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要我們……”暗衛做了個摸脖子的動作。
曲凝香扶額，這……就算他們以前是混江湖的，也總不能動不動摸人脖子吧，曾經蘭夫人那樣，她都沒想讓人摸她脖子，何況，秦夫人，明麵上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呢。
“你別亂來。”曲凝香忙道，“不過是猜測而已，萬一其實我猜錯了呢。她不是白蓮花，是真蓮花呢……”
暗衛一臉懵逼。
“我的意思是，萬一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曲凝香道，“那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何況我們全無證據……”
“我會繼續調查那個和閑漢接觸的黑衣人。”
曲凝香點頭，你先下去吧。
“怎麼還……”曲凝香思考了一會兒，發現暗衛似乎沒離開，轉身卻看到了多日未見的鬱弦音。
“你，你每次出現都這麼……突然嘛。”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嗎，大哥。何況，這是我房間啊，你怎麼覺得是串門子一樣。
“忙完了一部分的事情，就來看看你。”鬱弦音悠閑地坐下，“怎麼？聽說病了很久呢。”
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曲凝香有些好笑，“是啊，你也不來瞧瞧人家。”曲凝香故意溫柔道，嗓子柔膩得讓人沉淪，“本來，病應該早好了呢。”
“是我的不是。”鬱弦音一副享受曲凝香撒嬌的樣子，順便把人一撈，摟著小腰坐在他的腿上，“告訴爺，都煩惱些什麼？”
曲凝香倒是沒了調笑的念頭，“你說秦夫人的個怎樣的人？”
鬱弦音皺眉，大概沒想到曲凝香會讓他去品判一個後宅女人，“不簡單。”
曲凝香氣惱，“我也知道不簡單啊。而且，我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覺得蘭夫人的死和她有關，可是毫無證據。加上，她待人真的很好，曲凝柔對她扶正的事情也不過一點小小抵觸，在她示好之後也全然沒了。”
鬱弦音笑道，“聽外頭的傳聞就知道，而且……應該是很受你父親的喜歡。”曲凝香白了他一眼，“廢話。”
“她想造自己的聲勢，沒你父親的幫忙是不可能的，除非像你這樣，有自己的力量。”鬱弦音解釋道，“但是我讓人查過，不像是。”
曲凝香認同道，“的確。”她突然知道該讓自己暗衛從哪個方向查找了。
“還有一個人可以成為你的盟友。”鬱弦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是大哥？”曲凝香兩眼清澈，透著高興，“就算從前蘭夫人那樣對我，大哥還能公平公正，如今我與他利益一致，那麼就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了。”
鬱弦音點了點鬱弦音的腦袋，“我家香兒就是聰明。”曲凝香掙紮了半天，也沒從鬱弦音的懷中起神，不由得嘟嘴道，“你這樣，我們怎麼談論正事啊。”
“我覺得挺好的。”鬱弦音甚是滿意如今的狀態，未免她再糾結氣氛問題，鬱弦音繼續道，“你在內宅，曲翔峰在外院，如果誠心合作的話，想要查秦夫人不難。”
“話是這麼說。”曲凝香有些苦惱，“但是總覺得秦夫人沒有那麼簡單，何況……當時他並不在皇城啊。”
“找個時間和他聊聊，看他怎麼想的。”鬱弦音建議道，本想與曲凝香多溫存一會兒，但是因為暗衛來報有緊急事宜，隻好先行離開去處理。
在鬱弦音離開後，曲凝香自己一個人思考了會兒，決定第二天去找曲翔峰談一談。
“大哥。”看著有些憔悴的曲翔峰，曲凝香有些心疼，不管曲凝柔和蘭夫人怎樣，她們倒是有個好哥哥和好兒子。
曲翔峰眼底下有些青影，神色間也有些疲憊，見到曲凝香前來，強打幾分精神，頷首，“三妹妹來了。聽說前些天病了，有事沒去探望，還望你見諒。”
“大哥。”曲凝香開始組織自己的言語，“節哀順變。”
曲翔峰點頭。
曲凝香繼續道，“雖然你不是我親哥哥，可是你對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我想我們也並沒有也不會有什麼利益衝突。”
“三妹妹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曲翔峰不愧是在外麵待過多年，擁有著敏銳的直覺，“三妹妹是聰明人，如果曾經母親和大妹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曲凝香微微一笑，“人死如燈滅，我不會計較什麼的。何況，蘭夫人的確也沒對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曲凝香話鋒一轉，“大姐姐的話，如果從今以後乖乖地，那我與她恩怨兩消，可如果她還是屢教不改，非要對付我的話，我也不會對她客氣的。”
曲翔峰是個好哥哥，卻不是與自己血緣關係最親，一旦她與曲凝柔對上，那麼他的立場就很難說了，人都是護短的，她可不能因為現在同情曲翔峰而聖母地胡亂答應些什麼。
好在曲翔峰是知禮之人，“大妹妹那邊我會看著，也會與她談一談，如果真的太過分，三妹妹不用顧及我。”
曲凝香點頭，“大哥，我也不廢話了，對於父親所言的，蘭夫人所謂‘自覺罪孽深重，無臉苟活於世而自盡’的說辭你信幾分？”
“我一分都不信。”曲翔峰此刻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冷色，“母親為人我很清楚，縱然身處最低穀，也不可能會做出自盡的事，何況……說什麼毒害宜佳公主……”曲翔峰盯著曲凝香看，“你信嗎？”
“這兩件事可以說有關聯，查出蘭夫人的死因，那麼我母親的死因也會真相大白了，不是嗎？”曲凝香神色有些凝重，“目前看來，秦夫人的好處最大。但是，我想不通，她這樣明目張膽地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是為了什麼？”
“總歸是有緣由的。她是聰明人，比我母親聰明……”曲翔峰有些哀歎，“有事情我著實不明白父親在想什麼。好好的一個家，弄得亂糟糟。還有祖母……”意識到好像在背後議論長輩不太好，曲翔峰及時止住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