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潛流暗湧

淩霜盈進去,打量著陸驕。看上去微微小麥色的膚色,很健康,卻已經有了男性的陽剛之氣。看上去,眼神看似幹淨,但卻不容易讓人窺到心底。

淩霜盈回握了握曜的手,看到陸驕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和曜十指交纏的手。“今晚不彈琴了?”淩霜盈問,卻看到陸驕嘴角一閃而過的冷意。緊接著,陸驕又恢複了以往的神色,就好像剛剛嘴角的那抹冷意從未出現過。

“不彈了。今晚這家店有好戲看。”陸驕道。淩霜盈嘴角微微一彎,黑色的發絲婉轉傾瀉,手臂微微靠上曜的手臂。

正說著,對麵果然有了動靜。真是奇怪,這麼大的一家店,竟然沒有店主去處理。對麵那邊的牆壁幾乎快要被弄塌,打鬥聲,玻璃碎裂聲,桌椅擲擊聲,同時響起。

陸驕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平靜的勝過一個成年人。淩霜盈微微起身,看到無數個服務生急忙忙的進到對麵。“不好了,不……”一個服務生緊張兮兮的叫道,在看到裏間的淩霜盈,曜,陸驕之後,瞬間沒了音兒。

“既然今天這個情況,那就不打擾了。”淩霜盈拉著曜,向前走了幾步。“這家店,有意思。”曜輕笑道,看了陸驕一眼。淩霜盈知道,在曜這裏,根本不需要就自己說過什麼話去一一解釋。因為,他懂她,兩個聰明人之間,根本不需要費力的解釋。

兩人走出那家店,卻微微聽到店中的一聲“少爺,這……”淩霜盈嘴角一挑,對此沒什麼大興趣。這家店,出了名的白道鴻門宴之處。當然,黑道勢力在此地也不容小覷,有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個省,除了歐家,北家,孫家,許家,隻怕這個地方,是另外一個複雜的黑白相錯之地。陸……嗬,這個少爺,有點意思。這省的黑道,倒沒聽說有一個陸家?

歐家底下的幾家黑道,似乎也沒有陸驕的那種銳利。淩霜盈眸光一閃,“曜,你可以預測未來麼?”

曜聽淩霜盈問這話,道:“主人……抱歉,這個,我做不到。”時間之神才可以預知未來的一部分內容,時間永遠是一條軸,之前的時間可以穿梭,現在的時間可以定格,而未來的時間……他現在的靈力,無法做到預知。

淩霜盈輕輕歎了口氣,“嗯。”曜無法做到麼。也好,現在的淩霜盈,也有一點點不想知道未來會如何了。陸驕這個人,能為之所用,就加以利用好了。

這時,另一邊。“爸爸?”孫玉衝進孫海木的辦公室,看到的就是孫海木皺眉的神情。她的父親,她心目中強大不可擊破的父親,從未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

見女兒過來,孫海木迅速改變了表情,“玉兒,怎麼?”

“爸爸,公司的合作方出了問題,對不對?”孫玉快步來到孫海木身旁,“是不是北家想要在我們這邊占什麼便宜?”

孫海木沉默,“沒有。”“爸爸,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什麼啊!我們最近的老合作方都取消了和我們的合作,而有四五家,都去了許家和北家那邊,這您是知道的啊!”孫玉焦急道。

“玉兒啊。”孫海木拉過孫玉的手,輕輕安撫性的拍了拍,道:“你也知道,是許家和北家,那又為什麼肯定是北家?”孫玉語塞,孫海木道:

“我倒懷疑,這件事,是我們公司內部出現了內鬼。”

畢竟是多年的商業人,孫海木的眼神變得深邃。可他卻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源美,早已從內部悄然瓦解。與混入源美內鬼的人數相比,現在源美公司的原人員寥寥無幾,反倒更像是內鬼。

可笑的是,許家也開始蠢蠢躁動了。許媛將新買的手機扔到地上,因為憤怒胸口上下起伏。孫玉什麼意思?讓自己離歐荼遠一些不說,還……還取消了最新項目和許家的合作。

許媛怒意上漲,可更令人生氣的不是孫玉的話,而是她現在還要仰仗著孫玉的地位,摔手機,都是在孫玉掛斷電話之後才敢摔。賤人……明明之前約好的,新項目的合作方隻有許家,現在這樣又算什麼?總有一天,她許媛一定會站在孫玉的頭上,到那個時候,還不一定誰要靠誰的地位!

對,楚家,隻有楚家,現在是比較被動的局麵……許媛深吸一口氣,去浴室洗澡。上個周末,將自己完全交給了劉旭,想著這樣就可以把劉旭栓死在自己身邊。像劉旭那樣的花花太歲,許媛除了姿色之外,再沒有什麼能夠留住他的了。

盡管,她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她覺得值得,劉旭的話,父母的接受程度也比較高……可是,緊接著在她洗完澡後,手機上卻傳來一段視頻。

那是,劉旭攬著幾個醉醺醺的女孩子,走向房間的視頻。看得出來,地點是在走廊。還沒有打開視頻的許媛臉色一變,手指顫抖著點開了視頻。

而引起這一係列風波的兩位關鍵人物,一位正在北宅小憩,一位正在歐氏處理事務。淩霜盈最近不知為何,困乏的厲害,身體動不動就會感覺有些無力。春天到來,春風和煦的撫在淩霜盈的發絲上。淩霜盈微靠在椅背上,看上去睡顏依舊動人。

曜端著熱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走到淩霜盈身側,淩霜盈卻沒醒來。直到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摩上她的臉頰,他才想著抽回手。偏淩霜盈睜開眼眸,看到男人紫黑色的發絲,熟悉的手掌,便索性直接拉了曜的手,放到桌上。

然後,又閉目,頭輕輕枕在了男人手上。窗口又吹進了輕輕的春風,男人眼中的溫情溢出,滿目隻剩了眼前的人。少女血色的唇輕輕擦過曜的手指,顯得更加鮮紅,卻少了幾分妖冶。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在她腕上,她也是這樣一幅安詳的睡顏,他也恰如當時,凝視著她,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