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身為男兒,整日舞刀弄槍,本宮看你是入了魔,好端端的茶葉都能被你說得殺氣畢露,可見你這孩子腦子裏平常想的都是什麼了,你呀,別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也好靜靜心。你年紀也不小,可至今還沒有娶親,更為定親,不知世子可有心上人,本宮不妨為你們牽線搭橋。”
皇後笑眯眯地轉移話題,說起鬱世子的婚姻誰不知清然公主一門心思放在鬱弦音的身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鬱世子對清然公主全無男女之情,糾纏到現在也沒個結果。
不僅如此,清然公主更不許其她小姐與鬱弦音有什麼來往,一些“不安好心”靠近鬱弦音的受罰還少嗎?鬱世子自己也沒有成親的心思,從未主動接近誰家小姐,到現在還是孑然一身,連婚約都沒有定下。
鬱王爺對鬱弦音這個孩子要求極高,平日裏對他的嚴厲可想而知,然而在鬱弦音這個年紀的其他貴族公子大多已成家,就連孩子都有了,在鬱弦音的婚事上,王爺並不著急,也不幹涉,令人摸不清頭腦。
提及婚事,鬱弦音禮貌地對皇後笑了笑:“不牢皇後費心,臣有自己的打算。與其擔心臣的婚事,臣勸皇後還是先做好自己,有些事不說破不代表不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娘娘別以為隻有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子。”
鬱弦音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皺著的眉頭不覺舒展開開來,隻飲一口唇齒留香,果然是好茶,隻可惜對麵之人麵目可憎,不然茶的味道可以更好。
城外遇刺一事鬱弦音已讓人查清楚,那些中途出現妄圖刺殺他的人確實是皇後派來的人,他與皇後的交集不多,查明真相至今鬱弦音都想不明白皇後為何會對他下死手,隻因皇帝對他寵愛有加,她生怕威脅了太子的地位?
在風影查出刺客的來頭時,鬱弦音第一時間就想來找皇後對峙,隻不過因為諸多事宜而耽擱至今,在城外遇刺當日,刺客全未留下活口,要想逼皇後說出實情是逼不得了,不過至少要給她個警醒。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皇後下一次會選擇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法子再對他下殺手,鬱弦音今日奉父王之命進宮,見過皇帝之後趁著還有時間便來了椒房殿。
“世子在說什麼,本宮怎麼越聽越不明白,本宮做人不說光明磊落,可也不知何時得罪了世子,讓世子今日來質問本宮,若本宮對世子有得罪之處,本宮給你道歉,但世子總不能沒有個證據,就來指責本宮不是?”
皇後神情無辜地為自己辯解,鬱弦音來椒房殿本也不指望皇後給自己一個交代,就是想來提醒一下她,誰知她這就唱起了白臉,鬱弦音冷笑一聲,嗬,不愧是一國之母,就算被人當麵暗喻暗殺之事,也能氣定神閑地應對。
“話已至此,皇後非要這麼說臣無可奈何,不過臣還是有句話送給皇後,這次的事臣不會追究,但再有下一次就別怪臣不客氣。空口白牙娘娘自然想說什麼都行,若是臣把這把匕首送到陛下麵前,情勢就大有不同了。”
鬱弦音笑著拿出一把還染著血跡的匕首,這把匕首相信沒有比皇後更熟悉它,這是從暗殺鬱弦音的刺客身上搜出來的證物,世間其實的匕首成千上萬,隻憑一把匕首自然不能指證皇後什麼,隻不過這匕首的做工和分量世間能有幾家鐵鋪做得出?
皇後的親弟不願從官,一意孤行地去做了鑄劍師,這匕首質量上乘,懂這行的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皇後可以抵賴說此事與她無關,但她那個弟弟就是十個頭都不夠砍。
見到匕首,皇後波瀾不驚的神情總算有了著變化,鬱弦音勾了勾嘴角,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因顧慮皇後之後會心存報複之心,千方百計地來取這把匕首,鬱弦音開始並不打算把匕首拿出,既然皇後裝傻,他隻得使別的法子。
“娘娘其實不必驚慌,隻要娘娘不苦苦相逼,臣敢保證這把匕首永遠不會出現在人前。話點到為止,弦柒還在王府等著我帶吃的回去給她,恕不能與皇後長談,娘娘自己好自為之,告辭。”
鬱弦音收好匕首,規矩行禮後才離開椒房殿,椒房殿是後宮中規模最大也是裝飾最精致的宮殿,宮中的宮人不計其數,鬱弦音生的貌美,走過後院前庭引得宮人紛紛側目。
“鬱世子生有天人之資,難怪清然公主對世子死心塌地,要我說啊,莫說是女生,就連男兒都要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吧,你們說會不會有男子喜歡鬱世子?”
背地裏嚼舌根是宮人們日常必做之事,不過大多是說宮女或是其他的,少有說自己主子的時候,在深宮中就得知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在自家主子背後嚼舌根,相當於把自個脖子申到了主子的刀下。
不過有關鬱弦音的話題從未少過,加上鬱弦音不曾追究,他們就越說越來勁了,鬱弦音樣貌俊俏是京城中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在宮中隻要鬱弦音進宮一回,宮中有關他的話題就如插上了雙翅一般飛遍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麵對宮人竊竊私語的討論,鬱弦音置若罔聞地在他們麵前走過,實則在心底歎了口氣,所以說他才不想進宮,本來皇帝是跟父王提了弦柒的婚事,父王母後都把鬱弦柒當成心頭寶,而今的鬱弦柒不過十一歲,他們如何舍得早早把女兒嫁出去。
何況夫妻二人對兩個孩子向來希望他們能夠尋一門自己鍾意的親事,要成親的是孩子不是他們,既然如此讓孩子自己來決定自己要嫁娶的對象再好不過,他們不介意對方的家世如何,隻望他們在結為夫妻之後能夠幸福。
“我瞧著定是有的,你們看啊,鬱世子長得這樣好看就算有男人喜歡也不足為奇是不是,唉,不過我們這等下人也隻有看著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