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麵解圍

確定曲凝香並未被鞭子傷著,鬱弦音才鬆了口氣,放開曲凝香,與她拉開了距離。鬱弦音先前拖此店的掌櫃為他打造一把銀匕首,今日為約定取匕首的日子才來了銀樓。

銀樓的客人雖多,但大多時候一樓是由店裏掌櫃親自把關,可今日銀樓非但客人寥寥,一樓壓根沒見著銀樓掌櫃。鬱弦音以為是掌櫃有事暫時外出,正要離開時聽見二樓傳來曲凝香的聲音。

鬱弦音以為是自己聽錯,又想起鬱弦柒那丫頭昨日才說要帶曲凝香去銀樓買首飾,不知今日可是真的來了?難得有見曲凝香的機會鬱弦音不舍放過,便抱著激動的心情上了二樓,恰恰撞上清然公主要用鞭子抽曲凝香。

在菩提寺中,鬱弦音以宜佳公主為由請求清然公主出麵為曲凝香解圍,清然公主當時分明對曲凝香抱有同情之心,短短時間內翻臉,鬱弦音已想到十之八九與曲凝香與鬱弦柒在一起有關。

清然公主性子直爽,一遇到他的事就失了理智容易多心,無中生有的事也不是一兩回,何況他確實幫過曲凝香,清然公主一旦懷疑了她,就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曲凝香,非得深究到底不可。

為不再引清然公主的不滿,令曲凝柔因他而受清然公主的針對,鬱弦音鬆開曲凝香後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走過了她向鬱弦柒走過去。

曲凝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驚喜救了她的人竟是鬱弦音,還想要如何跟鬱弦音打招呼,鬱弦音卻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開去。

就在鬱弦音走過自己身邊時,曲凝香感受到有什麼在心口上紮了一下,他來救人又不理人,倒不如讓她受了清然公主那一鞭子,身疼帶來的痛苦遠不及心中的痛。

“弦柒你沒事吧,可受了傷?出門前不是還笑嘻嘻地說要來買銀飾來著,才出門不到一個時辰就惹了禍,你讓我今後如何放心你再出來玩,父王母妃若知道非要將你禁足不可。”

鬱弦音把鬱弦柒抱到懷裏,見鬱弦柒煞白的臉色想來沒少受驚嚇,清然公主是個發起怒來翻臉不認人的主,想來清然公主顧及她的臉麵,鬱弦柒又是王府的人,公主不會貿然傷了她。

以鬱弦柒的性格,清然公主為難曲凝香時她十之八九是替曲凝香出頭,清然公主氣不過,就以長鞭威懾她。

出身侯門不免遭人記恨,大人間的勾心鬥角往往會牽扯到孩子身上,鬱弦音是府中長子,而在他滿月那日,就因刺客突襲險些喪命黃泉,是他母親以身擋了一劍他才得以活到今日。

而鬱弦柒的命途比鬱弦音要坎坷許多,鬱王妃即將臨盆時被奸人算計不慎服下毒藥,當時皇帝遣來宮中最好的太醫也束手無策,就連鬱王妃也性命堪憂。

眾人皆以為鬱王妃難挺過那一關,奇跡的是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大人與小孩都平安無事,那個曆盡磨難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鬱弦柒,隻不過生下鬱弦柒後,鬱王妃已無法再生育。

故而至今王妃隻有鬱弦音與鬱弦柒兩個孩子,為了讓他們能平安長大,鬱王爺親自教兩個孩子武藝,可惜鬱弦柒生下時先天不足,身體素質差極,習不得武,隻學了些皮毛。

為了讓孩子今後出現危險時能夠自救,鬱王爺兩年前遣了鬱弦柒去鶴城學醫,毫不誇張地說鬱弦柒是於溫室中長大的花朵,幾時受過罪,清然公主那一鞭隻怕已讓她嚇破了膽。

鬱弦音是從心底心疼這個妹妹,對她是一等一的好,在人前他不苟言笑,唯有對著鬱弦柒才會表露出難得的溫柔。平日裏雖時常欺負她,隻要鬱弦柒一哭,他就手忙腳亂地去哄,結果難逃鬱王爺一頓罵。

鬱弦柒才高興鬱弦音來了,如此清然公主定不會再為難曲凝香,清然公主隻恨不得在鬱弦音的麵前表現出自己小鳥依人的模樣,然而一提父王母妃就慌了神。

“不……不是的,我沒有受傷,也沒有惹禍,王兄可千萬不能告訴他們,父王母妃要是知道我在外調皮,定會生氣,我可不想再被關在府裏不得外出。”鬱弦柒一聽鬱弦音提起雙親,忙連連搖頭,話都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沒受傷就好,你且在旁邊等哥哥一下,待會帶你回府。”鬱弦音摸了摸鬱弦柒的小腦瓜,起身看向清然公主。

清然公主見鬱弦音竟出手救下曲凝香,怒火更甚,但見鬱弦音沒有多理曲凝香,把注意力都放在鬱弦柒身上才覺得舒服些。

“弦柒性子急,有得罪清然公主的地方我代她道個歉,容我說句公道話,弦柒到底是個孩子,有冒犯之處,公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責備就是,何必大動幹戈。”

鬱弦音雖是商量的語氣,臉上全然沒有表情,任誰被他冷冷地盯著都覺得心裏發毛,何況清然公主確實用鞭子嚇了鬱弦柒,心虛地避開鬱弦音的目光。

“世子何出此言,本宮隻是教訓個不知規矩的罷了,與小郡主無關,嚇著郡主是本宮不對。我已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弦音哥哥,前幾日去王府,管家都說你不在府中,不知是在忙些什麼。”

清然公主顯然不想提曲凝香,開口就與她撇了關係,鬱弦音還沒來時清然公主麵容猙獰,隻恨不得吃了曲凝香不可,在喜歡之人麵前立即換了一副諂媚神情。

從前清然公主怎麼胡鬧,鬱弦音都能任由著她胡來,清然公主是被寵壞了,做事缺少分寸他都能理解,但她遷怒到鬱弦柒,恕他不能釋懷。

都認識這麼長時間,鬱弦音不是不懂清然公主的心思,她認了嚇著小郡主的錯,又將錯誤歸咎於曲凝香,無非是想試探鬱弦音對此的態度。

“曲小姐生在宮外,不知規矩在情理之中,是公主太過敏感,既然到了宮外,公主也不必再持著宮裏那套,把心態放寬些,於公主也覺得輕鬆些,公主本是開明之人,把自己折騰地讓人敬而遠之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