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曲凝香機智扳回一局,隻怕曲青碌看都不會再多看她一眼,而曲凝香還因為曲凝柔的打壓仍住在破舊不堪的竹苑之中,說來淒涼,可又有誰會心疼她,有的不過是一個為她操碎心的楚兒,餘下便再無他人。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我不過是隨口一問,想知道對一個人心動是怎樣的感覺罷了,因為你小姐我似乎喜歡上一個人,可是又不太確定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曲凝香不否認,她起初對殷弦有動心之情,在遇到鬱弦音之後,曲凝香心中再有悸動,那種複雜的情緒堵地曲凝香喘不過氣。
到底是因鬱弦音與殷弦太過相似,還是她多情?曲凝香這幾日常想著這個問題,越是如此,她越對鬱弦音此人上心。
既然心中有惑,為何不順著心意去將事情解決,有時許多事往往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放開手去做就好。
“動心?誰?小姐可是對尹公子上心了?你們二人本就有婚約在先,喜歡上了那是大好的事,有何可愁的?”
一聽曲凝香說對人動了心,楚兒三下做兩下擦了臉上的淚水,睜大著眼睛期待地問曲凝香。
曲凝香聽了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她的腦門:“我怎會對尹哥哥動心,我一直把他當真哥哥,不曾有非分之想,婚約到底是父母之命,我未有那心思,令我動心的其實另有其人。”
在有婚約的情形下喜歡上他人,在楚兒她們看來是大逆不道,曲凝香以為楚兒會頗有微詞,可楚兒出乎意料地拉起曲凝香的手。
“當年公主為小姐尋婚事時小姐年紀尚小,不中小姐的心意也正常,小姐若真尋著了自己喜歡的人,大膽去追尋便是。”
楚兒單純但也是個機靈的主,曲凝香思想開闊楚兒早已接受,何況婚姻乃終身大事,楚兒不想曲凝香嫁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餘生鬱鬱寡歡地度過。
得到楚兒的支持曲凝香躁動的心安定了許多,經過一晚的思考,曲凝香終於在心中敲定主意要去見鬱弦音。
至於鬱弦音的警告曲凝香並未放在心上,喜歡一個人為何要遠離他,清然公主是身份尊貴,可那便要什麼都讓了她麼?
曲凝香自認己身為不爭不搶之人,她沒想過要搶誰的什麼,她不過隻是和清然公主公平競爭罷了。
第二日曲凝香換了身低調裝扮,因曲青碌不在府中,出府無須和誰請示,難得少了不少麻煩。
白日裏的南風館依舊如昨來客寥寥無幾,曲凝香在南風館內逛了一圈,並未發現鬱弦音的聲音,亦未見著殷弦。
曲凝柔說南風館是鬱世子常來之處,雖說常來,未必日日都在,想來自己今日來得不是時候。
曲凝香算得半個南風館的熟客,小廝見了她腆著笑臉上來招呼:“館中今日客人來得少,不知姑娘可要入雅間就坐。”
平日裏南風館客人多時來遲了,唯有坐大堂的份,曲凝香以往是蹭了殷弦的好處才得入座雅間,難得今日有她的位子。
曲凝香欣然要了雅間,正好這天閑來無事,鬱弦音此時不在興許是還未來,她在雅間稍作等著就是。
再者,來都來了,就是衝南風館的美食,她也得在此坐上片刻,待吃了美食再走不遲。曲凝香方走進雅間,鬱弦音便踏進南風館。
雅間裏曲凝香斟酌著要點些什麼,不知自她出府,曲凝柔就跟在她身後。
曲凝柔見曲凝香如此輕易中了她的計謀,正樂不可支地想跟著去南風館看熱鬧呢,可到了館中卻不見曲凝香身影,隻見鬱弦音正在大堂內,和小廝不知說著什麼。
曲凝柔正奇怪,她分明親眼看著曲凝香進南風館,怎不見人了?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鬱弦音注意到曲凝柔,朝她這邊看過來,曲凝柔心一橫,向鬱弦音走過去輕聲問:“不知世子可有看見三妹妹,啊……便是凝香了。”
曲凝柔尚未與鬱弦音正麵見過,倒是曲凝柔一回在祭祀大典上見了鬱弦音一回,說了三妹才覺說錯,改口喚了曲凝香。
起先鬱弦音還以為曲凝柔是哪個瘋狂愛慕他的女子跟到此處來,聽她提到曲凝香便起了興趣。
“在下也是剛來此,怎麼凝香也來了麼?何時的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曲凝柔來此找尋曲凝香,鬱弦音便猜測是出了事。
不待曲凝柔答話,冷不丁從她背後抽來一鞭子,長鞭劃過空氣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曲凝柔還未反應過來,一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背上。
曲凝柔不堪長鞭重力,踉蹌幾步眼見就要摔倒,鬱弦音眼疾手快才將她扶住,免了她這一摔。
可這鞭打地實在狠了,曲凝柔張嘴卻沒說話的力氣,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變得煞白,鬱弦音扶著曲凝柔在一旁的桌邊坐下,皺眉望著不遠處一手緊握長鞭的清然公主。
“公主這是做什麼,動手打人總害有個道理,無緣無故地抽了人一鞭子,是近來陛下太寵著你了麼?”
以往清然公主再怎麼胡鬧,鬱弦音尚能忍受她無禮的胡攪蠻纏,可她無緣無故出手傷人,卻是鬱弦音不能忍的。
清然公主問人打聽了鬱弦音的下落,一路追來南風館,正好裝上曲凝柔正與鬱弦音交談,誤以為曲凝柔是勾引鬱弦音,一怒之下才出此重手。
此時清然公主正在氣頭上,鬱弦音還為曲凝柔說話,更讓清然公主火冒三丈。
“本宮看她不順眼就是道理,不過打了她一鞭子罷了,不見得就缺胳膊少腿,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作給誰看?”
曲凝柔此前得罪過清然公主,若她不出現在在清然公主麵前,事情也就此過去,可誰讓曲凝柔自作孽。
清然公主最看不慣有女子接近鬱弦音,她尚未得到的,亦容不得他人覬覦!何況曲凝柔,不過區區一個庶女,也配與她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