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媽媽的願望
齊泱說：“你們家的孩子被打了，這是個事實，可是為什麼就你們家的孩子被我們家的孩子被打呢？上午小南河邊可不僅僅隻有咱們兩家的孩子啊，小孩子打架雖說不是個大事，可也得有原因啊，要不咱們好好掰扯掰扯為什麼打架吧。”
小姑說：“好啊。”朝著院子裏喊了一嗓子“瀠瀠，帶著弟弟妹妹來說說為什麼跟小勇他們打架。”
齊瀠在屋裏應了一聲，呼啦啦的幾個孩子跑了出來。
小勇看跑出的幾個孩子，瑟縮了一下，小勇一個舅媽把自己身後的孩子拉出來，說：“看看看看，這就是被你們幾個打的，你們自己說說該怎麼辦吧。”
齊瀠說：“說什麼啊，是他們先動手，動了手還打不過我們，你說他得去怨誰？”
“那你們也不能把我們孩子打成這樣啊。”
“這樣怎麼了？這樣還算是輕的，你怎麼沒有問問我們為什麼打他呀？”
“不管為了什麼，打人就是不對。”
“打人不對也是他不對，是他先動的手，我們是正當防衛。”
齊泱聽得直樂嗬，連正當防衛都出來了，齊瀠嘴皮子也算是利索的了。
說話的功夫，小姑夫到小勇身邊查看了下他的傷勢，對小勇媽媽說：“楊嫂子，孩子沒事，就是蹭到點皮，紅藥水都不用塗的，你回家用清水洗洗就好了。”
齊瀠一聽，說：“這是來訛人的是吧，周小勇，我怎麼跟你說的來？你是不是不害怕啊，好啊，咱們後麵等著瞧哈。”
周小勇聽了齊瀠的話，躲到自己媽媽身後，沒有再說什麼，齊瀠接著說：“你們就知道帶著孩子來找我們，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打架嗎？我告訴你們就憑你們說那些話，我聽見一次揍你們一次。”
齊泱說：“別光說狠話，說說為什麼打架。”
齊瀠說：“你們不想倩倩在你們家了，他來我們家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用得著說那些難聽的話嗎？人家隻是一個六歲多的小孩，能礙你多大的眼啊，說的那麼難聽，什麼私孩子，沒人要的孩子，還喊人家小賤人，我看你們才賤呢，還是的賤，說不過我們了還想著揍人，你有那個本事濟著你來揍，沒那個本事就得挨別人的揍，還帶著自己娘來找場子，丟不丟人啊。”
小姑看見楊成明從遠處走過來，大聲說：“楊成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自己閨女不想養活了，我們替你養，你還想怎麼著？這可是你的親閨女，就這麼讓個外人來作踐？”
楊成明臉漲得通紅，拉著小勇媽媽的胳膊說：“你跟我回家！”
小勇媽媽拐著胳膊想掙出來，沒有掙動，說：“咱們兒子被人欺負了我還不能來找找了？”
“你找什麼找，我就問你回不回家？要是回家咱們好好過，要是不回家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狠話一撂，小勇媽媽拉著孩子跟在楊成明身後走了，小勇兩個舅媽看他們走了，恨恨的看了齊瀠一眼，也帶著孩子走了。
小叔小嬸下班回家吃飯，看這樣子對齊瀠說：“就應該這樣，以後再有欺負你們的打回去再說。”
齊瀠得意的說：“那當然，這幫孩子跟著我再讓人給欺負了那不是墜我的威名嗎？我是誰啊？”
說完了攬著倩倩的胳膊，說：“倩倩，看見沒有，以後碰到他們咱就這麼辦，隻要把他打服了，你看他還欺負不欺負你。”
齊泱看倩倩崇拜的看著齊瀠，心裏一陣嘀咕：不會這個柔順的小姑娘以後得長成個女漢子吧。
吃過水餃齊泱跟小姑小姑夫聊了幾句，帶著幾個孩子回家睡午覺。
齊媽在家吃了午飯在客廳看電視，看幾個孩子回來了，招呼著坐到沙發上，問齊泱：“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他們說齊瀠帶著幾個小的跟楊成明家的孩子打架了？”
齊泱說：“媽，幾個小孩子找事，沒事，理在咱們這邊。”
齊媽歎了口氣，說：“我這不是怕女孩子跟人家打架傳出去不好聽嘛，咱家的孩子什麼秉性我還不清楚？”
齊泱說：“嘴長在他們身上，不用去管他們怎麼說，再說咱們家的孩子以後去外麵上學，工作，他們怎麼說關咱們什麼事。”
齊泱知道齊媽是怕齊瀠帶著孩子跟人打架萬一傳出凶悍的名頭以後找婆家不好找，畢竟在農村，沒有哪家希望找個凶悍的媳婦。
吩咐幾個小的去樓上睡午覺，齊泱在樓下齊媽的床上跟媽媽一起睡。
齊泱對媽媽說：“媽，以後咱們去f城買房子住好不好？”
齊媽說：“去那裏做什麼，蓋這個房子借的錢剛還上，家裏你們幾個上學每年花的差不多就是我跟你爸掙的，哪裏有閑錢去f城買房子啊。”
“那我以後在f城買了大房子給你跟我爸住好不好？”
“那感情好啊。我在家種著地，閑了就去你那裏住兩天，也試試城裏人是怎麼過的。”
齊泱問自己的媽媽：“媽，你要是突然一下子有了很多錢，你會做什麼？”
齊媽想了想說：“給你姥姥蓋個房子啊，你姥姥這麼大年紀了，總想著自己住一個小院子，種點花種點菜的，也沒有人管他。”
“還有別的願望嗎？”
“別的？就想著讓你們姊妹幾個過的好好的啊，多帶幾個錢去學校，買點好些的飯菜，過年能穿更好看的衣服。”
齊泱聽的心裏酸酸的，接著說：“媽，我問的是你自己啊，是你拿著錢去做什麼，不是給我們做什麼。”
齊媽說：“出去看看吧，我跟你爸結婚這麼些年了，都沒有出去旅遊過，就想著等你們都成家了，我跟你爸沒有什麼牽掛了到處走走看看，去長城，故宮，再去杭州看看西湖。”
“媽，等我有錢了一定帶你去看看去。”
齊媽聽了“嗬嗬”一樂，“好啊，我等著享大閨女的福了。”
娘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候不多就睡著了。
等齊泱睜開眼的時候三點多了，寬大的木床上隻躺著自己，媽媽已經起床在院子裏洗床單被麵，厚厚的布料打濕之後沉重了很多，“吭哧吭哧”的搓在洗衣板上，給燥熱的夏日帶來一陣怡人的清新。
起身收拾了下，齊泱到樓上看了看，或許是上午那一架讓幾個孩子很興奮，這個點了都還在呼呼大睡，齊泱沒有喊醒他們，悄悄下樓幫著媽媽洗衣服，洗幹淨了兩個人一人一頭使勁擰幹水，抖摟開了搭在晾衣繩上晾曬。
下午三四點鍾的光景，陽光已經不是很烈了，齊媽到廚房拿出一個編織袋，裏麵是小菜園裏種的蔬菜，齊媽說：“估計你小姑一會就得回f城了，你帶著去你奶奶家給你小姑帶著，咱家有沒有別的什麼，也算是一點心意。”
齊泱接過，騎著自行車去奶奶家。
小姑跟小姑夫正準備去街上等公共汽車，看齊泱帶著編織袋子進來，小姑說：“自家人還這麼客氣啊，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齊泱說：“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跟小姑夫帶著去了不就不用去菜市場了嗎？”
小姑夫接過齊泱遞過來的編織袋，笑眯眯的看姑侄倆說話，齊泱看地上已經有個編織袋，裏麵裝著半袋子蘋果，一定是三叔送過來的，再加上齊泱拿來的袋子，小姑兩個人帶著坐公交車不是很方便，要是有輛車就好了。
齊泱說：“要是有輛車就好了，這麼多東西你跟我小姑夫帶著又坐汽車又坐公交車，下了車還得走著回家多累啊。”
小姑說：“我們下了車就找個出租車，直接回到家就好了，養輛車多貴啊，我們可養不起。”
齊泱沒有再說什麼，心裏卻在說，等過個幾年滿大街都是汽車的時候就會想，原來多好的，大街上沒有這麼多汽車，在一個三線的城裏都不知道堵車是個啥滋味。
齊泱用自行車帶著兩個編織袋送小姑小姑夫去街上坐公共汽車，時候不多一輛沒大有什麼人的車就開過來，齊泱幫著抬了袋子到車上，小姑說：“有時間了就待著弟弟妹妹去我家玩，等你開學的時候我去學校送你去。”
齊泱答應了，目送著公共汽車載小姑去往f城。
路過小叔的廠子，齊泱進去想著問問小叔他的同事能有幾個能把孩子送過去，看見齊泱，迎過來說：“正說著你呢，你這些叔叔阿姨們想著問問輔導班啥時候開始，我還說不過來呢，你來正好問問你。”
齊泱問了問，家裏孩子上小學的都想著把孩子送過去，還有幾個小點，正在上幼兒園，想著送過來怕不收，正好問問，齊泱跟這些叔叔阿姨們說從明天開始想送來的都送過來就好，有暑假作業的帶著來做作業，不會的自己給講講，就當幫著看看孩子，幾個阿姨聽了直說好，暑假都過了一大半了，整天關在家裏看電視，作業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趁著臨開學熟悉熟悉課本省的開學之後還這麼懶散跟不上趟。結果齊泱很滿意，這說話的功夫就收了七八個孩子，看樣第一次辦這個輔導班自己能辦到預期的效果。
回到家，弟弟妹妹都到院子裏幫著齊媽擰床單，嘻嘻哈哈的，離著院子挺遠就能聽到歡快的笑聲，剛停好自行車，鄰居家的幾個小孩子跟著進來，龍龍問齊瀠：“瀠瀠姐，輔導班啥時候開始啊？”
齊瀠看齊泱，齊泱說：“明天來吧，自己帶著馬紮水杯，暑假作業，來了咱們一起寫作業玩遊戲。”
有個小孩子說：“那我能帶著自己的玩具來嗎？”
齊泱說：“那個不行喲，咱們不能總是玩遊戲，還得學點東西呀，過幾天你們開學了，去學校別的小朋友都學了很多你們以前沒有學過的東西，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多沒有麵子呀。”
幾個小孩子想了想，點了點頭，麵上的那點不豫之色一掃而光，高興的說：“好啊好啊，我一定要學點他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到時候我要比他們都厲害。”
小孩子還是很單純的，在他們的心裏，隻要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東西自己就是很厲害的，看樣子這次的小老師之旅應該是不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