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半人半魔的晨曦
馬車突然停下來，所有人身子往前傾倒。鄭多克急忙跳下車，看到駕駛座上已經沒有了帕德裏克的身影。眾人感到的時候，帕德裏克已經擒住了那個罪魁禍首。西昌的黑指甲扣住她的脖子，滲出血來。
“好慢啊，比我預想的時間長了一些。”半空中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周圍瞬間被黑暗包圍。
破曉認得這個聲音，“是晨曦！”她抬頭，黑暗打開一扇門，顯現一節一節的樓梯來，聽到“綱鋼鋼”下樓梯的聲音，破曉看著身著黑袍的晨曦一步一步走下來，在地麵站定。身後的樓梯和門瞬間消失。
晨曦看了一眼被帕德裏克扣住的人偶，又轉頭看著恐懼、驚訝的姐姐，嘴角揚起，“真是好久不見了，姐姐。你還是那種表情。”
晨曦的聲音回蕩在破曉的耳邊，沒想到過了那麼久，還是會懼怕她。
晨曦見她沒有反應，哼了一聲。“還是那樣，反正你懼怕我的力量已經不是第一天了。”
是，就是懼怕。因為想要得到大人的關注，賣力的出風頭。甚至不惜遮掩妹妹的風采，自己曾經認為那是做姐姐所持有的特權，其實那隻不過是自己的貪念，一廂情願罷了。自己永遠也忘不了妹妹最後憎恨的眼神。
破曉收起懼怕的表情，鎮靜下來。“晨曦，你還是現在回頭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晨曦不為所動，“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知道那個雨夜，你就躲在我的背後，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你卻沒有阻止，難道你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想讓我永遠消失。現在勸我回頭，你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不知道。”
破曉又開始恐慌，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就站在她的背後。
晨曦步步緊逼，“為什麼？我們明明是雙胞胎，卻隻有我這樣，被別人當成怪物一樣，隻有我一個人承受辱罵和侮辱。既然這樣，我就真的變成惡魔，讓你們所有人都懼怕我，後悔對我做過得事情。”晨曦嘴角邪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知道媽媽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破曉看著她，“他們在你失蹤以後，傷心過度，去世的。”
“別把他們說的那麼高尚，讓他們在痛苦中懺悔，在悔恨中死去，是我和惡魔的交換條件。我親眼看著他們在我麵前死去。”
“怎麼可能？”破曉覺得腦子轟的一下什麼也想不到了，全身發熱，像是被火燒一樣。“你不會這樣做的，如果你真的想報複的話，我和爺爺就不會活的好好的……”
“總的有人留下來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我選中了你們。”晨曦聽不耐煩她的親情呼喚，打斷了她的話。
破曉愣了半天，她說過的話還在耳邊縈繞，破曉害怕自己聽錯了，不斷地回放。但是沒有錯，“你怎麼這麼狠心？他們是生養你的父母啊。”破曉幾近抓狂了，此刻她想殺了眼前這個變得麻木不仁的妹妹。
晨曦完全不理會她的憤怒，輕笑起來。“終於被我激怒了。接下來呢？要殺了我嗎？”晨曦瞬間離開了破曉的身邊，在她對麵五步遠站著，“那就讓我看看你在驅魔師的學校裏究竟學到了什麼？”
破曉像一頭準備戰鬥的雌獅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晨曦看她從腰間拿出武器，銀色的鋼鐵伸縮槍，伸長，尖端是打磨的尖尖發亮的槍頭，隻要被它刺中，都會被刺破喉嚨而死。
站在一旁的鄭多克和章嘉珂看到破曉手拿槍的部位似乎有閃電在閃光，心中暗叫不好，“這就是伸縮槍的短處，隨著使用者的心情而變。力量極致處會發出閃電的光芒，既能傷到敵人，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如果把握不好，使用者會有送命的危險。
破曉擊中注意力，用力刺去，晨曦竟然輕鬆地躲開了。哼笑，“你出招太慢了，根本傷不到我分毫。難道你在青之學園裏就沒有學到有用的魔法。”
破曉完全不理會她的嘲笑，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考出招。鄭多克站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急手癢。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出手幫她，回頭破曉肯定會把自己打的半個月下不來了床。因為這是她自己的事不允許別人插手，決不允許別人踐踏她的尊嚴。但是鄭多克想不通的是如果命都快沒有了，要尊嚴頂個屁用。她說這是驅魔家族的精神。
說話間，破曉已經被晨曦傷了幾次。臉頰、手臂、拿槍的手背，都被晨曦的細長指甲傷到了，出現一道道血痕。章嘉珂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很了解破曉的性格，但是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但是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救她。章嘉珂移到鳶珂的身後，顫顫地說道：“求求您，去幫幫她。”
鳶珂正看得津津有味，“為什麼？”
“如果你再不讓帕德裏克先生出手，破曉會被她殺死的。”
“那樣才更有趣，心意相通的雙胞胎姐妹互相殘殺，不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嗎？”
“你是在看笑話嗎？這種事你也能拿來解悶。”
“哦呀！”鳶珂回頭看著他，“你這是在跟我翻臉嗎？說話竟然也不用敬語了。”
章嘉珂被她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弄得一肚子火，卻無處可發，隻好氣的直撓頭。鳶珂看到他這樣抓狂無奈地笑了，“你就安心吧，她不會真的死了。不過像這種在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就應該讓她嚐嚐教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隻要有恒心和堅韌就可以做到的。”
破曉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但是卻動不了晨曦分毫。一直是這樣，她和妹妹之間永遠都有差距，還是比不過她。
“你在想什麼？和我對打竟然還分心。看來你真的很想把你的小命送給我。如果你這是想憑借你這半吊子的魔力打敗我，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就算你再練一百年也不是我的對手。不過，還有一個捷徑……晨曦一邊抵擋她的攻擊，一邊輕鬆地說道。“那就是跟我走，說不定借助將軍閣下的魔力，會讓你有打敗我的機會。”晨曦看著她的臉色，已經被自己徹底激怒了，閉上嘴，不再說話。收斂了笑，憤怒的破曉身上破綻百出，隨便哪一點，都能置她於死地。
鳶珂看著快要落敗的破曉，“真是沒用，竟然完全被她的話激怒了，半吊子的驅魔師，修煉還有待加強。”
晨曦的手中突然出現武器，劍刃在破曉的胸前劃過一刀。破曉的胸前立刻出現一道長長的血印。等到她感覺到疼痛的時候，自己已經徹底敗了。鑽心的痛，令她快要窒息了。晨曦從空中落地，收回魔劍。至始至終，破曉都沒看清自己到底怎麼受傷的。晨曦的雙手掩在黑袍裏，居高臨下看著她，冷漠地說道：“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不如我。竟然被我的話語擾亂心智，破綻百出。對於你這樣半吊子的對手，殺你，我沒興趣。給你一次機會，什麼時候超過我，再來和我打吧。”
鄭多克衝上去，“丫頭。”鄭多克抱著受傷的破曉，抬頭看著晨曦，同一張臉，在這一張臉上看到的是冷漠和孤獨。恨不起來，果然，她的骨子裏還是個人類。
“回去治好她吧，我還等著和她決一死戰呢。”晨曦越過他們，往前走。
“等一下。”破曉虛弱地叫道，手無力地扯著她的衣角，“為什麼？還是不肯原來我？”
“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脫。”晨曦麵無表情，語氣冷漠地說道。破曉忍不住襲來的困意，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晨曦一步一步朝鳶珂走去。表情變幻，嘴角又出現了笑容。晨曦在她麵前幾步遠站定，轉頭看著一直控製木偶人的帕德裏克，“你還真是聽主人的話，沒有主人的命令，死也不會放手。”
帕德裏克看著她眯眼淺笑，“你是來找我的。”
晨曦無奈地笑了，“如果這個木偶不解決掉，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晨曦的右手伸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
帕德裏克感覺到懷中的木偶有了反應，瞬間離開。在他離開的瞬間，木偶就爆炸了。就像是設定好的定時炸彈，隻要有某個暗號，就會爆炸。帕德裏克拍了拍肩上的灰塵，“真是危險啊，看來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我的思維遲鈍了，竟然會被這麼低級的玩意騙到。”
“不是你遲鈍了，隻是這麼長時間，你不了解魔界究竟有了什麼變化罷了。”
“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隻是帶給你一句話，多洛雷斯將軍閣下說想你了。”晨曦回頭看著站在麵前的鳶珂，她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很平靜地看著自己。晨曦看著她，猜不透，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仿佛她是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真的有這樣的人類嗎？
晨曦的嘴角浮現微笑，是對朋友的那種笑，“你好。”
鳶珂看著她，“這也是你的將軍讓你做的事。”
“不，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對你很有興趣。”
“真是奇怪，最近對我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了，連你這個半人半魔的小姑娘也對我有了興致。”
晨曦並不對她的諷刺感到生氣，“對於一個活了那麼久，卻孤獨的那種感受，我很了解。下次再見！”晨曦身後的黑暗閃現光芒，如同她來時那樣，身後出現了一道門，出現台階。晨曦踏著台階一步一步走上去，站在打開門的前麵，回過頭，看著帕德裏克，“順便多嘴問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魔王回來要是見不到你，他肯定會很失望。”
帕德裏克眼神一暡，“這一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