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旁假惺惺的秦夫人,想到最近很多事情的不順,又想到曲翔峰臨走時的警告,不由得厭惡,一口氣堵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夫人你還是去屋內好好養胎吧,不然我若一時氣憤失了分寸,到時候又是一堆罪名,可承擔不起。”曲凝香覺得自己得把氣撒出來,“還有,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再火上澆油,可別怪我魚死網破。說起來,誅心不誅心的,這曲家上下誰也別說誰是無辜的。”
剛開始秦夫人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心驚,有些愕然,委屈兮兮地看著臉色鐵青的曲青碌,眼眶一紅,低低抽泣起來,“我,我就知道後母難為。掏心掏肺待人,勸說幾句,卻反被如此懷疑,早知道如此,我何苦多操這樣的心。”
“逆女。”曲青碌輕輕摟了秦夫人,指著曲凝香罵道,“跟你那個死去的母親一個德性。張揚跋扈,一點不善解人意。整日的心胸狹小,把人都想得可恨。簡直不可理喻!”
“哎呀,老爺,老爺……”秦夫人趁機摟著肚子,“我肚子,疼。”
曲青碌大驚,很是擔心,“沒事的,沒事的。”朝著門外,大喊,“快來人,快來人。”門口立馬來了一個嬤嬤,“老爺,這是怎麼了?”
“快去請大夫。”
“是。”嬤嬤驚恐,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忙退出風暴中心。而曲凝香在一旁看著,臉色冷漠,但心中其實也有些擔憂,自己剛才說的話好像有些過分了,秦夫人再怎麼樣,也暫時是自己懷疑,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先,先扶到床上吧。”曲凝香有些心虛。而此時曲青碌才發現曲凝香還在這裏,對著這個罪魁禍首很是厭惡,“你怎麼還沒滾?”
曲凝香有些氣惱,這曲青碌真是鐵石心腸啊,這哪是對親生女兒啊,這分明是對仇人女兒的態度。真希望宜佳公主給他帶了綠帽子,自己這身軀不是他親生的,隻要一想到自己身上留著一半這樣品德的人的血,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老爺,你快別生氣了,三,三姑娘也不是故意的。”秦夫人虛弱道。
原本正想如曲青碌之意好好滾出這間屋子的曲凝香在秦夫人開口說話後就停住了腳步,她想,大概剛才自己真的是有點過分吧,秦夫人都這樣了還為自己求情。於是緩慢轉過身,準備道個歉什麼的,卻沒發現曲青碌的臉色更差了。
“哼,你看看你母親,再看看你。什麼樣的心胸……”曲青碌扶著秦夫人在床上躺好,又開始命令道,“從今天開始,就好好呆在屋子裏禁足學規矩,直到選秀為止。”
“憑什麼?”曲凝香有些煩躁,禁足了,很多事情都會做不了。那調查秦夫人的事情又會被擱置的。這種事情,時間隔得越久肯定越難查,絕對不能這樣。
“大呼小叫什麼,影響你母親休息。”曲青碌不耐煩地揮揮手,“下去吧,今日我們都被你氣得不輕,好好抄抄《女戒》,也不知道當初規矩是怎麼學的,一副鄉下人的樣子。”
曲凝香此刻並沒有仔細聽曲青碌在說什麼,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意中居然瞥見秦夫人那一抹若有若無的挑釁之意思。
差點被這個小白蓮給欺騙了,明麵上好心勸說,實則不是火上澆油嘛,讓曲青碌對自己的印象越來越差,所謂肚子疼,大概也是裝的吧。
“還不下去?”見曲凝香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曲青碌更加不喜,開始思考是不是真的要送她進宮,這樣的脾性,說不定真的會給曲家惹禍。
“哦。”曲凝香也不行禮告退,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反正形象已經是這樣了,自己做與不做都不會改變什麼。這個秦夫人真的很有問題,不知道為什麼,曲凝香心中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她很想驗證正確與否,於是回到院子中,找到暗衛,讓他們幫忙調查。
晚上,夜涼如水,曲凝香如往常一般打發了服侍的人,披著外衣在臥室裏等著暗衛調查的結果。手中雖然捧著書,但是很久了卻一頁都沒翻看。
“怎麼樣了,安澤?”見到自己的暗衛,曲凝香忙放下手中的書,問的有些急切。
安澤點頭,“果然如姑娘所料,出這個主意的人是秦夫人。”
曲凝香捏了拳頭,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哎喲……”曲凝香在安澤驚訝的眼神中,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敲桌子的手,故作淡定道,“果然是她。這個女人,唯恐天下不亂啊。把我送到宮裏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不止姑娘。”安澤一本正經地把自己所得到的答案全數告知,“你大姐和其餘兩個庶妹也在參選之列,不過隻除了一個人……”
曲凝香好奇,“是嗎?她竟然也有下不了手,想要放過的人?是誰?”
“凝紫小姐。”安澤恭敬地答道。
曲凝香皺眉,“哦,她沒把凝紫報上去,別的人都被她弄去參加秀女了?她這是想做什麼。”
“姑娘,重點是,為什麼唯獨這個沒有參加秀女,而且,秦夫人已經在幫她相看人家了。”安澤分析道,“她們之間說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曲凝香搖頭,否定,“不會的。凝紫不是這樣的人。”
“是。”安澤道,“我相信姑娘的判定。”曲凝香表示自己想要思考下問題,安澤很自覺地退下了。
當曲凝紫聽說了曲凝香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趕來,一見到曲凝香便擔憂道,“三姐姐你還好吧?我聽說……你怎麼就和父親吵了起來呢,現在要禁足了可如何是好。”
曲凝香很喜歡曲凝紫這個小妹妹,但看到她時,不由得想起安澤昨晚的話,又有些懷疑,原本想像從前那樣摸摸她的腦袋,但現在便作罷了。
“沒事的。”曲凝香解釋道,“我隻是一時心情不好,就和父親頂了幾句。事情過去了,自然就沒什麼了。再說,我要去選秀了,還有很多規矩禮儀要學呢,哪有時間去傷心難過那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