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公主對此更是氣極,鬱弦音平時對自己愛搭不理也就算了,今日他抱了曲凝香,還對自己這樣避如蛇蠍,隻覺得心中的醋意像噴泉一樣咕嚕咕嚕地冒出來。
她轉過眼,直直地盯著曲凝香,眼中的惱怒之意藏也藏不住。
“凝香姐姐本就不會騎馬,她現在受傷,說到底,不是公主你逼的嗎?”小郡主護著曲凝香,挺身出麵,反駁道。
鬱弦音一旁觀戰。不論他心裏再如何舍不得,他也不能出麵幫忙。皇帝本來就偏疼清然公主,女人之間吵嘴不算什麼,要是他也牽扯其中,難保皇帝不會多想,反過來責備他們欺負了他的寶貝女兒。這樣,曲凝香的罪過就大了。他和妹妹倒不會有什麼,香兒就難辭其咎了。
“我逼她?真是笑話。蒼龍國上上下下,三歲稚兒都開始學習騎馬,我哪裏知道她是真不會啊?”清然公主哼笑一聲。
“公主說的是。是我騎術不精。”曲凝香拉住暴怒的小郡主,毫不介意的承認了自己騎術低。那又怎麼樣,這就是事實,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清然公主見曲凝香承認了也並不解氣,她真正憤怒的不是這個:“差點兒摔下馬能得來世子相救,真是福氣。”
她越發氣不過,大怒道:“好好的騎著馬,馬怎麼會受驚。莫不是你這賤人,又想出什麼勾引人的方法,自己導出了一部好戲,引世子前來搭救的吧?”
“你真是血口噴人。”小郡主掙脫曲凝香的手,上前一步,指著清然公主的鼻子罵道。鬱弦音聽到清然公主的話也皺了皺眉頭,看自己妹妹衝前鋒,心中欣慰,決定回去給她一塊糖作為獎勵。
曲凝香笑了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清然公主,我真是很不喜歡你。你這樣的話,要是傳進皇帝耳朵裏,皇帝肯定也會嚇一跳吧。他的好女兒,竟然也會如潑婦一般開口大罵。你說的,我全都不認。試問剛才那樣的情況,如果不是有人相救,我早就死了。不管是世子還是其他的任何人,如果有能力,這樣一條人命,沒有誰會袖手旁觀吧?”
眾人點點頭,沒有人會輕看一條人命。況且在這皇家圍獵場中,每一個人的身份都舉足輕重,巡邏的侍衛也不會掉以輕心,見死不救的。
“那公主是如何認定我是要勾引世子的呢?”曲凝香厲聲道,“公主若不是心中有鬼,怎麼會一口咬定我就是勾引世子,這圍獵場中那麼多人,我怎麼能保證前來搭救的就一定是世子呢?”
“憑你水性楊花的德行,勾引不著世子,想必其他人也能屈就吧?”清然公主還是得不饒人,咬緊牙關不鬆口,繼續諷刺曲凝香。
清然公主這番話,既是說曲凝香水性楊花,又是說她來者不拒了。現如今蒼龍國民風開放,對烈女貞潔之事沒有我們所認知中的王朝那般看重,可是到底是女子清白。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清然公主此番披露,大家對於曲凝香的德行,對於她這個人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了。
不論清然公主此話是真是假,引起眾人對曲凝香的議論就足以使她名聲有失了。鬱王府的門楣,是不會允許德行有失的人嫁進去的。
“你這樣汙蔑凝香姐姐,你又是什麼好人!”小郡主早就氣得跳腳,若不是骨子裏的矜持還在,就要撲上去和清然公主大打一場了。
鬱弦音聽到清然公主這樣惡毒的話也站不住了:“公主請慎言!”
清然公主見鬱弦音也幫著曲凝香說話,雙眼霧蒙蒙的,隻覺得委屈得說不話來。
曲凝香現在對清然公主恨得是牙癢癢的:“公主還是快收回這番話!我已是宮中秀女,德行自是經過皇家檢閱,公主此次質疑,是質疑皇帝陛下的天威嗎?”
眾人這才思慮過來,頓時一片讚同之聲。進入選秀名單的大臣之女入宮前,都是有派專人一一調查過的,不會出什麼差錯。清然公主一番惡毒之言,立見真假了。
清然公主見眾人已向曲凝香偏去,惱怒得很:“來人,曲凝香以下犯上,掌嘴。”身後立即出來了兩個管事嬤嬤。
小郡主攔著嬤嬤不讓她們靠近曲凝香一步,譏諷道:“公主真是好手段,這是講道理講不過,就以權壓人嗎?”
清然公主見打不著曲凝香以泄憤,鬱弦音又一臉冷淡之色,心中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皇帝已進內帳休息,貴妃娘娘隨侍一旁。突然聽到外麵一片嘈雜之聲,喚來總管太監詢問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總管太監躬身答道:“回陛下,好像是清然公主與人起了口角。”
皇帝一愣,疑惑道:“清然?與清然起口角?”轉而哈哈一笑,“把他們帶過來。讓朕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貴妃娘娘見皇帝一副開懷的樣子,心下稍慰。
清然公主、鬱弦音、曲凝香、小郡主都被請入了營帳之中,鬱弦音等三人在皇帝三步開外行禮。清然公主一入內帳就閃步到了皇帝跟前,撒嬌道:“父皇,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皇帝板起臉斥道:“無禮。”
清然公主扭扭捏捏直起身,直起身子行了個禮,見皇帝麵色稍煦,又迎上前去:“父皇。”
“在外麵吵吵嚷嚷的,也不讓人安生。說吧,出了什麼事?”皇帝沉聲說道。
清然公主一副委屈的可憐樣,癟著嘴,眼眶中含著眼淚,看得皇帝心疼極了,寬慰道:“清然,有什麼就說,父皇一定給你做主。”
清然公主這才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滿臉憤然,用手指著曲凝香說道:“就是她,父皇。”轉頭憤慨地指責著曲凝香的過錯,“她對我不敬,還以言語斥責我。父皇,我畢竟是公主,父皇母後長輩的話我都聽的。她不過一個小小秀女,竟然來說我?父皇,你說這可不可氣?這可是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