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仇恨,她還是這麼相信自己嗎?他的手把她摟緊了些,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的呼吸很軟,很輕。
寧風傾想了想,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安詳,她自從成為寧王妃以後,她的生活就成了和自己一樣糟糕得境遇。
她從來沒過過好日子,所有的大風大浪,都是他給的。
所以他現在不,不解釋,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
九深看到他把人抱出來,明僑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去哪?“公子需要準備房間嗎?”
“不用,準備馬車,去南王府。”
九深大概知道他要幹什麼,這可了得了,居然要把人給送走,這雪還在下呢。
他眼眸一撩,寧風傾好像知道他想說什麼,立馬一個具有殺傷力的眼眸給彈了過去,然後,他默默的退下去準備馬車了。
寧風傾看了看懷裏的人,無言!
他望著白雪皚皚,這個季節的人間是幹淨的,因為一片雪白,隻有白色。
他不記得自己是多久沒有見過下雪的天氣,那時候,天一冷就要上溫山,而今年,他卻能在下雪天裏吹風。
這和葉闌珊擺脫不了幹係。
雖然他沒有弄清楚那朵雪蓮到底是什麼東西,葉闌珊從一出生,就和這些東西掛鉤上了。
他這兩天一直在想,生他養他的母妃到底是什麼樣,她究竟做了什麼,又瞞著他多少事。
而明僑她們這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又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雲清禾,葉闌珊都是他母妃的人,都和明僑有關,他們都死了。
現在還和明僑有關係的,就還有一個朱七七。
想起這個人,寧風傾覺得好像是好久沒見了。
九深把馬車給弄了過來,寧風傾快速的把明僑抱上車,怕她受凍,他讓她趴在他的腿上。
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白發,他這頭發,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看到她這頭白發,總覺得她的身體沒有完全康複。
可她卻又一直在奔波。
九深掀開簾子說道,“公子,寧國那邊來信了,陛下讓你回去!”
寧風傾看著他手上的白鴿,麵無表情的問道,“他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寧意亭信上沒說,九深搖了搖頭,“陛下肯定是擔心爺了,畢竟公子在季國呆了很久了,眼下季國的天隻會越來越冷,公子還是回寧國的好!”
寧風傾的手依舊撫摸在明僑的白發上,看她的眼神分外柔情,“本王若是回去了,王妃怎麼辦!”
九深想說,這裏不是還有一個林少嗎?
他清醒了自己的腦子,決定不能說出這種話來,“公子放心,我們在這裏一定會全力配合王妃的行動,保證她毫發無損!”
寧風傾冷笑了一聲,保證?
他們能怎麼保證。
就連他這個枕邊人都無法把話給說死。
明僑辦事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們這些人不一定能夠跟上她得思維和速度,所以他不放心。
寧意亭讓自己回去,不過是怕自己在季國遭到算計,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安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