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總裁也有溫柔的時候

黎曼恍惚記得,好幾年前的夏天,她剛上大學的時候,趙書言作為她同一學院的學長接待她去了新生報道處。

趙書言那時候的樣子,一副青春滿滿少年氣的樣子,他熱心認真的幫她做每一件的樣子,出奇的吸引人。

那時候黎曼是由父母送著去學校,趙書言似乎也看出了她在家裏嬌生慣養一開始一定難以適應學校的環境,便主動給她留了電話號碼。

黎曼對這個學長的印象本來隻停留在樂於助人,長得清秀的範圍內,後來軍訓忙於新生活動的事他們也再無接觸。

再見到他已經是下學期的事,看到他以年度優秀獎學金得主以及大學生創新創業冠軍得主的身份上台致辭,她才知道,這個學長不僅僅是樂於助人,還學習成績好各方麵都很厲害。

從此,少女便芳心暗許。

似乎是緣分,自從上次的見麵後,他們總有意無意的相遇。圖書館內,學校食堂,實訓中心,巧合到不可思議。

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後來,趙書言便主動跟她表白。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個更幸運的事了吧。黎曼欣然接受了趙書言的表白,回去還被舍友說了一頓不矜持。

大三的時候,趙書言已經大四,需要出去找實習,因為沒有人脈關係,加上資曆尚淺,盡管他在學校表現的非常優秀,但這座城市從來不缺優秀的人,所以趙書言也是四處碰壁。

每次黎曼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這時黎曼才萌生出要自己的父母幫他一把的想法。

本來黎曼想著畢業了就要真正的獨立不再靠父母,但如今看到趙書言如此艱難,她願意為了他去做任何事。

黎父黎母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交了這樣一個男朋友,拒絕之意很明顯,但黎曼態度決絕,黎父黎母又不忍看自己唯一的小女兒這般模樣,便也答應幫一把。

那也是趙書言第一次知道黎曼家裏的背景與實力,或許在這個城市來說,隻是一般的小康家庭的狀況。但之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卻已經是遙不可及的。

黎曼想,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切就已經朝著錯誤的方向發展了。

後來趙書言總在花前月下對她說,未來他要以十倍百倍償還她今天為他做的一切,她說她不要他的感激,隻要他永遠忠誠的愛著自己。

但黎曼忘了,人一旦無私的對著另一個人好,久而久之,那個人就會把一切當做理所當然。

趙書言不會感激她,他愛自己勝過愛一切,他想要成功,總有一天,他帶著自卑的扭曲的野心會蒙蔽他的良知。

想到這裏,黎曼忽然覺得心疼的厲害,現實真殘忍,曾經再天然無害的少年在生活麵前也不得不低下頭吧。

或許她不該怪趙書言的呢?

黎曼將頭深深埋進手臂黎,垂著眼睛,燈光打在地麵上照著她身影悲涼,她已經不敢抬頭看夜空。

有些猝不及防的,眼前忽然出現一雙高級男士皮鞋,西裝褲筆直,黎曼微微一愣,順著往上看,一度懷疑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陸總?你怎麼……”

陸景杼看著她哭紅的雙眼,自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在,調侃道,“難道是最近我給你的工作量太大了?都把你忙哭了?”

聽見陸景杼的話,黎曼忍不住笑出聲,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陸總,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黎曼雖然笑了,但看在陸景杼眼裏還是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心裏沒由來的感到心疼,拍了拍她的後背,“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我在這裏,就不能放任你在我麵前難過。想哭就哭吧,肩膀可以借給你,哭出來會比較好。”

燈光投射在他細碎的短發上,側臉輪廓清晰,這樣的陸景杼好像變得溫柔了,黎曼恍惚覺得,在他身邊好像變得安心了不少。

於是,女人難過的時候從來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沒有人安慰還好,一旦有人安慰就再也崩不住自己的情緒。見陸景杼把肩膀借給了自己,黎曼也不再客氣,靠近他的懷抱,淚腺打開,將今天的所有委屈化作眼淚通通發泄。

時間大概過去了將近五分鍾,陸景杼內心暗暗感歎女人哭起來真是不得了,還好自己一開始沒有選擇慢慢安慰她而是讓她一次性哭出來,否則的話能哭一個晚上吧。

或許是哭夠了,黎曼離開陸景杼的肩膀,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淚水混合著粉底液,眼妝一定也哭花了。

現在一定很醜吧。黎曼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想要四處找紙,卻發現根本沒有可以擦臉的東西,看了看陸景杼,索性拿起他的領帶往自己眼睛上擦了擦。

末了……還抹了點鼻涕。

陸景杼被她一係列的動作震驚,“黎助理,你倒是很自覺啊?”

黎曼吸了吸鼻子,“好人做到底,肩膀都借了,領帶也借一下嘛,總裁你有的是錢再買新的。”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板?你這樣對老板真的好嗎?”陸景杼哭笑不得。

黎曼轉頭望向他,一臉無辜,“是你自己說的不忍心看我勉強難過,借個領帶怎麼了嘛。”

“你這是跟老板說話的語氣?”

“很正常呀!”

陸景杼簡直無語凝噎,他怎麼覺得這女人情緒失控起來做出的反應完全超出常理?

平常那個得體大方,行事謹慎的黎曼呢?他有點想念了。

“陸總……”黎曼帶著哭腔忽然開口,“我知道現在問你這個問題很不應該,但我還是想問!你說!我有這麼差勁嗎?”

陸景杼對她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這麼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女性!高級白領誒!他眼瞎還是怎麼了?居然要跟我離婚?我……我有那麼……差勁嗎?”

黎曼說著說著,哭腔又不自覺上來了,她克製不住自己,她急需要一個人聽她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