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弦音一早就出現在祠堂,和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何讓人不亂想,曲凝香已被潑了多回髒水,不想越描越黑,鬱弦音快些離開對他們都好。
“怕什麼,我自有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其實不用如此認真地跪著,等他們來了你做做樣子就是,你這人還真是出奇地老實,真就說一不二。”
曲凝香才一會他沒注意的功夫就遭了如此大罪,讓他還怎麼放心把曲凝香一個人丟在這裏,曲凝香見他一副鐵了心不走的模樣,心裏急了,正要說什麼,門外忽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兩人皆是一驚,這麼快就有人來了?曲凝香著急地回過頭正要趕鬱弦音走,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鬱弦音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曲凝香驚訝之餘心底也鬆了口氣。
曲凝香以為是蘭姨娘又來發難,結果是負責看守的侍女來打掃祠堂,打理祠堂的侍女不多話,也不嘲諷曲凝香被罰了跪,隻靜靜地一心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見侍女沒有招惹自己的意思曲凝香才鬆了口氣,眼下她的病才好些,沒有力氣再去應付招架明槍暗箭,隻要侍女不招惹她,二人最好就是互不幹擾,各做各的事。
另一邊,鬱王府剛回來的小郡主鬱弦柒從鶴城回來,從下人那處聽說了曲凝香的事,回到家還沒坐穩,鬱弦音那頭就來了人拜托她去做一件事。隻得把行李都丟給下人收拾,整理好著裝就坐上馬車趕去了曲府。
“小郡主光臨我曲府,實在讓曲府蓬蓽生輝,在下有失遠迎,還望郡主不要介懷,曲府與郡主素無往來,不知郡主此行來所為何事?”
曲青碌正在書房要和蘭姨娘雲雨一番,兩人進行到關鍵時刻,下人就來匆匆敲了門打斷了二人的好事,曲青碌愣是把欲火壓了下去,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小郡主哪知曲青碌的那些事,當他是不歡迎自己來,哼,若不是她那哥哥所托,她還不想來曲府呢,曲府的小姐她是一個都沒見過,又沒人陪她玩。
曲府諸多小姐中,她隻對一位有印象,便是宜佳公的女兒,隻不過她也沒見過那女子,隻是聽說,按位分來說,她該與自己的身份差不多,也是郡主。
“曲大人其實不必黑著一張臉給我看,我來不是找麻煩的,而是想要見府上的曲三小姐一麵,她於我曾有救命之恩,此前因為匆忙,沒能對她倒聲謝,這不,一回來就找她道謝來了。”
哥哥派人來讓她幫忙,然而具體怎麼幫他也沒說,鬱弦柒隻能自己胡掐,她這麼說其實有些生硬,她在鶴城待了兩年有餘,若說曲凝香救過她,有些牽強。
果不其然,曲青碌聽了她的說法先是一愣,眼中浮現出譏諷的笑意。
礙於鬱弦柒的身份,還是很客氣地對小郡主道:“小郡主在鶴城待了兩年不說,是近日才回京城吧,此前郡主與家中小女尚無來往,怎會有救命之恩一說,郡主莫胡鬧,快回王府去吧。”
曲青碌對鬱弦柒做了個請的姿勢,鬱弦柒不是不知自己話說得牽強,曲青碌會請她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那又如何,她鬱弦柒厚臉皮不是瞎吹的。
“哈,本郡主來都來了,曲大人不請本郡主進去一坐喝杯茶,把人堵在門口就請人走,是覺得本郡主在扯謊,要把本郡主掃出門呢?母妃自小教我,做人不可打誑語,本郡主所言句句屬實沒有欺瞞,曲大人可鐵了心不讓我進去?”
她回家還未見過父王就跑來了曲府,說什麼都要見曲凝香一麵,她態度強硬,曲青碌還能讓人把她撚走不成,得罪了她相當於得罪鬱王府,他不會如此衝動。
“郡主這麼說可是冤枉在下的用心了,隻是小女抱病在床,不宜與郡主相見。”
曲凝香因外出受罰,現在還跪在祠堂,要是讓小郡主瞧見曲凝香狼狽的樣子,不知怎麼想曲府。
“姐姐病了?那我就更要見她一麵了,我與她情誼深厚,她病了我更應該關心她,還是說,曲大人執意不讓我見姐姐,是不信我?”
鬱弦柒還擔心找不到旁的借口去見曲凝香,她態度過分強硬的話,居心不良的意味太過明顯,順著曲青碌的說法說,他還能自己打自己的臉不成。
鬱弦柒執意要見曲凝香,曲青碌沒辦法,隻得迎了他進府,暗中吩咐人把曲凝香從祠堂帶回馨苑,又讓人放了曲凝香的丫鬟,一切準備妥當,才帶小郡主去見曲凝香。
曲凝香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被人帶回了馨苑,楚兒她們也被送了回來,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曲青碌就帶著小郡主來了馨苑。
在祠堂跪了小半日,膝蓋早已淤青,曲凝香坐起來都難,何況是站,隻能在屋內等著,讓楚兒她們去領人進來。
小郡主一進來,見到靠躺在床上的曲凝香,快步走到床邊,神情擔憂地拉起曲凝香的手,又是把脈又是探額頭,對曲凝香好不親熱。
“姐姐為何不照顧好自己,好好的人愣是折騰著染上了風寒,可有吃了藥?”小郡主上跟前來就對曲凝香熱切詢問。
曲凝香被忽然出現的女子拉著手一陣的關切就懵了,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曲青碌一眼,不禁心生疑惑,看著不似曲青碌的人。
眼前的女子曲凝香分明沒見過,正想該如何是好,隻見那女子一直對自己眨眼,曲凝香半信半疑,也沒多問,對她搖搖頭,讓她不必擔心。
“不過是粗心大意沒蓋好被子,又嘴饞吃了冷食才染了風寒,你是何時回來的,才來看我。”
瞧曲青碌的眼神,顯然是懷疑她與這女子的關係,曲凝香不知事情的始末是怎麼回事,還是順著該女子的意思,在曲青碌的麵前扮做與小郡主熟識的樣子。
“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二人敘舊,郡主有什麼事可讓下人到書房尋我。”曲青碌見她們二人似乎真的數落,也沒多想,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