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香思索了一番,提議道:“你安排我與曲凝柔見一麵,我有辦法說服她。”
鬱弦音望著曲凝香堅定的眼神,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立馬派安澤去暗中安排相關事宜,計劃今晚子時就讓曲凝香與曲凝柔見一麵。
這隻是臨時關押的牢房,防範措施不比天牢。按照安排好的時間,鬱弦音和曲凝香剛走近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刀劍激烈的碰撞聲。
鬱弦音急忙進去,正見蒙麵男子一劍正朝著曲凝柔揮去。他抽出劍,隻覺得一道銀光閃過,那男子就已經橫屍在地。其餘的人看有幫手來了,立馬撤退了。
曲凝香奔過去查看曲凝柔,幸好解救及時,曲凝柔才保住一命。
蒙麵人趕去清然公主營帳複命:“屬下辦事不力,未能殺了那女人。”
自從曲凝柔被抓住以後,清然公主一直不得安睡,著急地派人準備殺曲凝柔滅口。沒想到連一個弱女子他們也殺不了,她低吼道:“廢物。”
男子回道:“鬱王世子到了,屬下未能得手。請公主恕罪。”
鬱弦音,鬱弦音,又是鬱弦音。他是準備跟自己對抗到底了嗎?如果曲凝柔供出了她,無論如何,父皇也會心懷芥蒂,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清然公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隨手斥退下屬:“好了,就這樣吧,隨時聽我吩咐。”
曲凝柔嚇得冷汗直冒,眼淚鼻涕都流作一團,哪還有當初曲府大小姐的風光。
剛才就是一厘之差,如果不是曲凝香她們及時趕到,曲凝柔她現在就已經是劍下亡魂了。
曲凝香見曲凝柔現在的一副邋遢樣子,也很可憐她。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現在的境地,全身她自己作出來的,半點兒怨不得別人!
她淡淡的開口:“這下死心了吧,曲凝柔,全都是你自己作死的。”
曲凝柔心中也是無比悔恨,不過想要讓她在曲凝香麵前低頭,比讓她死都難。曲凝柔仍然嘴硬道:“曲凝香你在得意什麼?你下毒害死回府小郡主,還勾引了鬱王世子,讓他為你做假證,在皇帝陛下汙蔑我。曲凝香,我甘拜下風啊!”
曲凝香攔住鬱弦音,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鬱弦音就出去了。牢房裏就留下了曲凝香和曲凝柔兩人。
曲凝香沒理會曲凝柔的諷刺,將死之人,何必再爭個高低呢?她淺淺一笑,小虎牙就露了出來,招人眼又可愛得緊。她伸出右手捏緊曲凝柔的下頜,反諷道:“曲凝柔,你現在也就這張嘴厲害了吧?”
曲凝柔使勁想掙脫開,可是在皇帝下令的刑罰各種加身後,力氣已消失殆盡。若不是有木頭和鐵鏈固定著,她現在早已癱軟在地了。她搖著腦袋,大喝道:“曲凝香,你放開。你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吧?”
“笑話?你下毒害人性命,這是笑話嗎?我以為憑你的性格,決計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來。曲凝柔,是我小看你了。”曲凝香瞪大眼睛,厲聲斥道。
“關你什麼事!沒事的話你就滾吧。”曲凝柔輕啐一口唾沫,厭煩地說道。
曲凝香也不肯衣裳上的汙跡,隻是輕聲的,語氣中透露著欣賞的意味:“曲凝柔,想不到你會是這麼講義氣的人啊。你是不是準備把罪責你自己一個人承擔啊?”
曲凝香又低著頭來回走了兩步,假裝思索道:“清然公主給了你什麼好處呢?你願意冒這樣的生命危險。許你榮華富貴?可是你是必死的啊,留下的錢給誰花呢?你的娘親?蘭姨娘也早就死了……那還有什麼?”
“有什麼好處是你死後也能享受到的呢?”曲凝香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你親密的家人除了蘭姨娘還有誰呢?”她望了望曲凝柔,自發地搖搖頭,“沒有了啊。那到底清然公主許了你什麼,讓你如此死心塌地地為她守秘密?”
她似是突然想到,拍了一下腦門,驚叫道:“難道是保你平安無事?這倒是有可能。”說著嘴角掛起寒冷的笑容,“可惜她失算了。你下毒的是我,也許這件事就過去了。可是小郡主,整個鬱王府會放過你嗎?罪魁禍首跑了你想皇帝會放過你嗎?”
她湊到曲凝柔眼前,說出的話帶著陰森森的寒氣:“你死定了,曲凝柔。清然公主不可能救得了你。”
那樣輕輕柔柔的聲音傳進曲凝柔的耳邊,她隻覺得猶如死神降臨般,侵入骨髓的冷。她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罪魁禍首不是我。”
她突然瘋狂起來:“鬱王府憑什麼找我,陛下也不能找我,不關我的事啊。”說到最後,她嚎啕大哭起來。
“是啊,不能找你,那他們找誰呢?”曲凝香的話輕飄飄的。
“清然公主……清然公主……”她茫茫道,順時又清醒過來,“我不會幫你們作證的。她一定會救我的。”
曲凝香哈哈大笑起來:“救你?曲凝柔,說你蠢,你真是蠢的要命!她都派人來殺你了,還會救你?”
曲凝柔對於今晚殺她的人其實心中早有猜測,隻是嘴硬著不想向曲凝香露怯罷了。所有的事實被曲凝香這麼一揭開,她隻覺得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
曲凝香看出她的心思,假裝失望道:“曲凝柔看不出來你這麼懦弱。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裏等死吧。”她惡狠狠地說,“等著清然公主派來的人殺死你。”說完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我同意。”曲凝柔有氣無力地說道。剛剛走到門口的曲凝香頓住腳步,笑了:“那就是明天了。”
曲凝柔無聲的點點頭。曲凝香有一句話是說對了的,她怎麼會是講情重義的人呢?她難道就讓清然公主好好地在外蹦躂,自己就這樣死去……不,她不甘心,她就算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既然清然公主她先不仁,那她也就理當不義了。
“怎麼樣?”鬱弦音看著曲凝香出來,詢問著事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