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背叛

“解藥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對我說實話。”呂妃裏的手掌托出一顆赤色的丹丸。

“我說得句句屬實。”淩醉異常堅定地看著呂妃裏。

“隱瞞同樣是謊言。單憑佐彥自己如何闖得了鬼域?他在那裏不是如同瞎子一樣嗎?”

“堂主英明,去鬼域的還有司幽若藍,不過,她是去報仇的,與此事無關。”

“這麼說,鬼魅已經死了!”呂妃裏既震驚又憤怒地說。

“我以為您已經知道了呢。”淩醉也裝出吃驚的模樣。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佐彥呢?”

“這個我可不好說,畢竟他和司幽若藍聯合殺了鬼魅,讓我有可乘之機同塞洛簽訂契約,也算是幫了我的大忙,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地置他於死地吧。要我說,將他趕出幽靈暗部算了。”

“那他投靠了荷韻怎麼辦?”

“廢了他的妖法,沒有人會想要收留一個廢物。”

“這可真是要比殺了他還難受啊,好主意,就這麼辦。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回花海。櫻花落族的二公子回來了,我們還沒有好好地敘過舊呢。”

淩醉拿著噬心蠱的解藥走後,呂妃裏將淩醉的王冠一把從王座摔到地上,赤紗驚訝地看著在地麵上滾遠的王冠,呂妃裏冷哼一聲,“那裏麵的根本就沒有姚軒,海盜也是賊啊,淩醉這回也讓佐彥擺了一道。”

“他是怎麼做到的?”

“隻要拿一個純度更高的寶石與它一接觸,靈魂自然會鑽到更好的棲身之所。淩醉還是太嫩了,根本就分辨不出這有靈魂和沒靈魂的寶石之間的區別。”

赤紗明了地笑了,“那這淩醉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恐怕連司幽若藍都不清楚啊。我們現在有幾個人死在了荷韻的部下手裏?”

“已經排到了方片五。”

“現在,還有誰收到了撲克牌?”

“我這就回花海查看一番。那兩個人怎麼辦?”

“估計佐彥已經逃了,司幽若藍會主動回來見我的。”

再說說菊園這邊,淩醉剛剛離開,司幽若藍就讀到了她的想法,悄悄地告訴了佐彥,佐彥摸了摸自己的藍寶石戒指,笑了,“沒關係,隨她去吧。”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我看她心裏根本就是容不下你。”

佐彥笑得很放肆,“哎呀,我說你到底會不會讀心術啊!背叛是你們女人的天性,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淩醉。”

“這麼說,犯賤就是你們男人的天性了。”

“哈哈,我得趕快逃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回靈堂,淩醉可沒想把我說成是叛徒。”

塞洛一路尾隨著淩醉來到櫻府前,淩醉落在櫻府門口,猛一轉身,塞洛剛好停在她麵前,淩醉說:“你不能進去,我現在的身份就是櫻傑索的執事,難道你要我說你是執事的執事?”

“真新鮮,小姐也能當執事?”塞洛一臉新奇的表情,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有名無實,當不好還當不壞呀。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倒是想做得和你一樣出色,也不枉你在我身邊呆了那麼久,但事實證明我還是適合當執事的主人。不過這不是重點,隻是我留在櫻府的一個借口罷了。”

“不能留在小姐身邊,那您讓塞洛去哪?”塞洛不乏淒涼地說。

“比如去凡城覓食什麼的,我允許你這樣做,但我還是你的主人,隻不過是把你借給了別人,必要的時候,我會召喚你的。”淩醉指了指頭上的紅發帶。

“仔細看看,小姐與以前有些不同了呢。”

“是啊,頭發的顏色稍稍有了些變化。”淩醉捋下一綹粉白相間的發梢看了看。

“除此之外,小姐的容貌好像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淩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有嗎?”

“嗯,但說不出是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你覺得我變得像曉芙嗎?”

“的確有些神似了啊,花妖真是種神奇的生物。”

“惡魔也一樣神奇,好了,你可以走了,千萬別讓櫻花落族的人發現了。”淩醉轉身的時候很隨意地把噬心蠱的解藥塞到了塞洛的手心裏。塞洛欣慰地微笑著目送淩醉走進櫻府,小姐還是小姐,依舊那麼睿智啊!

淩醉走進櫻府,頭頂的天空馬上變得灰蒙蒙的,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消沉了。突然懷念起菊園上方碧寥湛藍的天空,下方深邃澄澈的湖水,開闊的深景總能讓人的心情愉悅,放空後的靈魂輕飄飄的,溫柔的風輕輕一吹,就飄到了雲端,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自由輕鬆。

去見見櫻傑索吧,看他沒了自己過得有多滋潤,淩醉這麼想著走回了紫櫻閣,但她找遍了整個紫櫻閣也不見櫻傑索的身影,不會又是去哪花天酒地了吧?這時,一個仆人走了過來,又驚又喜地對淩醉說:“淩醉小姐,你回來了!大公子說你掉進了碧螺湖裏,整天守在櫻幻園裏,再進去後就一直都沒出來過,我們也不敢進去給他送飯,怕是要垮掉了。聽綠蘿姑娘說過您也能夠進入櫻幻園中,您快去看看他吧!”

淩醉急忙去了櫻幻園,她直奔碧螺湖飛去,很快就看見櫻傑索頹敗的背影掛在碧螺湖附近的一棵樹上,仿佛受他低迷情緒的影響,周圍的幾棵櫻花樹也都變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淩醉繞到他麵前,懸在半空中,打量著他消瘦蒼白的麵容。

櫻傑索看見淩醉,什麼反應也沒有,還是呆呆的模樣,他自嘲地說:“在櫻幻園裏呆久了,怎麼連我也產生了幻覺?掉進碧螺湖裏的人怎麼可能活下來?”

淩醉馬上站到櫻傑索坐的枝幹與樹幹銜接的一端,用力地蹦了幾下,櫻花簌簌地落了滿地,隨後“咚”的一聲,樹枝也落地了。樹枝墜落的過程中,櫻傑索還以為是幻覺呢,一動不動地黏在那上麵,這下可好,身下的疼痛感終於讓他清醒了。

他抱怨地仰視著在一旁笑得腰肢亂顫的淩醉,“你謀殺親夫!”

淩醉白了他一眼,“還賴在那裏不起來啊,我可要回去了。”

櫻傑索還是死死地坐在地上,兩隻手伸向淩醉,渴望的眼神看得淩醉心裏頓時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