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苟且

是的,生活不隻是苟且,我們還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有的人愛音樂,可以因為一首曲子而瘋狂;有的人愛詩書,可以為了讀讀完一本好書而不眠不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是那種不苟且的自由自在的方式。

陶淵明熱愛桃園,厭棄世俗,寧可餓死也不遠乞寄榮華。一折腰而已,有什麼損失呢,但是人家就是這麼任性,就是不是願意。我想現在社會上這樣的人是很少的,或者說是已經滅絕了的種族。就像很多的物類,因為不滿自然的欺壓,寧可絕種,也不遠苟活下來。

比起他們來,我們人類無疑是要明知很多的。順時者昌,逆勢這亡,若非如此我們怎麼可能竟然就成了地球上唯一的霸主呢。

好吧,我或許有些犯病了,以前的我總是這樣,就像是一個憤世嫉俗的小青年一般,然而我卻又總需要用人類的理性來安撫自己。我會告訴自己,對於這一切我都無能為力,就像你看著許多的人在學校打架而隻能遠遠的旁觀一樣。

是的,我是無能為力的,對於很多事情我都是無能為力的。其實何止是我呢,所有人不都是這樣麼。想到這一點兒我的心裏總算是平衡了一點兒了,這樣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看我的電視而不至於因為浪費時間而感到羞愧了。

當然我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安慰,其實等到上學那天我又會責怪自己,作業什麼都還沒有做,也就是說我的假期是真正的浪費了,什麼都沒有幹,哪怕出去看看也好。當然這個村子似乎也並沒什麼好看的。

村子,或許我該介紹一下。

我們的村子還算比較大的吧。南北為山,北高南低。至於北麵的山多高麼,五百米以上吧,我也不是多麼清楚,南麵的應該沒有那麼高。

中間是一條小溪,文靜起來就跟小綿羊似的,暴躁起來那也是吞人的狼咧。我從小在這裏長大,被她多去身生命的人不在少咧,僅我所知都有五人不下的樣子。

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溫和的,而且也是她在早些時候哺育了我們這個村子幾千人口,可以說沒有她或許我們這裏的人的生活會更加艱難吧。

小時候我們是很愛到這條小溪邊兒玩耍的。

溪裏有小魚,味美而鮮香。小魚多刺,刺多纖細,抓來小魚,和以麥粉,然後勾芡,油炸之,時常也是一道美味。

不過吧,在這裏生存了這麼多年月,抓了這麼多年的魚,也有不少種吃法,但是我還是隻記得某一次。

那一次,同樣是我們一群小家夥,也有稍微大一點兒的,也都是沒有小學畢業的人。

一群人拿著自製的漁具,當然這麼小的溪流裏,一般是用不上釣具這麼高大上的東西的,頂多就是一個用比較漏水的口袋做成的漁網,還是那種小型的。若是硬要我描述的清楚一點兒,其實就是一個口袋,然後在袋口的位置用鋼圈或者竹條彎成的圈加固後形成的。

捉魚的技巧也是很重要的,那些小魚總是喜歡藏在石頭底下,特別是水流比較急的地方。而我們了則需要將網放好,然後去翻起那些石頭。石頭翻開後,小魚會立馬找一個方向逃走,一般情況下都是向著最先打開的方向,而我們的漁網也就在那裏等著它們。

小魚的種類比較多的,有一種魚鱗灰白的與,是最常見的,也是很肥美的;也還有五彩斑斕的魚,那是我們最喜歡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好看或許是因為美味,總之每一次要是能夠捕捉到這樣的魚,哪怕隻是一條我們也會很高興。

還有一種魚,皮膚呈黃色,鰓旁有兩個大刺,魚身肥胖,肉比較多,長得跟鰱魚差不多形態,不過卻要小的多,可愛的多,這樣的與也是我們比較喜歡的。

不過捕魚的這樣的事情總是小孩子才喜歡幹,但凡是到了十幾歲,上了初中的娃兒,基本上對著一行都不怎麼愛好了。

不過我對釣魚還是很有興趣的,我一直都夢想著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有時間可以帶著自己的漁具,然後在湖邊坐個一整天,然後會有魚兒咬鉤,然後我會將它抓起來,留下一條,然後其餘的都放回去。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是有個有病的人,其實有時候就連我自己也這樣覺得。我會看不慣很多事情,但是卻從不會開口指出來,我還會想說很多事情,但是我都將他們埋在了心底。

我總覺得我是一個很有秘密的人,可是當有人想要了解的時候,我的一切秘密又都化作飛灰全都消失不見了。

好吧,其實我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活得比較簡單,還有輕鬆。

一個假期時間過得異常的快,沒什麼感覺間就已經沒有了。又到了該上課的時候了,開始檢查裝備,毫無疑問並不齊全。

作業沒做,這家夥可不是好玩兒的。所以從上學的前一天開始,我開始告訴自己要補作業了,我要補作業,補作業。

然而,我還是沒有動起來,該看的電視照常看,該玩兒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玩兒,至於作業卻是早已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背著書包坐上去學校的車,有必要說一下,我們這裏的交通很不發達,是很不發達。

或許你可以想象一下,十幾個人擠在一個六座的小麵包車裏是什麼感受,而且一個喜歡暈車的人。

車裏的氣氛依舊憋悶,然而這並沒有辦法,不坐這趟就沒有其他的車了。我是怎麼將自己塞進去的呢。彎著腰,然後使了好大的勁兒才總算將自己的腿拿了進去。

其實那個司機還是很好玩兒的。我還記得,他長得挺英俊的,是一個帥小夥子,二十多歲的樣子。這樣的年紀就能開上車,那個時候還是很羨慕的。

我們村子裏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坐他的車去的學校的,男男女女,擠在那麼逼仄的空間裏,竟然也還能開心的交談。

車走的很早,這是為了避免被交警逮住,畢竟我們這輛車可算是絕對的超載了的。要是被抓住那肯定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恐怕吊銷駕駛執照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在我的映像中,似乎我們坐車還沒被交警抓到過。

那時候坐他的車聽的最多的一首歌好像叫做什麼《走天涯》來著,是一個聲音很像男人的女人唱的。後來這首歌我們可是很熟悉的,基本上人人都會唱了。

不過這些還沒有什麼,坐他的車,最讓我難受的事情是,一般都會遇上劉小琴。

對的,就是劉小琴。可是自從我們分班後幾乎就沒了多少聯係了,而那份感情自然也就此深埋在心底了。

那時候我一直在懷疑,她到底曾經對自己有過那種感覺沒有?有過麼,可是卻從沒說出來過,沒有過麼,可是為什麼後來每一次偶爾見到我們都那麼的靦腆,那種似乎是很像打招呼但是有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感覺。

這一切我並不知道。或許,這是我的第一個遺憾吧,那個時候我竟然沒有來的及開口問出來。遺憾,雖然並不那麼刻骨銘心。

時間終究會將一切抹去,那些本來就很淡的東西,最後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後來我很少有她的消息了,隻是偶爾碰到,也隻是淡淡的一笑,表示我們似乎曾經是認識的,也沒有多少的話說,然後尷尬的就沒有了以後。

再後來,聽說她和我們班的那個叫方隆保的混球談戀愛了。不用想我是為她悲哀的。她的美麗自不必說,還那麼溫婉可人,可是卻被這麼一個混球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候打擾了,那是在高三的時候,是最重要的時候。

後來初中畢業了,她和我都沒有考上我們縣的重點高中,隻是我的父母卻硬把我送了進去,送進了那個監獄。

至於她,聽說是去讀了職高,好像是什麼幼師,可是沒多久,就聽說她輟學了,然後打工去了,再然後我幾乎沒什麼關於她的消息了。不過在我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好像她就結婚生孩子了,但願她幸福!

到學校去,首要任務就是補作業。

由於我們去得太早,所以學校裏幾乎還沒有人。等我進到學校裏麵去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鍾了,當然是早上七點,我說過我是一個不喜歡到處去玩耍的人。

學校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人,外麵也隻有那些做早餐的人在忙活了。保安大叔開門的時候還在打嗬欠,看來是還沒睡醒的。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總算是進了學校了,又要在這裏麵安穩幾天了。

宿舍幾乎是沒有鎖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有鑰匙。

門一腳就踹開了,一個人也沒有,這是在我預料之中的。將買的東西在自己的箱子裏麵放好,然後去上個廁所,這是很有必要的,坐車一個多小時沒上廁所了都。

舒舒服服的從廁所裏起來,就開始補作業了麼,當然不可能,補作業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要等到別人來了,然後看看其他人有沒有做好,然後隨便兩筆抄好了就行了,那用的著自己麻煩。

當前之事還是先舒舒服服的睡個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