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生產

曲凝香絕不想蒙受這不白之冤,她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認。曲青碌處理了這邊,就抬腳往旁邊去了。

曲凝香眼前閃過一絲白光,抬頭望去正是安澤掛在房梁上。他正準備出手相救,曲凝香見狀搖搖頭。她要是這樣走了,就等於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可是她沒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要清清白白的走出曲府。

曲凝香再怎麼也是主子,安澤看著此時的情境很想救她出去,看她的暗示,也隻得咬牙繼續隱藏起來了。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曲凝香默默地想。秦夫人現在的情況,哪還有其他的力氣來說出這樣的謊話?除了她,還有誰呢?自己還跟誰有仇,又或者是利益相悖,又或者是……做了誰的替罪羊呢?

曲凝紫伸手攔住了曲青碌,跪在地上為曲凝香求情:“父親,三姐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請父親相信她。”

曲青碌此刻哪有心情理會她們這些姐妹情深的戲碼,直接開罵:“不可能做這件事?她做這些事還少了嗎?你還叫她姐姐,我看你也是個蠢材!既然如此,你就跟你的好姐姐一起去睡柴房吧!”大吼過後,直接越過她走了。

後麵的家丁趕著上來把曲凝紫也押著,和曲凝香一起關進了柴房。

柴房裏灰撲撲的,她們二人一進去,就被滿屋子的灰塵嗆得生咳。

曲凝香看向曲凝紫,話中帶著惋惜:“紫妹妹,你其實不用為我求情的。父親現在在氣頭上,誰撞上去誰倒黴,你真是太傻了。”

曲凝香卻不後悔,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否認道:“我不是傻,三姐姐。”然後又解釋,“我是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你本來就不應該受罰。父親氣昏了頭,不分青紅皂白懲罰你,可是姐姐你需要被相信。”

曲凝香心中感動無比,是啊,她不需要安慰,她隻是需要被相信,有人相信的感覺真的很好。

曲凝紫說完這句話,就坐在了柴堆上,有些擔心:“不知道繼母怎麼樣了?我剛才聽說,大概不太好。”

曲凝香也有些猜測,聽到曲凝紫的話更是擔心,秦夫人這一胎恐怕會很艱難,但願她能闖過這一關。不管她對秦夫人有多少不滿和怨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生命無價。

柴房上鎖,她們倆也不知道外麵情形如何。天黑又天亮,整個府裏靜悄悄的,要是有消息,早該傳來了。曲凝香有些著急,但是也隻能幹坐著等消息。

第二日下午,秦夫人生了一個男孩,闔府大喜,曲青碌與老夫人更是高興得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整個曲府都沉浸在喜悅的氣氛當中,門外也擠滿了送禮的人。大大小小的官兒,既是同僚,無論關係遠近,生子乃大喜,都會或多或少的送點兒禮品過來。

曲青碌高高興興的忙了幾日,把禮品歸檔記錄,再送走一個個的賓客。後來終於空閑出來,想起來就召了人把曲凝香和曲凝紫帶到了正廳。

秦夫人真的生出了兒子,曲青碌有多高興,對曲凝香的做法就有多震怒。她一出宮,就想著害自己的弟弟,真是不可饒恕。

“你什麼時候有了如此歹毒的心腸?你的生母要是泉下有知,也會覺得臉上無光,麵上蒙羞!”曲青碌提起宜佳公主,不過是為了讓曲凝香更愧疚罷了。

曲凝香咬著牙,曲青碌還敢提起自己的娘親,他才是不知羞恥!他以為自己不知道,就老是拿娘親來壓自己,以為這樣她就會乖乖認錯嗎?

“父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過秦姨娘,她是自己摔倒的!”曲凝香大聲吼道。她現在無力和曲青碌爭娘親的問題,逝者已矣,就算是報仇,她也沒急在這一時。

曲青碌說:“夫人的貼身丫鬟都看見了,你還敢狡辯!曲凝香,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了。”他的聲音粗重響亮,傳遍了正院。

曲凝香並沒有被震懾到,還仔細琢磨了曲青碌的話。她這下才知道,是誰把這盆髒水往她身上潑的。

“父親,我沒有做過,一個丫鬟說得話怎麼能當真?我雖不受父親喜愛,但也是一府小姐,還有著郡主的名號,怎麼能就憑丫鬟的一麵之詞就認定是我做的呢?”曲凝香搞清楚了這件事,自然就信心百倍。一個丫鬟的話有什麼威信力,隻要有人站出來替她證明,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揭開她的謊言。

其實曲青碌並不在意過程,也不在意結果。隻是他的兒子差點兒沒了,查出來有人說是他最不喜歡的女兒做的,曲青碌不用再刻意去找到真相,他可以相信,這就是真相。

他的兒子現在沒事,處罰一個不喜歡甚至討厭的女兒,對他來說,無傷大雅。

“那你的話就能當真嗎?當時,還有誰看見了?”曲青碌討厭曲凝香這樣胡攪蠻纏,他根本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

還有誰?還有誰?曲凝香眼前一亮,說道:“父親,還有秦夫人,我的繼母。她可以證明,當時我並沒有推她。”

秦夫人為曲府生了一個兒子,是大大的有功之臣。而且此次生產艱難,她也受了很多折磨,曲青碌想著她好好養著身體,怎麼可能聽曲凝香的話讓她出來做證人,直接回絕:“不可能。她現在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

秦夫人聽了丫鬟從正廳帶回來的消息,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去跟老爺講,讓他們到我院子裏來。”

秦夫人此刻還在月子裏,是不能見風的,更別說出門去正院和曲凝香對質了。不過曲凝香這麼強烈要求,她也不妨就滿足她,讓她來自己的院子裏,也算是死個明白吧。

“夫人。”曲青碌一踏進房門,就快步上前,攬過秦夫人的肩膀,撐著她半坐著。

曲凝香和曲凝紫就跪在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