管,少囉嗦,你再多嘴,我到時叫娘少給你嫁妝,哼,也不瞧瞧你自個兒,天天削想俊俏郎君,你當我不知,你悄悄做了荷包送給縣令公子,啊,忘記了,那荷包是你的丫頭做的,你搶過來轉手送給縣令公子,說是你自己親手做的。”

周景然很不客氣的掀她老底。

“哼,我告訴你,那丫頭,娘可是說了留給我做陪嫁姐妹,你休想染指。”

周景然被她一激,氣得蹭的站起來:“小爺現在就染指給你看。”

周寶兒伸手去攔他,卻沒有攔住氣得直跺腳,他推開正屋大門奔向西內間。

“壞事了!”看見自家霸王哥哥處事沒個輕重,周寶兒急忙去廚房找春染和旺財媳婦。

再說木柔桑剛醒來腦袋還轉不過彎來,聽到腳步身以為是自己丫鬟進來了:“春染,快過來替我梳洗。”

周景然推開碧紗櫥的門走進來:“表妹,表哥這就來替你更洗。”

尼妹哦,一大早上還鬧什麼表哥表妹,郎情妾意,木柔桑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大吼:“滾!”

隨手抄起床上的枕頭扔過去,迅速的運起輕功飄去衣架處,快速的把衣服隨意一套。

“啊,呸,表妹,你就這麼喜歡哥哥,夠勁夠辣,哥哥最喜歡這種口味。”周景然搓搓肥手,全然沒有想過木柔桑的動作為何如此之快。

她聞言氣樂了:“表哥?你喜歡這種口味?”

“是啊,表妹,讓表哥摸摸吧,你瞧你的臉蛋嫩得跟豆腐一樣,那身上肯定......”周景然一想到木柔桑那嬌弱滑軟的小身板,心中莫名的有種衝動,想要暴(河蟹爬過)力的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碾碎。

木柔桑俏臉寒霜:“哦?!你原來很喜歡啊,好啊......”

身影一閃,周景然眼前一花,便見到木柔桑嬌俏的站在他麵前,他欣喜的叫道:“表妹,嗷嗚~!表,表,表,哎喲,痛,痛,痛死我了!”

木柔桑的小粉拳已經揍在他肥胖肚皮上,緊接著又飛起一腳,把他狠狠地踹到南邊牆沿下。

“還不快滾,下次再隨意闖閨房,打斷你的狗腿。”

神馬小嬌娘,神馬弱不經風,周景然的腦子裏已經暈呼呼了,抬頭見木柔桑惡狠狠地瞪向他,小手捏得啪啪作響,他頭皮一緊,連滾帶爬的衝出西內間,哎喲,這個粉嫩小表妹太可怕了。

周景然其實心裏很委屈,平素在家中,他也是這樣捉弄伺候他的丫鬟們,哪一個也沒有這麼凶,反到是貼上來隨意叫他摸,想看就看。

旺財媳婦與周景然撞了個滿懷,看那樣子八成是吃了虧,她與春染急忙進了西內間,見木柔桑光著腳踩在地上,正在衣架邊翻衣裙:“姑娘,可還好?”

“旺財嬸子,吃過早飯後,叫旺財叔把周景然送回大伯家,咱府裏留不得這種人。”

春染連忙過去幫她穿衣服,木柔桑好笑的抓住她發抖的小手:“春染,你家姑娘可不是弱不經風。”這事到是提醒了她,回頭翻兩本啟蒙書給兩人看看,學點拳腳功夫也能防防色狼。

“姑娘,那如何說......”旺財媳婦十分惱火,沒想到周府看著是個大戶人家,卻盡幹這種毀人閨譽的事來。

木柔桑不甚在意:“你就說咱家廟小,不能滿足周大少紅粉帳私混的愛好。”

轉念一想這樣太便宜那壞心眼的大姑了:“,你什麼也不用說,直接叫蔡媽媽把東西收拾好,叫旺財叔把周少爺送回大伯家,若有人問起,你們什麼都別說,一個字都不能泄露。”

春染忿忿不平:“還有個寶姑娘呢,她難道不會說嗎?”

木柔桑這才知道,原來是周寶兒給兩人送的信:“你放心,她肯定不敢說。”即然想到給兩人送信,那她便是早就知周景然的德性了。

她不知道木清溪是否知道,但她絕對不會去提醒自家大姑。

早飯時,周景然不敢出客房門,連吃食都是叫蔡媽媽端進去的,飯後旺財夫婦去與蔡媽媽交涉。

“蔡媽媽,我家姑娘即然發話了,自有她的道理。”旺財媳婦很惱怒蔡媽媽做事推三阻四。

蔡媽媽本想來這邊是討了個好差事,沒想到才住了一宿,人家主人打發人上門趕人。

“旺財媳婦,你總得給我給理由吧,沒得我家少爺莫名其妙的被趕出去。”

旺財媳婦站在門邊冷笑,一雙不大的眼神使命的戳躲在蔡媽媽身後的周少爺:“蔡媽媽,你自個兒問你家大少爺做了什麼。”蔡媽媽心中一驚,莫不是自家少爺闖了什麼禍,少爺是夫人心中的寶貝疙瘩,可她蔡媽媽隻不過是一下人而已。

周景然不好意思說出早上發生的事,見蔡媽媽探究的望向他,便踹她一腳惡狠狠地道:“你個老婆子,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本大爺要去陪娘親。”

“對了,你要是敢在我娘麵前多言半個字,信不信我把你全家趕出府。”

蔡媽媽哪還敢造次,趕出府可是隻能當乞丐了,沒有哪家富貴人家敢買她們回去。

打發走了周景然,最開心的不是木柔桑,而是周寶兒,她實在受夠了自家哥哥的霸道。

早飯後,周寶兒發現正堂裏的隔斷屏風很好看:“桑丫頭,你家的這些繡屏哪兒來?看這線腳很是精美,在哪兒買的?回頭要娘也給我買一幅擺在閨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