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苑是為正室居所,開始曲凝柔就已盯上,宜佳公主逝不過第二日曲凝柔就把曲凝香趕出馨苑,此次蘭姨娘被扶正,自然還會拿馨苑說事,曲凝香偏不把馨苑讓出去,她要讓蘭姨娘知道,她曲凝香才是曲府從始至終說一不二的嫡出,蘭姨娘去曲凝柔不過是後來居上的鳩占鵲巢。
曲凝香不與婢女多言直接把人轟走,也不知老夫人一幹人等良心發現覺得愧對曲凝香還是不屑理會她,並未責罪曲凝香的出言不遜,接下來的時間也沒找曲凝香的麻煩。
慶賀蘭姨娘為正室的宴席定在五日後,蘭姨娘親自來請,曲凝香連門都沒開。聽聞下人說蘭姨娘正式成為正室當日宴席上來了不少權貴,曲凝香想想覺得這樣才理所應當,且不論曲青碌,曲翔峰堂堂正三品的官員,他母親成為正室,也意味著他成為嫡出,自然有不少人前來慶賀。
曲凝香未出席蘭姨娘的慶賀宴,當日傍晚曲翔峰就來了鑫苑,曲凝香照樣拒之門外,曲凝香知曲翔峰並無惡意,興許隻是來慰問她罷了,但曲凝香仍是不想見,見到曲翔峰就想起蘭姨娘,既然如此還見來做什麼,徒增煩惱,倒不如不見還來得清淨一些。
好在那之後曲翔峰倒沒有再來,想到自身在曲府地位之尷尬,曲凝香心亂如麻幹脆閉門誰也不見,曲凝香接連病了好一段時日,期間並未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也沒說什麼,曲凝香以為蘭姨娘成為正室,完成了她多年來的“夙願”,怎麼也會來鑫苑炫耀一番,奇怪的是蘭姨娘不曾見動靜,曲凝柔那邊也出奇地安靜。
冬日的初雪下了一晚之後就停了,之後偶有小雪,天始終灰蒙蒙的一片看得人心中壓抑,曲凝香每逢下雪都要到雪地裏走走,不過多是在鑫苑不出,在鑫苑曲凝香尚且還能有一片淨土,踏出鑫苑的大門誰知會在門外遇見什麼。
鬱弦柒每隔兩日就來曲府看曲凝香一回,曲凝香不知自己是否多想,鬱弦柒每回來都愁眉苦臉,不知是因為何事,曲凝香問過她幾回鬱弦柒都是搖頭,曲凝香見此也就不再多問。曲凝香及時停了曲凝柔動過手腳的藥,每日都在服用按照鬱弦柒的藥方熬製的藥,曲凝香審題不再覺得沉重無力,可仍每日都瘦著,鬱弦柒也束手無策,好在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適。
清淨的日子曲凝香過一日算一日,如此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正當曲凝香以為曲凝柔達到目的不會再叨擾她時,麻煩再次找上門來。
蒼龍國的天氣很是有趣,在夏天的時候熱得很,在冬日來前曲凝香都要以為自己就是生活在南方,直到初雪降,之後斷斷續續的降雪冷到曲凝香的骨子裏去曲凝香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南方呢。
“不知不覺庭院裏的積雪已有這麼厚了......你們有玩過堆雪人嗎?就是用雪做成各式各樣的玩意,很有趣的,不過我隻會做兔子就是了。”曲凝香裹著狐裘在後院與中庭之間跑來跑去,覺得無趣又跑到前院。
前院種著的楓樹葉子已經落盡,隻剩下粗壯的枝幹,掛了一層厚厚的雪,底層的雪已經結成了晶瑩剔透的冰很是好看,曲凝香來到楓樹下,錘了一下樹幹,樹枝上的積雪本來就不穩,她這一動給直接落了下來,楚兒驚呼一聲把曲凝香拉了開去。
“小姐你都大的人了,怎麼還冒冒失失的,雪在樹枝上堆積起來若落下砸到人非得見血不可,您瞧您瘦成現在這副樣子,風吹一下都能倒,若被積雪砸著非得暈過去不可,我的姑奶奶,你可自己小心些。”
楚兒拉著曲凝香就是一陣教訓,曲凝香看著落得離自己有三米遠的積雪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覺得無聊鬧一下罷了,南方人見到雪的激動之情他們生在北方之人怎麼懂得,雪景是曲凝香生在南方時想見而一直沒機會見的景象。倒是與朋友約過幾回,隻可惜都因為一些問題最後沒能去成。
前生一直沒機會去看的雪,不曾想在另一個世界看到了,感覺之微妙除非自己能親身體驗,不然豈能感同身受,曲凝香敷衍地應著楚兒,轉頭就跑到了另一邊,楚兒看著一邊跑遠一邊拉著婢女轉圈,一邊又摸摸白梨的臉的曲凝香,笑也不是罵也不是,又怕她摔著,隻得緊跟。
曲凝香閑來無事,左右無事可做,就拉著鑫苑的下人們教他們如何用雪捏雪兔,白梨等人從前下雪隻覺得冷,並不喜歡雪,因為每當雪來,他們皆要冒著雪為自家主子跑來跑去,沒有一刻得閑,他們忙得甚至連吃飯時間都少得可憐,何來的閑情逸致賞雪,時至今日才知雪除了冷,還可如此把玩。
曲凝香和下人們在院子裏玩得開心,無人注意到被打開的院門,楚兒的手一到冬天就生凍瘡,碰不得冷的東西,便站得遠一些為她們衝泡驅寒的薑茶,聽見推門聲,楚兒以為是去拿炭火的九思回來,轉過頭去看,映入眼簾的卻是曲凝柔趾高氣昂的神情。
楚兒心中一稟,拿過一杯衝好的薑茶走到曲凝香跟前遞給她然後指了指身後大門的方向,曲凝香見楚兒麵色不善,暗道不好,順著楚兒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從門口走進來身穿大紅色披風的曲凝柔,曲凝香對白梨等人搖搖頭,眾人會意拍掉手上的雪站到曲凝香身後。
“嗨……你們站到我身後做什麼,我是讓你們去喝薑茶,在雪地裏玩了數個時辰,不喝薑茶等著明天生病麼?”曲凝香無語地瞥了眼在她身後站得整齊地白梨等人,她們這陣勢不知的還以為是要打群架。和曲凝柔……嗬,別了吧,免得傷著她的人,不值。
“哦……”白梨等人尷尬地笑了笑,這才跑開去喝薑茶去了,曲凝香定定地看著曲凝柔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