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舞嫣就像被人用刀子捅到舊傷口,她伸出右手扼住溫琴的脖子:“我警告你,最好安份守己,否則…我殺你如同踩死螻蟻!”
她再也不是那個任誰欺負的舞嫣了!人的底線一但被觸犯,她便會化作惡魔來守護自己。
舞嫣鬆開了手,雙眼冰冷。
溫琴撫著疼痛的脖子看著凶狠的舞嫣,剛才的得意氣場瞬間消失,她根本鬥不過現在的舞嫣,隻好落慌離去。
溫琴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她深怕舞嫣來殺她,還多次對月由說舞嫣是妖女,像她這樣詆毀月由最寵愛的舞嫣,分明就是找死,月由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還說以後都不會再見她,傷心欲絕的溫琴也在一夜之間瘋了。
把愛情看得過重,便是這樣的結果。
有一天,溫琴在荷花池邊走著,因為看到了舞嫣正朝她走來,她驚恐的往回跑,一不小心跌進了池中,等人將她撈上來時已經斷氣了。
舞嫣遠遠的看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她雖沒有親手殺掉溫琴,溫琴卻因她而死。
若說這是報複,倒也正合她意。
月由本想把舞嫣立正,封正夫人,無奈遭到了月由的母親反對,她的擔心是害怕青城出兵討伐代月城。
在代月城的子民眼裏,第二夫人是災星,這些傳言都是月由的母親放出去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毀在了這個妖媚的女人手裏。
因此,她一直都在尋找機會除掉舞嫣。
舞嫣聽到不少有關自己的傳言,她心裏非常難過,可是這條路,注定就是這個樣子。
那麵特別的鏡子許久沒有說話了,這一天,它又在屋裏說道:“第二夫人,你有心事?”
舞嫣平展著眉頭問:“為什麼這些人都說我是災星?前幾次代月城有瘟疫,百姓就說是我這個第二夫人帶來的,還有上次的洪災衝走了百姓的莊稼,百姓說是因為我這個第二夫人使了妖法,就連老夫人找來的法師,他說我是災星,可我,我哪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舞嫣輕歎,她走上這條路,是要複仇的,可是,災難與她有何關係呢?她心中委屈,卻又不得不承受這些委屈。
鏡子笑道:“這些人都是自私的,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就會明白。”
上一任的代月城第二夫人就是如今的戀優,當時她才17歲,美麗的她為城主生下了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就是今天的杜新決,上任城主離奇暴斃後,正夫人也就是月由的母親把自己的兒子扶上了正位,正夫人一直都想置戀優母子於死地,好在當年一直喜歡戀優的杜因救走了她們,戀優為了東山再起的一天,她將兒子送給了杜因。
鏡子浮現當年發生的一切,戀優被逼無奈,本想在這件房子一死了之,後來鏡子跟她說起了話,鏡子說20年後她的兒子能夠奪回正位,叫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還要她等一個可以幫她奪回這一切的女孩。
鏡子突然出現了舞嫣進入鳳飛台的一幕,之後的一切都是舞嫣的畫麵,從與杜新決相愛,再到戀優安排若冰和杜新決成親,杜應風和自己相處的那段時光,然後交換美貌……
舞嫣不敢相信這一切,她搖搖頭:“怎麼會……怎麼會?”
“如何不會?你就是戀優要找的那個女孩,她一直在利用你。”鏡子說。
“當時,她就派你一個人來代月城,鳳飛台所設的鴛鴦宴,這一切都是戀優安排的!?”
“現在的你已經回不了頭了。”
舞嫣握緊了拳頭,她今天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戀憂安排的!她最信任,最敬重的師傅,原來一直把她當成棋子!
她捧著鏡子問:“我真的會害了月由?”
“你之所以交換美貌來到代月城,不就是為了能報仇嗎?”鏡子悠悠的反問。
是啊,她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可是眼下,她還有一件事情,還需要回到青城去處理。
舞嫣知道真相後,回到青城,她來到杜侯府。
杜新決看著如今美豔無雙的舞嫣,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層層交織著,彼此相見,竟不知如何開口對白。
杜應風震驚的看著她,記得他愛上舞嫣時,舞嫣還是個滿臉燒傷的女人,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穿著拖地的長裙,頭帶金梳,舉止優雅,氣質冷豔的貴婦。
曾經的她喜歡垂一下搓長發遮掩前額上的火焰形胎記,如今她把頭發盤在了頭頂,這樣的她更加美豔動人,任誰看了都會迷戀、會上癮。
舞嫣看了看他們發愣的三個人,輕聲道:“不知道杜因侯爺可在府中?”
杜因聞聲走了出來,見舞嫣也是怔,這個女人,兩次差點就成了他的兒媳婦。他微微一笑,意外道:“原來是代月城的第二夫人,有失遠迎。不知夫人找杜因有何事?”
“今晚子時來趟鳳飛台。”
“鳳飛台?”杜因又是一怔,鳳飛台對他來說,一直都是一個不能說的疙瘩。
舞嫣沒說什麼,悠然離去,所有人都目送著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舞嫣來到鳳飛台,這裏熟悉的一切令她懷念,玉紅朝她走了過來,有些驚訝:“你回來了?”
舞嫣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四周的一切問:“蘭玲呢?”
“她出家了。”玉紅淡淡的回答著。
“出家?為什麼?”舞嫣不解的問。
“因為杜應風不願娶她,蘭玲又失身於他,她說紅塵起於杜應風也止於杜應風。”
舞嫣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片刻後她又問:“師傅呢?”
“最近師傅為了你和蘭玲的事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
舞嫣聽到玉紅這樣說,心裏不禁冷笑:“這時候,她犯愁的應該是杜新決的偉業吧。”
玉紅聽不明白。
“什麼偉業?”
舞嫣淺淺一笑,她走到了戀優的房間。
戀優一個人在房間又哼又跳,舞嫣關上房門,戀優似乎不想理她,還是哼跳著。
“我可以幫杜新決奪回代月城的正位,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舞嫣悠悠談道。
戀優聽到舞嫣的這句話,心中一驚,她後停了下來,神情有些古怪:“你都知道了?”
舞嫣沒有說話,知道真相的她,恨不得殺了戀優。
戀優走到她麵前問:“你的條件是什麼?”
舞嫣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放在圓桌上:“喝了它!這種藥不會有任何痛苦,隻會在三個時辰內嘔血身亡。”
戀優苦笑:“你要我自盡?”
舞嫣紅唇一勾,動人心魄:“你做了這麼多,為了他不惜埋葬我的一生幸福!你覺得,天下真有這麼便宜的事麼?你就不應該為他付出點代價嗎?”
“嗬,嗬嗬嗬,當時我沒算到自己會死。”
“是啊!你在鏡子裏看到的沒有你死去的畫麵。可我要你死,你就必須死!”舞嫣字句鋒利,冷漠無情。
戀優知道,今天這一劫是躲不過了,為了杜新決,她必須死!他抓起瓶子,含笑飲下。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助新決回到代月城城主的位置上!”
“隻要你死,就算要與天為敵,也會助他回到代月城城主的位置。”
“好!那就好!”
舞嫣見她喝下後,臉上染上一層可悲的歡笑,她是在嘲笑自己,被別人利用了換來的隻不過一條人命而已。
她打開門走了,玉紅看她離去有些不舍,她叫住了舞嫣:“難得回來一次,今晚就不要走了。”
舞嫣看著玉紅,她是個相似於自己影子的女孩,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災星而已。
她微笑道:“不必了,師傅看起來很憔悴,你去看看她吧……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她說完就離開了鳳飛台,一切起於鳳飛台,一切又止於鳳飛台。
玉紅來到戀優的房間,她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看到玉紅走了進來,戀優拉著她的手說:“玉紅,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徒弟,如果師傅哪一天不在人世了,你一定要撐起鳳飛台,做一個好師傅。”
玉紅有些擔心的說:“師傅,好好的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去找大夫給您看看。”
戀優罷了罷手:“不必了,你去給師傅準備紙墨筆硯。”
玉紅聽到後就找來了這四寶,戀優在紙上為杜新決寫了一封信,剛寫完杜因就來了,時辰差不多過了兩個多鍾,玉紅退出了房外,杜因看著極度憔悴的戀優:“你怎麼了?”
戀優把那封信交到杜因手裏,她吃力的交代著:“這是給新決的,我的日子不長了,你一定要告訴他真相,讓他5天後進代月城,這裏還有城主的信物,隻要代月城的祭司看了,他的身份就不容置疑。”
說完,戀優嘔出一口黑血。
杜因抱著她哭喊道:“你到底怎麼了?”
玉紅聽到了哭喊聲也衝了進來,她看著地上的血嚇的臉色蒼白,她走到戀優的麵前問:“師傅,你怎麼了?”
戀優握住玉紅的手:“師傅……師傅…這是…要死了!玉紅呀…你一定…一定要打理好鳳…鳳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