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寂神 浮生珠之情殺

唐酒酒因為得罪了自己的老板,最後被扔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

老板隻留下一句話:“完不成任務,就別想回來。”

這麼狠的話,確定是夜淩說的嗎?

可以肯定的是,真的是夜淩說的。

唐酒酒來到一個如此奇怪的世界,簡直毫無準備,也沒有搞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任務。

她站在滿天飛雪的山頂,雙手緊緊抱著肩膀,盡管如此,她還是凍的渾身顫抖。

“不就是噴了你一臉茶麼?至於這麼生氣嗎?把我扔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底要搞什麼嘛?”唐酒酒仰天大喊。

冤枉的人生,真是沒有了誰。

她委屈的咆哮過,淒厲的抱怨過,然而並沒什麼用。

夜淩根本聽不見。

這時,遠處的雪山出現一青一白的身影,好像打起來了。

一青一白,唐酒酒立馬想到了,白蛇和青蛇。

當然,夜淩不會給自己開這種遊戲玩。

唐酒酒站的太遠,看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隻是打鬥的越來越激烈,所有武俠片該有的氣氛,這兒都有了。

最後,法力太強,直接導致那片雪山轟然崩塌。

一青一白的人影如蛟龍遊走,飛上半空,最後打到了這座山頭。

唐酒酒趕緊找了棵鬆樹躲起來,看著兩人打。

他們的動作太快,加上鬥的都是法力,唐酒酒不好確認他們的相貌,但從身形上來看,白衣是女子,青衣是男子。

噢,還好不是白蛇與青蛇,簡直嚇死寶寶了。

他們打著打著就踩在了唐酒酒躲的那棵鬆樹上,積在鬆葉上的雪一塊一塊的落下來,砰砰地砸在了唐酒酒的身上。

“嗞喲!”唐酒酒吃痛的叫起來。

鬆樹上的人還在打,絲毫沒有顧及樹下的人已被落雪埋了起來。

最後,一女子的聲音厲聲道:“落月,你別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我!”男人的聲音,冷冷的就像此刻的雪。

“蘇雲,回頭吧!”男子的聲音帶著悲憫。

“休想,今日,不是浮屠塔毀,就是我死!”被喚作蘇雲的女子決絕的說著。

又是不休不止的打鬥。

唐酒酒的手指被凍的發抖,卻不敢輕易的從雪中爬出來。

最後不知怎麼了,地上一片片鮮紅起來,像盛開的紅梅,豔的發慌。

好像是誰流血了。

打鬥聲貌似也停了。

唐酒酒慢慢的從雪堆裏爬出來,隻見青衣男子的劍穿過了白衣女子的肩膀。

白衣女子的衣裳紅了一片,血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白雪之上。

女子的頭發很長,色顏也非常漂亮,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卻像畫裏走出來的人似的。

青衣男子背對著唐酒酒,所以她不見男人的長相,隻知道他的頭發也很長,而且很直很順,浩浩烏絲垂瀉在他祈長的身上。

“蘇雲。”男子喚道,語氣沙啞,他並不想這樣,可還是傷了她。

蘇雲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漂亮的眼眸一閃而過的算計,隻有閱人無數的唐酒酒一眼就能看穿。

她笑著,延著劍刃上前三步,滋滋的撕裂聲那樣清楚。

青衣男子驚駭的看著,握著劍的手慌亂的抖瑟著。

“你......”

他沒想到,蘇雲一心求死,已經到了如此決絕的地步。

他也沒有想到,蘇雲這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她利用落月對自己還有一絲不能言明的愛,以這種自傷的方式,得到他體內的浮生珠。

蘇雲的手捅進了落月的胸膛,不偏不移,恰好抓住了他體內的那顆珠子。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一刻,她抓著珠子退了出來,一掌將落月推出。

劍離了手,深深的插在蘇雲的肩膀上。

她一手握著浮生珠,一手將肩膀上的利劍拔出,嗜血一笑,她將滿是血水的劍扔在了雪中。

落月跪在雪地中,一隻手捂住鮮血湧流的胸口。

他沒有想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為什麼?”他苦笑著,那麼可憐的問她。

蘇雲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在這場搏鬥中,她贏了,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一點,你一直都是明白的。我嫁給你,也隻是想救出浮屠塔裏的祁元,這個,你也是知道的。浮屠塔隻有寂神手中的浮生珠才能催毀,因為那是你的心鎖。”

是啊,蘇雲嫁給他,不就是為了祁元麼?這個,落月是知道的。

“謝謝你那麼愛我,可惜,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永不同路的敵人了。”蘇雲撫著肩膀上的傷口,握住浮生珠轉身離去。

蘇雲消失在白雪皚皚之中,滿地的血,染著鮮紅的顏色,深深刺進了落月的眼中。

唐酒酒奮力的爬起來,此時的落月寂神已經昏倒。對他來說,情傷遠比心傷更重。

唐酒酒走到落月的身邊,掃開他臉上的頭發,還有點點冰涼的雪花,原來,他是這副絕世玉容。

他的臉色蒼白的跟這山上的雪沒有分別,他的胸口流了很多的血,也不知道會不會死?

唐酒酒想著,不管來這裏的任務是什麼?既然遇上這種事情,她總不能袖手旁觀。

而且,這落月寂神真是可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擺了一道,還說出那麼狠決的話!

唐酒酒背著落月慢慢走下雪山,這條路注定是不好走的。

她背一會兒,拖一會兒,在深深的雪海之中,她每走一步都很艱辛。

下山的路實在陡滑,她不小心就把落月滾了下去。

唐酒酒怕出人命,連忙跟著滾下去,先是抓住了落月的衣服,最後直拉抱上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像滾雪球,越滾越凶猛。

最後,落進了雪坑裏。

是落月墊的底,唐酒酒安然的趴在他的身上。

軟軟的,還不錯的樣子。

落月的傷口被壓到,一口鮮血嘔了出來,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眉頭皺的很深,眼神非常痛苦。

唐酒酒見他睜開眼睛,連忙從他的身上翻下來,她用手掌為落月擦著血跡,慌慌張張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幫你的,沒想到,一起滾下來,還讓你墊了底。”

落月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片濕潤,一定是想起蘇雲把手捅進他胸膛的畫麵,還有她走時的那般決絕。

“你別哭,也別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看到美男子含著眼淚,唐酒酒的心都化成了水。她起身剝開雪,直到雪坑沒有那麼陡峭。

“來,我背你。”唐酒酒不顧自己凍紅的手指,她蹲下來,扶起落月。

落月一口血噴出來,傷口也在不停的流血。地上的白雪已被染紅,唐酒酒看了都覺得頭暈。

她托著落月爬出了雪坑,又慢慢的往山下走。

磕磕碰碰,終於到了山下,積雪也沒有那麼深。

唐酒酒把落月帶到了最近的一個村子,一對好心的孤兒寡母收留了他們。

唐酒酒撕開了落月的衣服,浸透了鮮血的衣裳都能擠出血汁來,看著落月身上的傷口,更是心疼不已。

如果換作普通人,胸口捅這麼大的窟窿還能活嗎?

她擦試著落月身上的血漬,清理傷口,卻不知道該怎麼治。

農婦去鎮上請了郎中回來,看到落月的傷口都被驚到,郎中搖搖頭表示,這人救不了,讓她準備後事。

唐酒酒守著落月,心裏不是個滋味,一想到蘇雲對落月這麼殘忍,她就恨不得去把蘇雲撕成渣渣。

“蘇雲說,你是寂神,是落月寂神,既然是神,你就會好起來的是不是?”唐酒酒守在床邊說著。

聽村裏的老人說,雪山上有一種神獸,叫作麒麟,如果可以得到麒麟的血,定能活死人,骨生肉。

唐酒酒聽到這個傳說,腦子裏隻三個字“作死嗎”

那可是神獸啊,得到它的血,恐怕會被咬死吧!

又過了一天,落月還是昏迷不醒。

唐酒酒來到雪山下,渾身裹得像個粽子,雙頰也被凍得通紅。

她搓著手掌,到底要不要去試試傳說。可她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去取麒麟血?

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麒麟,但是圖畫還是見過不少,聽說那家夥,有著龍的頭,獅子的身體,樣子十分的威武。

老實說,如此龐然大物,她不敢去惹。

就在她很猶豫的時候,雪山上走來一個身著白色輕裘的高貴公子,墨發束冠,慢慢的走向唐酒酒。

“姑娘,你在山下徘徊所謂何事?”男子問道。

唐酒酒是個老實人,想都不想,這麼高貴的男人從山上下來,怎麼身上沒有半點雪濕,而且,臉不紅氣不喘。

她如實的回答:“我想救一個人,可是聽村裏的老人說,隻有山上的麒麟血可以救他。”

白衣男子臉色一變,不知道是哪一句讓他難受了,他說:“凡人真是愚昧,麒麟可是神獸,豈讓你們取血。”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而且,怎麼取血也是一個問題。我聽說麒麟都很威武,想要捕捉它根本不容易。”

“豈止威武,還會吃人!”男子接話。

雖然恐嚇的有點明顯,但人家也是好心提醒。

“我知道,可是我要救的人快要等不及了。”唐酒酒露出難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在乎落月的生死,也許,是他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