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弦音聞言愣了愣,事情過去那麼久,沒想到曲凝香竟然還執著與此事,聰明如曲凝香,為何忽然問此事,無非是她已在心中有所斟酌,鬱弦音抹了把鼻子,這回他再否認,曲凝香隻怕不會原諒他。
曲凝香呆呆的看著鬱弦音沒有像往常一樣臉上掛著笑容,而是在自己的注視下同樣直視著自己,曲凝香無力地笑了笑,無論他是殷弦還是鬱弦音。
她都變相地問過,他們二人是否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否有親屬關係,無論她怎麼個問法,鬱弦音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完全可以對她說清他的身份,可是他沒有,哪怕一個字都沒提。
曲凝香從來都隻覺得他們相似,就沒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萬萬沒有想到殷弦跟鬱弦音竟偏偏就是同一個人,不由頓時傻掉了,鼻子一酸,淚意不自覺湧上來。
知道真相的曲凝香此時心裏特別矛盾,可是相較於別的情緒,曲凝香更多的是生氣,她生氣鬱弦音竟然騙了她。
氣自己就這樣被鬱弦音一直蒙在鼓裏,氣救自己的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竟然也一點也都沒有發現。
曲凝香低下頭默默的整理了下自己心裏複雜的心情,然後又抬起頭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鬱弦音,盡量壓抑住心裏的怒氣,然後低聲問道:“為什麼騙我?”
鬱弦音看著滿臉怒氣的曲凝香,著急的說道:“曲凝香,你聽我解釋。”
曲凝香側過臉不再願意看鬱弦音一眼,然後背過鬱弦音沉聲說道:“我說我在問你為什麼要騙我?”
“曲凝香,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聽我說,那天……”鬱弦音輕輕的拉了拉曲凝香的衣袖。
曲凝香生氣的一把佛過袖子,怒氣衝衝的說:“我不要聽你的解釋,你既然會騙我,說不定你的解釋也是全部騙我的,鬱弦音難道我曲凝香在你的心裏就那麼傻嗎?傻到被你騙的暈頭轉向的。”
鬱弦音著急的一把按住曲凝香的肩膀,然後輕輕轉過來逼著曲凝香與自己同視,鬱弦音一臉真誠的看著曲凝香,柔聲的說道:“曲凝香,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曲凝香掙紮著扭動自己的肩膀甩開鬱弦音的手,然後諷刺的一笑,滿臉失望的看著鬱弦音。
“信你?我信你還少嗎?殷弦……哈,不對,是鬱世子,我問過你,你是否認識殷弦此人,是否認識鬱世子,你怎麼回答的?你並未否定,可你卻變著法子地忽悠我,而今你還要我信你,我信你個……”
屁!事到如今他不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就讓她信他,她的信任對他而言有用麼?她到底是有多傻,為何她每次對誰給予信任時,那個人總辜負她的信任?
曲凝香可以捫心自問,自己那麼信任鬱弦音,做什麼都不會瞞著他,而鬱弦音竟然這麼對她,曲凝香越想越生氣。
而壓根不會哄人經驗的鬱弦音,隻能一個勁的跟曲凝香不停的認錯,請曲凝香能夠原諒自己。
曲凝香深深的看了一眼鬱弦音,然後生氣的一把把擋在前麵的鬱弦音推開,然後生氣的朝著曲府回去。
鬱弦音看著曲凝香氣呼呼的走在前麵,他便緊緊的跟在曲凝香的身後,因為現在夜色也有些晚了,他也不放心此時氣憤的曲凝香一個人回去。
曲凝香一路小跑回曲府,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她能聽見身後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曲凝香暗暗下定決定這幾日絕對不會再主動理鬱弦音。
鬱弦音擔心的看著曲凝香的背影,兩人距離足足有一條長街的距離,鬱弦音站在長街的另一頭遠遠地看著曲凝香,二人過了一會曲凝香就用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的關上了門。
因鬱弦音的事,曲凝香的心情低落了一段時日,蘭姨娘就扶正一事曲凝香也沒有心力再去理,該來的總會來,她無法左右曲青碌與曲老夫人的想法,何況她若與他們母子硬碰硬,於她不過以卵擊石。
鬱弦音的事已經足夠讓曲凝香頭疼,哪再來多餘的心思去理會蘭姨娘的事,她在府中不受待見,可郡主的身份是在的,她母親孝期至,也就意味著她郡主身份即將開始冊封。
且看皇宮那邊的安排,反正她背後還有齊太妃,量曲府的人如何大膽也不會明裏對她做什麼,既然如此走一步算一步,無須過分杞人憂天。
而銀樓一事後,鬱弦柒有好幾日沒有來,曲凝香與鬱弦音鬧翻的第二天她一早就來了,還帶了好些吃的用的來,曲凝香看這陣勢就知是鬱弦音的吩咐,不給鬱弦柒多說的機會,讓楚兒打發了她回去。
之後幾日曲凝香回絕了小郡主連著幾日的邀約,安分待在馨苑不再上躥下跳,老老實實在房裏抄寫經書拿去老夫人那處請安。老夫人看不慣曲凝香,奈何曲凝香安分下來不再惹事,讓老夫人找不著借口罰她,隻每日曲凝香來請過安之後,讓人快些把她打發走。
曲老夫人巴不得曲凝香鬧事,好找借口罰她,而蘭姨娘是見不得曲凝香不作妖,她不惹事,蘭姨娘自己就搞起了事情來。
打好如意算盤後蘭姨娘來了曲凝香的馨苑一回,曲凝香理也沒理她,就做自己的事,任她再怎麼挑釁,眼神都沒甩她一個,蘭姨娘自識沒趣,灰溜溜地走了。
“你們說小姐這是怎麼了,日日把自己關在房中寫經書,小姐與郡主先前關係不是很好嗎?這段時間對小郡主冷淡了起來不說,對蘭姨娘的冷嘲熱諷照樣視而不見,可不像小姐平日裏的作風。”
跟在曲凝香身邊的幾個小丫鬟站在窗外,看著房裏專心致誌抄寫經書的曲凝香麵露憂色,曲凝香先前就是再無聊也不會想著動筆,被老夫人罰時雖本分地抄了,事實上心裏還是極不情願。
從幾日前回來,曲凝香就變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