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極品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極品啊

在醫院住了五天就回家了,齊媽跟齊泱還沒有開門呢,鄰居亮亮媽過來了,推著齊媽趕緊開門,進門之後說:“嫂子,昨天你大哥兩口子又來了,看你們家鎖著門去我家找人,我說不知道你去哪裏了,他們問我大娘有沒有回來,我說沒有,你嫂子還說這眼看著要過年了來接大娘回家過年呢。”

齊媽氣的說不出話來,齊泱說:“嬸子,謝謝你啊。”

亮亮媽說:“前些日子他們來鬧的時候我不是都知道嘛,我就想著他們問什麼我都說不知道就行了。”

齊媽說:“亮亮媽,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亮亮媽說:“嫂子,咱說心裏話,大娘這一輩子也是不容易,你那嫂子太過分,要我說呀你還是跟泱泱的大姨商量下怎麼把事情解決了吧,老這麼拖著眼看就要過年了,你讓大娘在咱這裏過年大娘也不住下呀。”

送走了亮亮媽,齊媽就給大姨打了電話,姐妹兩個商量了之後決定喊著齊爸還有大姨父一起去姥姥村裏,找著村裏有名望的老人,再把小舅小舅媽喊回來,坐下來好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第二天,齊爸直接坐車去小舅的店裏,小舅用摩托車帶著齊爸趕回了家裏。

齊媽跟齊泱一大早就租了一輛出租車,帶著炭,帶著茶葉瓜子,先去大姨家接了大姨大姨父,到了姥姥家就開始打掃衛生,燒爐子燒水,等到齊爸跟小舅到的時候,堂屋的溫度上去了,姥姥睡覺的裏屋那盤炕也燒的暖烘烘的。

炕上的鋪蓋大姨跟齊媽趁著太陽好全搬到院子裏,晾衣杆上掛的滿滿的都是被褥鋪蓋,齊泱脫了鞋子,用濕抹布把炕席一點一點的擦幹淨,三姥爺進屋的時候看見亮晶晶的炕席,還說齊泱幹活真是仔細。

十點來鍾,三姥爺五姥爺還有另外幾個上年紀的長輩都進了門,大舅跟大舅媽也一起過來了。

大舅媽看到小舅在忙活著給幾位姥爺倒茶水,臉色微微一變,這個細節被一直仔細觀察她的齊泱發現了,小舅毫無所覺,看見哥哥嫂子進了門,上前相迎,拉著大舅的胳膊一起坐到下首。

在座的都是男性,齊媽跟大姨幫著把桌子上的茶水瓜子準備好了就進了裏屋,大舅媽卻自己拖了個凳子,坐到了桌子旁。

三姥爺先開的口。

“老大,這麼些年了你娘一直在你妹妹家住著。”剛說到這裏,大舅媽就說:“三叔,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娘那是不給我們盡孝心的機會呀,我跟孩子他爸為了接我娘回家都去了他小姑家幾趟?這個咱村裏人可都知道。”

三姥爺是個挺在乎自己臉麵的人,話就這麼被一個小輩,還是個侄媳婦給打斷了,臉色一下子就漲紅,跟大舅說:“老大,你家媳婦規矩可真大,這是爺們說事呢,你讓她上桌?”

大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媳婦,對三姥爺說:“三叔,你大侄子不會說話,這麼些年都習慣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聽得在座眾人苦笑不得。

三姥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看著低頭耷拉甲的大舅,氣恨的哼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了壓火氣,跟坐在一旁的五姥爺說:“我不說了,老五,你來說。”

五姥爺是個圓滑的人,看看铩羽而歸的三哥,清了清嗓子,說:“老大媳婦,你來說說,你想怎麼辦,你把章程拿出來了,你們兄弟姊妹再商量商量我跟你三叔給你們做個見證就行了。”

大舅媽說:“我們想讓孩子奶奶重新分家。”

三姥爺驚奇的問:“咦,這話怎麼說?你們剛結婚不是就分家了嗎?當時我跟你五叔也在場的,分家咱們還寫了手續按了手印呢。”

大舅媽說:“孩子奶奶手裏有錢都添幫了他小姑,我們看著不忿,你說他奶奶老了的時候還不得是我們給她去辦後事?這對我們家不公平。”當地的說法,人老了就是去世的意思。

三姥爺說:“老大,你娘手裏有多少錢你媳婦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你們結婚用的是你大妹妹的聘禮,你弟弟結婚是你兩個妹妹幫著張羅的,當時你娘想讓你幫著添兩個,你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說你已經分家出來,那些事情就不是自己應該管的嗎?怎麼著?現在看你娘過兩天清閑日子你心裏就不舒坦了?”

不得不說,三姥爺還是個很公正的人,這些事情也是事實,大舅跟大舅媽一分家,兩個孩子讓奶奶幫著帶,家裏大事小事可是一推六二五,姥姥心疼孫子不跟這兩口子計較,可姥爺去逝的時候大舅還沒有結婚,這就是家裏的長子,後麵的弟弟妹妹的事情他得幫著張羅的,他們兩口子倒好,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問,姥姥有了困難跟他開開口他也不幫忙。

這些事情村裏人都看在眼裏,就是因為大舅媽娘家在隔壁村,娘家兄弟一個賽一個的凶神惡煞,村裏人沒有敢出頭的。

大舅媽說:“三叔,話可不能這麼說,分家的時候就把明麵的東西給分了,大軍奶奶偷著昧下的那些為什麼不能分?都是自己的孩子,這麼著可不行。”

三姥爺說:“你怎麼就知道大軍奶奶昧下東西了?老大媳婦,話可不能亂說。”

大舅媽撇了撇嘴,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沒錢買這個沒錢買那個的,現在倒好,帶著一大幫子孩子去旅遊,咱們莊戶人家,還去開那個洋葷,有錢閑的。”

齊媽聽到這裏聽不下去了,推門出去,說:“我們帶著自己娘出去走走看看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事情了?”

齊媽氣的兩眼通紅,哽咽的說:“我娘都七十好幾了,這麼些年過的這麼不容易,臨老了還得被你們這麼欺負,大哥,咱娘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裏沒個數嗎?咱爹當年生病,想著讓大姐頂他的工作,是咱娘說你從小體弱,地裏活幹著太累了就這麼讓你去上了班,咱爹當時就跟咱娘說,你是個心裏沒成算的,就算是去上班一輩子也就是那麼個樣了,誰知道你媳婦娶進門,還不如當年那個樣呢。”

幾位老人看齊媽這樣,都起來勸和,大舅媽這時候卻高聲說:“我們大軍他爸怎麼樣礙著你什麼事了?哦,有錢能帶著你們去遊山玩水的不會把錢攢下來給孫子娶媳婦啊?”

大姨聽大舅媽這樣說,一下子就走進堂屋,指著大舅大舅媽的鼻子厲聲說:“李廣茂,劉小花,這麼些年了就為這這點親戚的麵子我忍了再忍,沒想到給你們慣出毛病來了。李廣茂,爹死的時候你是怎麼保證的?你說你要孝順咱娘,愛護弟妹,你是怎麼做的?你結婚的時候劉小花家裏刁難了又刁難,咱娘流了多少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結婚就為了甩包袱趕緊分家,分家了就別來咱娘這裏混吃混喝的啊,你們怎麼做的,啊?”大姨說到這裏眼裏的淚流了出來。

齊媽趕緊扶著大姨坐到椅子上,大姨擦了擦淚,接著說:“你們有了孩子,上班的下地的,怎麼不想想咱娘也得下地幹活,把孩子往這裏一送就是一天,不就是仗著咱娘疼孫子,好不容易幫著你們拉扯大了孩子,能跟著我們享兩天福了你們又出幺蛾子,你們還要不要臉?”

大概是大姨一直就是個溫和的人,這樣一爆發大舅兩口子有些懵了,一向伶牙俐齒的大舅媽也沒有吱聲。

大姨擦了擦眼淚,說:“這些年,為著娘能在家過兩天清閑日子,我跟她小姨哪次來了李小花不來問我們要錢?”

齊媽拉了拉大姨的衣袖,說:“姐,這些事情說出來做什麼?”

大姨說:“為什麼不說?隻興他們做就不興咱們說了?前些年日子過得緊,我跟她小姨省吃儉用的,你們倒好,死皮賴臉的來要,咱娘心裏什麼滋味你們知道嗎?這就是她老人家最看重的兒子做出來的事情啊,這就是她在政府部門上班的兒子做出來的事情呀。”

大舅媽,也就是大姨口中的李小花說:“他大姑,你這麼說我們……”

大姨眼一瞪,說:“我說不行嗎?我們那些錢讓誰拿去了?李小花,我不是個脾氣暴的人,可我是個講理的人,你們說咱娘手裏還有錢,那些錢都是怎麼來的你們知道嗎?你們結婚之後沒有給娘一分錢,咱娘那時候還能出去給人接生,掙個小錢,咱弟弟結婚之後雖然不一處住著,可每個月的養老錢人家兩口子一分沒少過。”

大舅媽說:“我們給咱娘送過煤啊。”

大姨冷冷一笑,說:“那是煤還是你們挑出來的石頭咱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去南牆跟下給你找出來你看看,那都是些石頭,你讓咱娘怎麼燒,咱娘為了這個沒少傷心,李廣茂啊李廣茂,你怎麼能做的出來啊,這還是人幹的事嗎?”

大舅低著頭,大舅媽卻梗著脖子說:“保不準大軍爺爺後來又有錢發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