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姐妹對峙
“你得了書法比賽第一名，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姐姐坐在她身邊。
她扭頭看著姐姐，她正吃得滿嘴都是奶油，那是媽媽獎勵給她的蛋糕。她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憤怒。從姐姐手裏奪過獎狀，握在手裏，偷跑了。跑進了黑暗的夜裏。
“歐陽晨曦，放棄吧。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她在心裏呐喊著，摔倒了。覺得痛，但是看不到自己的傷口。
……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溫馨的六口之家，慶祝雙胞胎姐妹誕生的第十年。但她沒有感覺到喜悅。因為她覺得那是姐姐一個人的獨角戲。同樣的生日，但是禮物卻不一樣。姐姐的永遠比自己的好。
睡覺的時候，姐姐在鏡子前試穿收到的生日禮物，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那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卻沒有得到。晨曦看著自己收到的禮物，是一個木頭人偶，自己最討厭的玩具，她覺得媽媽是故意送給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
破曉疑惑自己現在呆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暗。這是哪裏?自己明明是在睡覺，怎麼會來這裏？她聽到前麵有聲音，好奇地走上前，延期那忽然亮了。就像舞台上的照明燈，隻打亮了一個圓圈，光圈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手裏拿著匕首，刺進被抓在手裏的人，匕首抽出來，刀身滿是血。破曉看清了那個身影，驚訝地叫出聲，“晨曦！”
她聽到了，緩緩轉過頭，轉身。眼睛看著她，伸出血紅的舌頭舔舐刀上的血。破曉看著她的樣子，瞪大了眼睛。尖尖的耳朵，尖尖的獠牙，細長的黑色指甲，血紅色的雙眸，“惡魔！”兩個字脫口而出。
破曉從夢中驚醒，觀看四周，還在房間裏，那隻是夢。但是那麼真實。“晨曦變成了惡魔！”破曉雙手抱緊自己的身體，害怕、悔恨接踵而來……
章嘉珂推門進來，“起床了。”破曉一驚，章嘉珂看著她臉色蒼白，還在出汗，“怎麼了？”
破曉整理自己的心情，無所謂地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做噩夢了而已。”
“哦！”
破曉突然想到了什麼，“章嘉珂，進我的房間不能先敲門，好歹我也是女生，萬一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章嘉珂好笑起來，“我從來沒把你當成女生，沒什麼好避諱的，再說你也沒什麼看頭。”最後一句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破曉聽到了。
破曉憤怒地操起手邊的枕頭扔了過去，章嘉珂抱著枕頭出去了。
破曉永遠不希望那個噩夢成真！
飯桌上，鳶珂盯著報紙上的死屍照片出神，鄭多克咽了幾口口水，“吃飯的時候看這個，吃得下去嗎？”
鳶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帕德裏克，“你昨天守株待兔的結果怎麼樣？”
帕德裏克低頭，“我很抱歉，我什麼也沒有發現？”
鳶珂手托下巴，“奧……看來學聰明了，這次換地方了。”
“是，但是他的速度夠快，我到達下一個事發地點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鳶珂表情一緊，“竟然比你的速度還快！”鳶珂露出輕鬆的笑，“越來越有趣了，帕德裏克。你有多久沒有見到你的魔王大人了？”
“這個？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很快能再見到。”
“是啊。”
黑暗的世界。
巨大空曠的黑水晶石拚成的宮殿。閃耀亮光的水晶寶座上，端坐著女王。銀白色的長卷發散落在胸前，雪白的臉龐透著冰冷，鴿蛋大小的紅色寶石鑲嵌在發髻中間，精致玲瓏的身體包裹在黑色的長袍裏，腰帶上的七彩鑽石在黑暗中那個閃耀。
她懶散地坐著，手肘抵在扶手上，手掌托著下巴，嘴角時而露出微笑。王座旁豎立著她的權杖。通體散發著銀白色的冷光。
歐陽晨曦，一個依附著惡魔的人類少女。她也身著黑色長袍，長發高高束在頭頂，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擺動。雙腳的黑色長皮靴走在地板上，沒有任何聲音。她在王座前站定，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參見多洛雷斯將軍閣下。”她就是魔王座下四大將軍之一，唯一的女將軍克洛伊·多洛雷斯將軍。
女王悠閑地抬手，示意她站起來。多洛雷斯看著她，“時間過得真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姑娘，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是個美人。”多洛雷斯走下王座，站在她麵前，抬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她依然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表情。多洛雷斯笑起來，“真不愧是擁有惡魔血統的人。我說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所以才會把你帶回魔界。”
“是，多謝將軍閣下救了當時瀕臨死亡的我。”
“不用謝我，因為你的憤怒和恨，讓你的心有了空隙，我才會出現在你麵前。”多洛雷斯看著她沉默，話鋒一轉，“言歸正傳，你去人類的世界吧。我們的王快要回來了，惡魔就要重新統治這個世界。”多洛雷斯張開雙臂，像要擁抱整個世界。
晨曦的心動了一下，低頭說道：“是，將軍閣下。
“對了，請幫我轉告帕德裏克，我想見他。”
“是，閣下。”晨曦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晨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她抬手撫摸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揚起微笑，“很快，我們會再見麵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裏。”
鏡子裏轉換了時空，回到了那個雨夜。
“歐陽晨曦是怪物，歐陽晨曦是烏鴉嘴……辱罵的聲音不絕於耳，十歲的歐陽晨曦站在角落裏，緊握著拳頭，忍受他們的辱罵。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自己說什麼？就像預言一樣，都會成真。她憤怒、怨恨，詛咒那些欺負她的同學，詛咒可怕的一一實現了。那些被詛咒的孩子們，不是摔斷了腿，就是磕掉了牙……
歐陽晨曦緊握著拳頭，往日的憤怒和怨恨湧上來心頭，全身泛起黑氣，她不知道自己的雙眸變成了血紅色，孩子們看到她的變化，都嚇怕了。晨曦握著拳頭，往前步步緊逼。”你們……都去死吧。”孩子們聽到這句話，都嚇得四處逃散。而此刻，電閃雷鳴，幾道閃電打下來，正好擊中了孩子們。
晨曦看著被擊倒在地的孩子們，恐懼了。那股黑氣瞬間消失，又變回了軟弱的小女孩。“又應驗了？為什麼？”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的話語，變成了現實。
晨曦想到了姐姐看自己時恐懼的眼神，媽媽、爸爸厭惡自己的表情，爺爺的沉默……晨曦撕心裂肺地吼道：“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是這樣？”
恐懼！憤怒！怨恨！襲遍了她的全身，她跪倒在暴雨中，身體在瑟瑟發抖。一隻雪白的手搭在她的頭上，“在哭嗎？很傷心嗎？”
晨曦抬頭看著她，滿臉是水，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抬頭看到一張絕美的臉，她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如果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任何事。”
“真的嗎？姐姐？”
“是，隻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晨曦低下頭，看著雨滴在地上冒泡，手指扣進泥水裏，指縫都滲出血來。“我想讓他們都悔恨對我的忽視，在悔恨中死掉。全部都消失。”晨曦狠狠地說道。
“當然可以，是所有人嗎？”
晨曦沉默了一會兒，嘴角露出惡魔似得微笑，“當然不是，總要有人留下來悲傷吧。”
“是，隻要你跟我走，我就為你辦到。”
“當然，就算你是惡魔，我也願意。”
“有趣，我喜歡。我的名字叫克洛伊·多洛雷斯。”
……“我叫歐陽晨曦……不，我沒有姓。”
前來告狀的家長領著孩子站滿了物資，歐陽夫婦氣的都要生煙了，但是到半夜，也沒有見她的蹤影。
媽媽惡毒地說道：“那個死丫頭，肯定是知道自己闖禍了，所以才不敢回來。看她回來，我怎麼收拾她。”
破曉站在一旁，呆呆地，不說一句話。她還沒從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晨曦站在院子裏，惡魔站在她的身後，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晨曦看著氣的冒煙的父母，冷漠地笑了“就是這種表情，你們就在悔恨中死去吧。”
他們不知道晨曦永遠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地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
當他們發現晨曦永遠消失之後，以淚洗麵，在悔恨中度過……晨曦看著痛苦的他們，心裏沒有一絲觸動，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我們該走了。”
晨曦跟著她走了，去了惡魔的世界。那個自己踏入再也回不去的世界。
站在鏡子前，晨曦看著掌心的印記，那是惡魔的印記，永不消退。
帕德裏克親自駕著馬車，破曉坐在馬車裏，有些惴惴不安。她隱約覺得這件事與晨曦有關。而且預感，這一次能見到她。想要勸她回心轉意，又該如何去做？
“你就安心吧，你擔心的事情隻有兩種解決方案，要麼她回心轉意回到你身邊，要麼淪為淪為惡魔，死在驅魔師手裏。”鳶珂平靜地說出結局。
破曉有些愣愣地看著她，想要辯駁，卻無話可說。要是她不能回頭，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