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香看著旁邊跳出來說話的小丫鬟,心中冷笑不已,哼,都是戲精啊。
見曲凝香沒什麼反應,小丫鬟隻能硬著頭皮說,“實在……實在是不堪入目的事,所以這等事,還是由我等粗奴使婢來說比較妥當。”
曲凝香點點頭,“你說吧。”
這主仆到底唱的哪出啊??
“聽聞這淺山寺有酒肉好色的和尚……”
“什麼?”還未聽小丫鬟說完,便被曲凝香打斷了。見她們懷疑地望著自己,曲凝香也知道自己有點激動了,因為真的有好色的和尚出現,覬覦自己的美貌,曲凝香這幅樣子倒是有點心虛的樣子。
“真是可恨!”曲凝香一派坦然,憤恨道,“淺山寺怎麼說也是京中十大名寺之一吧,竟然會藏有這樣齷齪的和尚。”
秦姨娘搖搖頭,歎了口氣,“何止……何止是齷齪啊。”
小丫鬟接道,“那和尚……據說見到貌美的姑娘,不論丫鬟小姐都引了深僻處調戲幾番,有些小姐不堪受辱……竟想著割腕自盡呢。”
“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曲凝香還是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憤慨極了。
小丫鬟搖搖頭,“隻是晨初聽了一些小丫鬟竊竊私語,怕被發現,沒怎麼聽便離開了。”
“做得對!”曲凝香很是正義道,“這淺山寺……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和尚呢。”
秦姨娘點頭道,“正是呢……我見三姑娘如此容顏,就怕……就怕……”
曲凝香見秦姨娘有幾分情真意切,握了握她的手,“姨娘放心,我沒事。”
之後各人不約而同地止住了這個話題,多說多錯,秦姨娘身為罪魁禍首,害怕被懷疑,而曲凝香也怕和尚潛入閨房的事被發現,從而又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
經過一番顛簸,曲凝香累的很想 要和自己的大床親密接觸,卻很不幸地被傳說中還臥病在床的蘭夫人請了過去。
自己都病的不成樣子了,還要找麻煩,就不能消停片刻嗎,曲凝香不由地在心裏罵娘。
秦姨娘一副想攔又不敢攔的樣子,委婉地對奉命前來的嬤嬤道,“您看,三姑娘才剛到府,要去給蘭夫人請安,也得梳洗一番吧,否則帶了什麼髒東西,蘭夫人的病……”
秦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氣,意思是,你懂的。
隻是,蘭夫人眼前的嬤嬤豈會給秦姨娘麵子,跟她對著幹,夫人才會誇讚自己,一副冷然的不為所動的模樣。
曲凝香也想早點解決問題,然後休息,於是謝過秦姨娘的好意,跟著嬤嬤前去。
蘭夫人背靠臥枕,曲凝柔臉上淚跡未幹,聲音嬌嬌柔柔,“母親,你可得替我做主啊。那個賤蹄子……”曲凝柔憤憤道,“實在太陰險了。”
蘭夫人輕撫著曲凝柔的後背,“我竟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手段,哼!”
“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看著臉色蒼白的蘭夫人,曲凝柔有些擔心,“可是,母親你,你身體還好嗎?”
聽到女兒的關心,蘭夫人忽然覺得先前所有的失落和傷心都值得了,“你放心吧,待會就看著我怎麼教訓這個成天隻會算計人的小賤人。”
“母親!”曲凝香踏進臥室,看到曲凝柔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就覺得好笑。不過該有的禮不能費,再怎麼說眼前這個人如今是自己名義上的嫡母呢。
“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母親?”看到氣色很好的曲凝香,再看看憔悴的女兒,蘭夫人不由地怒氣騰升……“咳咳咳咳……”
“母親,母親。”曲凝柔一副緊張的模樣,忙幫著咳嗽的蘭夫人順氣,“你沒事吧。”轉而怒看著曲凝香道,“爹還說你規矩禮儀學的好,我看你是裝得好。”
曲凝香很是無辜地翻翻白眼,自己一進臥房,規規矩矩行禮不說,什麼話都沒說,卻先被扣了一堆屎盆子,簡直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曲凝香懶得與她們多費唇舌,“母親想問什麼,直接問罷了。”
“哼!”蘭夫人怒氣衝天,“淺山寺你對你大姐姐做的事,怎麼說?”
曲凝香不由地瞟了眼曲凝柔,這……明明是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關自己什麼事。
“我做的事??”曲凝香一副不解的模樣,“拜佛,遊玩……散心,淺山寺我做的事可多了。對大姐姐做了什麼事還真忘記了,還望母親明示。”
蘭夫人氣得又咳起來了,“果然是個厚臉皮的!”
“做出那等事,還有臉讓人說出了。”
曲凝柔怒吼,“曲凝香,你……你這是想氣死母親嗎?”
“大姐姐……”曲凝香認真道,“若你真關心母親,此時當讓母親靜養,而不是在這裏因為小事大吵大鬧,影響她休息。”
“小事??”曲凝柔再也忍不住,“你讓我丟了那樣的臉,害得我毀了形象,還在這裏說小事!真是狠毒之人。”
“典型得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曲凝香冷冷道,“不是你想要先害我,又怎麼會害了自己呢?心存了害人之心,就該承受該受的代價。”
“你!”
看到臉色漲紅的蘭夫人和臉色刷白的曲凝柔,曲凝香忽然覺得眼前一幕有些滑稽。
“母親要聽淺山寺的事是嗎?我可以解釋給母親聽的……”
蘭夫人擺了擺手,“都是狡辯之言,不聽也罷。”
就知道會這樣!
曲凝香認真道,“聽都未曾聽,母親便認定是我的錯,如此處事不公,看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語畢,轉身準備離去。
“站,站住!”蘭夫人差點下床阻攔,“你,你果然是個跋扈的!別以為和宮中嬤嬤學了幾天規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要知道,再怎麼樣我是你的母親。你以後的嫁的人,家世、身份、地位、遠近……可都是由我做主!”蘭夫人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弄死你,如同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曲凝香轉過身,眼神中的冰冷讓蘭夫人有點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