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希望

太子皺眉,輕斥道:“小孩子家家的,好好待著,跟著亂出去晃什麼?”

小郡主癟著嘴挺委屈,語氣中含著濃濃的怨氣:“我哥哥還經常帶我出去玩呢。”說到這裏,必須誇誇鬱弦音。他雖然總是欺負小郡主,但是小郡主的童年都是和哥哥一起度過的。花燈節啊這些鬱王鬱王妃要忙府中大小事務,也就鬱弦音有耐心帶著小郡主出去玩兒。

太子氣悶,他把曲凝香約出去想單獨相處,小郡主湊什麼熱鬧啊?到時候他要是想做些什麼,身邊有個拖油瓶也不好意思啊。再說就算他夠膽,要是被鬱弦音知道了,那個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隻好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貴妃娘娘好久沒見你了,十分想你。你先過去,下一次再帶你喝茶。”

小郡主驚訝的注視著太子,好奇地問道:“你還去過我姑姑宮裏嗎?皇後娘娘跟我姑姑可是對頭,你去她宮裏,被皇後娘娘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被堵了一下,噎得說不出話來。小郡主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他母後一直不喜貴妃娘娘,連他見著都要繞道走。私下裏說話他甚至提都不敢提一句。不過是說著話哄這個小丫頭,反而被她堵住了話說不出來。

太子殿下沒辦法,又不想放棄。小郡主越發胡攪蠻纏,太子也覺得有些掃興,正有小太監來請:“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在宮裏等您。”

太子瞬間覺得頭大,母後派人到這裏來找自己,難道是知道了?他隻覺得想趕緊逃出宮去,卻又不得不挪動腳步朝著翊坤宮而去,今天好像又逃不過一頓責罵了。

太子走後,小郡主壞笑著望著曲凝香,調侃道:“嫂子,哦不,凝香姐姐,你的桃花真是朵朵開啊。”

小郡主第一次來秀女閣,曲凝香是秀女閣的掌事姑姑,也算是她的地盤。她就帶小郡主繞著整個秀女閣轉轉。聽了小郡主的調侃,曲凝香把小臉皺成一團,語氣中滿滿的抱怨:“我求求不要開好不好?他每次來秀女閣大大小小宮女都跑出來看,我這個姑姑都快管不了。再說了太子風流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也沒人羨慕的好吧?背後都偷偷笑話我呢。”

曲凝香越說越煩心,不過這些她視而不見就是了,章書柳那邊……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她伸手摘下一片葉子,苦惱地說道:“我倒不是在意這個。隻是……你知道章書柳吧?”

小郡主不知何意,點點頭。

她自從解毒後身體虛弱,一直在府中修養。沒有多久就入冬後,鬱王爺鬱王妃更是心疼她,嚴禁她出門怕入了寒氣又生病。所以小郡主不知道曲凝香和章書柳現在是極好的朋友,更不知道其中糾葛了。

不過京城中的貴女,小郡主還是知道的。章書柳是相府庶女,但十分知事,性格也不錯。小郡主雖然沒和她深交,但平日裏還是覺得是一個不錯的人,總之比她那個嫡姐單純太多了。

曲凝香見狀繼續道:“我們是好朋友,可是書柳喜歡太子,太子又對我獻殷勤。她看了,就有些生氣,都有好幾天沒理我了。”

小郡主無所謂地說道:“不理就不理嘛。”然後又拍拍胸脯,豪氣道,“凝香姐姐,我天天進宮來陪你。”

小郡主老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曲凝香當著姐姐,其實心裏還是自認為比她大得多的,感覺自己都快成為了個老阿姨了,失笑著揭穿她:“你哪能隨意進宮啊?”

小郡主頓時有種謊言被揭穿似的羞窘,嘴角堅持著上揚著,腦袋裏想著對策,忽而靈光一閃:“我跟姑姑說啊,讓她天天都召我進宮來。”

瞧著小郡主得意洋洋的表情,曲凝香覺得心中開懷,好像這幾日的鬱氣都盡數散了。

她們繼續往前走,穿過小石橋,就碰到了章書柳。曲凝香想上去打個招呼,章書柳留給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就自己朝另一條路走了。

曲凝香想追上去,想到小郡主就在旁邊,遂作罷。

小郡主站到曲凝香身邊,看著章書柳的背影,似有似無的提醒:“這就是章書柳吧?跟往年宴會見她的時候相比,我覺得她變了很多啊。凝香姐姐,你們一起做事,既然她這樣懷疑你,你也就不要理她了。你要小心著她。”

那一年楊柳樹下笑容燦爛的章書柳,好像已經走了很遠了。

曲凝香沒說話,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再沒了剛才和小郡主說笑的興致。

她心中對章書柳還是抱有希望的,她們現在正是友情危機,懷疑那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沒什麼意義。曲凝香始終覺得,書柳隻是一時沒想通,轉不過來,等她懂了,理解了,還會回來和自己做好朋友。曲凝香覺得,她嘛,就一直在原地等她就好了。

所以,無論她章書柳現在對曲凝香有多惡劣,她都覺得是可以理解可以原諒的。隻是,這樣冷戰被冷暴力的感覺不太好受就是了。

想想這些,她還是覺得很煩惱。可是沒煩惱多久,前朝就爆出了太子勾結朝臣貪汙受賄的消息。

“太子,戶部尚書求見。”

太子沒抬頭就應了聲宣,還沒等內侍退出去,戶部尚書就疾步進來跪在地上,大呼:“太子,救命啊。”

太子連忙推開撲進懷裏的侍女,斥了兩句讓她們下去。待整個內殿裏隻剩他們兩人,才著急地問道:“快起來,到底怎麼了?”戶部尚書這樣沒有緣由的啊,現在朝中又沒什麼大事,也沒聽回報說戶部尚書家裏有什麼事啊。

戶部尚書不敢起,哭訴道:“太子殿下,臣的賬本被偷了,送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已經寫了奏本今天早上已經交到陛下那裏去了。”戶部尚書說完又低下頭去,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太子簡直不忍看,心中大駭,厲聲道:“今早朝會你怎麼不說?自己家的賬本什麼時候被偷了還不知道嗎?現在奏折都交到父皇那裏去了,你來求我,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