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詢問
劉湯跟齊泱咬耳朵：“不就是大學新生軍訓嗎？至於嗎？我不就是腰帶出問題了去換個腰帶啊？至於嗎？”
站在劉湯另一側的鄭小燕說：“就是啊，就倆星期，還指望把咱們訓練成真正的兵啊，有這麼個事，咱們知道軍訓是個什麼事就行了啊。”
輔導員站在隊伍的後麵，跟四個班的教官說著話，還不時的朝著隊伍看幾眼。
下麵站著的學生小聲的嗡嗡的說著話，主席台上的校領導，部隊領導一項一項的講著自己的話，齊泱覺得自己的腿都要站麻了，終於聽見了散會的字眼，心裏一陣雀躍，跟著隊伍慢慢的往籃球場走，剛在籃球場站好，教官張嘴還沒有說話呢，就聽見旁邊一個清甜的聲音喊：“齊泱阿姨。”
齊泱一看，小姑拉著果果的手站在籃球場邊的小楊樹下麵，一邊喊著還一邊揮著小手。齊泱看了一眼趕緊回過頭來，卻發現教官也在盯著果果看，細目眯的更細了，讓人看不清是什麼情緒，有些奇怪。別的隊伍解散的聲音驚得教官回過神來，打量了隊伍一眼，喊了聲：“晚上到教室自習。解散。”大步朝小姑跟果果走過去。
齊泱跟宿舍的姐妹打了個招呼就往小姑那邊走，還沒有走進聽見教官問果果：“小朋友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聲音很溫和。
果果拉著小姑的手，身體微不可見的超小姑湊了湊，小聲說：“解放軍叔叔好，我叫果果。”
教官看齊泱走過來，說：“這位同學，我想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直截了當的發問問得齊泱一陣發懵，眨了眨眼，定了定神，說：“為什麼這麼問？”
果果看齊泱過來，拉著齊泱的手，要齊泱抱，齊泱抱起果果，對果果說：“果果，這位解放軍叔叔想知道你媽媽的名字，你告不告訴他呢？”
果果歪著頭想了想，說：“媽媽說不不能跟陌生人說話的，但這是解放軍叔叔啊。”皺著眉頭很糾結的樣子。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說：“那我告訴你吧，老師說過解放軍是好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接著說：“我媽媽叫卓雅琴。”
教官說：“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程知節，能告訴我你媽媽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果果說：“媽媽上班啊，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的。”
齊泱看這樣子就知道這位程教官跟果果的媽媽是舊相識，說：“教官，我小姑跟雅琴姐是鄰居，雅琴姐這幾天單位搞封閉培訓，果果跟著我小姑住幾天。”
教官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們照顧果果，等她媽媽回來我再去她家找她。”聲音帶了一貫的冷厲，聽的齊泱打了一個哆嗦，拉了小姑的袖子，說：“那教官再見哈。”說完拉著小姑就走。
小姑邊走邊問齊泱“這是你們軍訓的教官啊？這麼嚴厲的人啊？”
齊泱點了點頭，說：“是啊，小姑，你現在就能知道我們軍訓的日子得是多麼的水深火熱了。”
小姑滿含同情的點了點頭說：“真是得苦了你們了。”
小姑來接果果，小姑夫去接豆豆跟他樓下的笑笑，小姑說：“果果非得來看看不不可，我就帶著她來了，你送我們到學校門口就好。”
齊泱在門口站定，看著小姑拉著果果的手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慢慢往西走，到路口等紅綠燈的空小姑跟果果回過頭來跟齊泱揮了揮手，齊泱才轉身回了宿舍。
吃晚飯的時候，參加軍訓的新生拿著自己的飯盒到食堂打飯，齊泱回到宿舍的時候隻看見蘇嬋跟柳荷在宿舍吃飯，齊泱拿了自己的飯盒往食堂走，正是打飯的高峰時段，好不容易擠著的好了熱飯菜齊泱準備回宿舍吃飯，齊泱一直覺得吃飯雖說不是很私密的事情但是跟這麼多人一起吃飯還是一件很別扭的事情，還沒有走到門口聽見陳湘豫在一邊喊自己，齊泱走過去，陳湘豫殷勤的把自己身邊的位子用紙巾擦了擦，說：“齊泱，你在這裏吃吧。”
一張長條桌子，一共八個位子，除了齊泱這個位子別的都已經坐了人，齊泱一看都是穿著軍訓服裝的新生，除了自己宿舍這五個人，還有兩個自己班的男生，齊泱大大方方的坐下，放好自己的飯盒，笑著跟在坐的人打了個招呼，埋頭吃起自己的飯來。
正吃著，陳湘豫輕輕的碰了碰齊泱的胳膊說：“齊泱，那個小美女是誰啊？”
齊泱說：“我小姑鄰居家的孩子。”
“那教官跟她是什麼關係啊？”
“不知道。”齊泱老老實實的回答。
李麗麗說：“齊泱，教官跟她不會沒有關係吧？要不然怎麼會跟她說那麼多話啊？”
劉湯也在一邊問：“是啊，齊泱，你們都說什麼了啊？”
齊泱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飯，吃了幾口看幾個人都眼含熱切的看著自己，咽下嘴裏的飯，說：“你們想知道啊？”
幾個人聞言都點了點頭，齊泱說：“你們想知道就去問教官去啊。”
“切，要是能問他我還來問你啊？”陳湘豫說道。
齊泱說：“我真不知道教官為什麼去問人家小姑娘叫什麼名字，或許是看果果長得漂亮可愛吧。”
陳湘豫點了點頭，說：“小姑娘叫果果嗎？確實很漂亮很可愛。”
齊泱說：“別的我是真不知道了，就咱們那冷麵教官，你們還是不要去打聽這些八卦了，萬一觸了什麼黴頭，教官給你們吃點小灶就夠你們喝一小壺了。”
聽得鄭小燕跟劉湯宋姍還有那兩個男生直點頭，就陳湘豫還有些不甘心，看齊泱不再說什麼，也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了飯齊泱洗幹淨飯盒就回了宿舍，晚上教官要在教室給大家上課，趁著這點時間大家或是洗洗衣服，或是用那種老式的錄音機聽點音樂，至於mp係列的現在還沒有影子。
陳湘豫睡蘇嬋的下鋪，正對著劉湯跟齊泱的床，陳湘豫猶猶豫豫的跟齊泱說：“齊泱，教官真的沒有跟你們說些別的嗎？”
齊泱聽了笑眯眯的看著陳湘豫，看的陳湘豫不好意思的臉慢慢的變紅了，其實齊泱很奇怪，因為這個教官不是自己前世時的教官，而且自己所在的老校區這幾十個班級也沒有聽說有這麼一位英俊冷厲的教官，自己這隻小蝴蝶不但把原來那位靦腆可愛的小教官扇走了，還給自己扇來了這麼一位嚴厲的教官，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看著陳湘豫紅紅的臉蛋，齊泱一下子明白為什麼她一直追著問教官的事情了，這位不論是身高還是容貌還是家室在整個f大都能數得著的姑娘一直對穿軍裝的有特殊的好感，要不是她媽媽攔著她想報的是軍校，報誌願的時候跟自己的的媽媽鬧了別扭，結果落到空裏被f大調劑到應電專業，除了複讀就得來上學，逼著沒法子陳湘豫才來了。
在這個時間段，一個穿軍裝的硬漢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麵前，這顆芳心不動才怪呢。
看齊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她，陳湘豫紅著臉氣急敗壞的小聲說：“不說拉倒。”
其實齊泱很不希望陳湘豫對教官動什麼心思，每年大學軍訓都會有女生喜歡教官，齊泱就知道自己的一個初中同學跟軍訓時的教官談戀愛，最後結婚生子。看陳湘豫低頭耷拉甲的往教室走，齊泱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咋了，讓人煮了，這麼不精神？”
陳湘豫憂鬱的看了齊泱一眼，沒有說話。
齊泱說：“真沒有說什麼，就是教官跟果果的媽媽大概認識，問了問而已啊。”陳湘豫聽了眼睛一下子亮起來，說：“這就是大消息啊，果果是本地人吧，既然跟果果媽媽認識那十有八九是本地人吧，那我跟我爸說公司業務盡量往f城這邊傾斜。”雀躍的表情讓臉色一下子亮起來，怪不得陳湘豫蟬聯兩年的校花啊，這稍微有些中性的長相著裝不單招男孩子喜歡，就是女孩子也很喜歡這個爽朗的同學吧。
齊泱聽陳湘豫這麼叨咕，心裏一陣腹誹，陳湘豫她爸的公司開的規模不小，幾年之後好像是還上市了，要是因為一位教官陳爸爸被自己的閨女念叨著把公司遷到f城來，這為f城增加的gdp得感謝誰啊？
正走著，陳湘豫碰了碰齊泱的胳膊說：“齊泱，那帥哥是不是在看你啊？”
齊泱抬頭一看，竟然是德明媳婦的弟弟，方一杭。
方一杭看齊泱看見他了，說：“齊泱，你去教室嗎？”
齊泱說：“是啊，你今天回來的嗎？”
方一杭說：“我剛回來一會，謝謝你對我姐姐的幫助啊，我都聽她說了。”
齊泱說：“沒關係，都是鄰居，我們家的孩子從小就被德明哥照顧了不少，幫著德明嫂子是應該的。”
一時有些冷場，齊泱說：“德明嫂子有什麼打算嗎？”
方一杭歎了一口氣說：“能有什麼打算啊，我姐現在還懷著身孕，嬸子身體也不好，婷婷年紀還那麼小。”
頓了頓說：“我奶奶去我姐家了，先幫著料理幾天再說吧。”憂傷的口氣悵惘的表情，看的齊泱心裏難過不已。
跟方一杭道別之後齊泱慢慢往教室走去，邊走邊想著德明媳婦，這樣大的打擊，希望她能夠站起來，為德明娘德明妹妹還有德明沒有出生的孩子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