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會是現在的結果,我早和你說過,能夠幫你的地方我絕不會吝嗇,可你還是選擇了向他人求助,如此我無話可說,你的家人那邊我明天會安排楚兒去為你打點好,我要說的就這些,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曲凝香起身拿走桌上的金步搖拂袖而去,楚兒看了白雲一眼,搖搖頭也走了,門關上的那一刻白雲眼中的眼淚再控製不住,在房裏嚎啕大哭起來。
曲凝香離開白雲的房間沒走幾步,聽見房中傳來白雲傷心欲絕的哭聲,曲凝香邁出去的步子頓了頓,抬頭望了望繁星滿布的天空,長歎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或許你們會覺得我絕情,可是楚兒啊,我的身邊就隻剩下你們了,我擁有的實在少得可憐,令我無法忍受失去,一想到你們會離開我,我就覺得驚恐無比。”
今日曲凝柔的奸計一旦得逞,受到最大影響的不是曲凝香,而是馨苑這些無辜的下人,背叛沒有回頭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曲凝香不允身邊存在一顆定時炸彈,誰都不知道炸彈何時會爆炸。
“小姐做事曆來有自己的考量,您的決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奴婢們都理解今天小姐本就醒得早,應該早些休息才是,因為白雲的事您折騰到現在,這支簪子,小姐打算怎麼辦?”
曲老夫人的東西誰敢動,曲凝柔敢把曲老夫人的東西偷來曲凝香這裏放著,就說明她做好了打算,眼下簪子還回去不是,不還回去也不是,不知曲凝香是否有解決的法子。
“我一而再的退步忍讓,以為能讓曲凝柔適可而止,可曲凝柔仍窮盡心思對付我,既然我退步反而招來她變本加厲的陷害,我又何苦再忍著。先前給她的教訓,看來還太輕,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暗衛前日回縹緲閣沒有多做逗留,今日一早就趕了回來,正好能幫上曲凝香。一回房中曲凝香就遣退楚兒,喚出暗衛,差一名暗衛將首飾偷偷藏到曲凝柔房中。
不出曲凝香的預料,曲老夫人第二日一早發現自己的首飾不見了,很快在府裏鬧了開來,讓府裏所有的人都去找她那支寶貝簪子,找出來重重有賞。
曲凝香還沒有睡醒呢,就被曲老夫人的嬤嬤給粗魯地叫醒了,曲凝香睡眼惺忪地被拽到曲老夫人的院子,沒醒過神就被人壓著跪到地上。
初冬的地麵寒涼如冰,曲凝香被凍地一個激靈,登時就精神了,這才看到大堂裏坐滿了人,坐上的曲老夫人氣得臉漲得通紅,眼睛死死瞪著曲凝香,恨不得要把她撕碎似的。
“昨晚老夫人去佛堂的時候,奴婢親眼見到三小姐到老夫人的房中,行為鬼鬼祟祟,簪子定是三小姐拿的!”
一個丫鬟從老夫人的身後站出來,指認曲凝香,曲老夫人聽了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一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曲凝香擲了過去,氣憤的吼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好在曲老夫人老眼昏花瞧不清楚扔歪了,沒砸在曲凝香身上,但茶杯摔得狠,在地上摔得粉碎後碎片跳起劃過曲凝香的耳朵,她的耳朵上當即出了一道血痕。
曲凝香拂了一下耳朵,吃痛地“嘶”了一聲,過來老夫人的院子吹了一路的冷風還以為耳朵不會疼,原來耳朵被劃傷是這麼痛的嗎?
曲凝香波瀾不驚地拿出帕子拭去手上沾著的血,眼神冰冷地對上曲老夫人仿佛冒火的雙眼,把沾著血的帕子丟在地上。
“為何無話可說?我連我為何被拽來這都不知道,疑問多得很,老夫人,孫兒知你對我不滿。是,孫兒平日裏的言行舉止不討您的歡心,可您僅憑下人的一麵之詞就斷定是我拿了您的簪子,會不會有失偏頗了?”
曲老夫人也是有意拿她開罪,不然怎麼會一個下人說什麼她就當是什麼,一個丫頭說的話能有什麼分量,但凡本著公平之心都不會被她帶了節奏。
昨晚睡前曲凝香就知今天會出事,果不其然,好在她發現及時做了準備,不然就再一次著了曲凝柔的道。
公道自在人心,曲凝香此番不慌不忙的辯解大家聽之覺得有理,都看向了老夫人。
曲凝香一被帶上來曲老夫人二話不說就往曲凝香身上扔了茶杯,被曲凝香這麼一說覺得臉上掛不住,咬牙切齒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我看你能說出什麼來!”
“三妹妹,若真是你拿的你就老實招了吧,宜佳公主走的時候沒少給你留好東西,可誰不知三妹妹出手闊綽,隔三差五地去南風館,揮霍地多就把心思動到了老夫人的東西上來,那支簪子可是價值連城,說是妹妹你拿的,說來也合情合理。”
不待曲凝香解釋,一旁的曲凝柔就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起來,曲凝香咬了咬牙,看到曲凝香她就來氣,不客氣道:“你放屁!我母親走時留給我多少你又知?府裏是每個月缺了我的例銀還是怎的,依大姐你的說法我是多窮才去覬覦老夫人的首飾?”
不說曲凝柔說辭裏刻意給曲凝香定罪的說法,單論宜佳公主給曲凝香留下的物件,任曲凝香去揮霍個十年八年也不見得會把那幾箱金銀珠寶花完,她發什麼瘋去覬覦曲老夫人那支簪?
長個腦子的都知到底誰說的在理,然而一個人鐵了心要給你定罪,又怎會聽你的解釋,馮管你說的是否在理。
“放肆!怎麼和你大姐說話的!身為府中嫡女連點基本的教養都沒有,都是被你那個好母親給寵的,你是顯擺你那好母親給你留的好東西多,瞧不上老身那支破簪?”
今日的責問曲凝香知自己避不開,可時不時的就要被人逼問一番實在心煩,和一群根本不想聽自己解釋的人理論簡直就是白費口舌,奈何不得不與她們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