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就那樣,眼睜睜地就看著自己的衿帶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她的心情跟著糟透了。
要說這如雪是因為自己辛辛苦苦繡的衿帶沒有了,而感到懊惱,還是,因為很邵元青之間大吵了一架,才感覺到這樣呢。
如雪單純地認為,隻要是找到了那條衿帶,就是不會感覺到這樣的。
看著又回到了剛開始的任務,如雪一邊強忍著自己眼睛中的淚水,一邊還是要去把衣服全部地給撿起來。
一件一件地拾起來,又是一件一件地開始揉洗著。手上的力氣,就是越來越重了,像是把那一件一件的衣服給看成了令人無語的王爺邵元青了,就當做是自己撒著氣吧。
越是這樣想著,剛才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像是又在自己的耳邊,清晰地又一遍又一遍地回響起了。
情緒慢慢地不受到如雪的控製了,接著,如雪就是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癢癢的感覺。咦,自己這是怎麼了。
如雪伸出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臉,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手上洗衣服的水,混雜著臉上的淚水,如雪已經分不清臉上的那是淚水,還是洗衣服的水。
不過,那滾燙的感覺,還是讓如雪知道了,自己是流淚了。如雪越是發現了自己忍不住地流淚了,那個眼中的淚水就更加地止不住了一樣,大滴大滴的向下落著。
等到天色有些晚了的時候,紅杏就又過來督促著如雪了。
紅杏睥睨著剛剛洗完衣服站起身來的如雪,長時間地蹲著,站起身的時候,如雪的腰都有些站不直了。
“一天了都,這點事情都幹不完嗎。真不知道,這王府留著你幹嘛用的。”紅杏厲聲訓斥著如雪。
按照著如雪以前的脾氣,遇見了這樣的情況她是一定是會反駁的,自己不能白受著委屈啊。可是,來到了這王府之後,這一點還是改變了如雪。
她沒有像早上一樣,急忙地去為了自己解釋著,她而是低著頭,就那樣默默地聽著紅杏的批評。
就當如雪越是順從的時候,紅杏反而是越說越來勁了。
直接就指著如雪說著:“你看看你,不就是幾件衣服嗎,都快要洗一天了。哼,你不是不會洗衣服嗎,那你每天就都洗衣服吧,讓你好好地練一練。”
如雪不可思議地看著紅杏,眼睛裏透出了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
紅杏看著如雪這樣地盯著她看,揚起了臉,高傲地說著:“喲,你這個丫頭還學會了瞪人啊。怎麼啊,你還要反抗啊。這洗衣服以後就是你的活了。幹不幹,還輪不到你做主了。”
紅杏說完了這些狠話,就揮袖離開了。估計,是急著回去將這件事情急著告訴雲卿,到時候兩個人就好在一起偷笑了吧。
如雪呆立在那裏,天呐,自己倒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啊。為什麼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要在這一天全部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此時,一種憤恨,無助等的感情全部充斥了如雪的整個人,她緩緩地蹲下身子來,雙臂環住抱住了自己,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身體裏,然後,在沒有的這個時候,放聲地大哭著。
這也是,如雪來到王府的第一次哭泣。
可能,以前也有很多無助到哭泣的時候吧。這些負麵的情緒慢慢地積累,到了今天,徹底地繃不住了吧。
釋放出來也好,眼淚哭幹之後,哭到無力之後,好好地睡一覺。到了另一天,太陽照常地升起,鳥兒照常地歌唱,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啊,人有情也本無情。
哭腫了眼睛,如雪一路上都是遮著自己的臉回到房間的。一天了,水心都沒有看見如雪的人影,一直在心裏擔心著她。所以,水心就一直坐在如雪的房間裏,一直等著如雪回來呢。
“如雪,一天了,我總算是看見你了。”一直焦急地手指敲著桌子的水心,當聽見門口出現了腳步聲的時候,就立馬跑出門去特意地看了看,果然,是如雪回來了。
當聽見了水心的聲音的時候,如雪就越是遮擋著臉嚴實了。她不想讓其他的人看見,更不想讓水心看見她的眼睛。
如雪一直拿袖子遮擋著,她越是心虛地不想讓水心看見。水心心裏就越是覺得如雪是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水心更加地走上前了,頭也一直靠近著如雪的臉,她問著:“如雪,你怎麼了,這麼一直不讓我看你啊。”
如雪沒有出聲說話,直接就把頭給扭到一邊去了。
水心跟在她的一旁,試圖拿過她的手,可是,如雪手用的勁大,水心一下子也沒能將如雪的手給拿開。
這就更讓水心心裏像是爬螞蟻一樣的不安了,追著問著:“到底是怎麼了啊,如雪,你倒是向我說啊。”
“水心,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總是麻煩你了。這一次,你就不要管我了好不好。”如雪懇求地向著水心說著。
水心一把拉過如雪過來,著急萬分地說著:“不是說過,我們兩個人是最好的姐妹嗎。你遇見了什麼事情,我就是有責任和你一起分擔的。我不怕你麻煩我的。”
在這個委屈的時候,如雪當聽見水心嘴裏說出的這麼溫暖的話,心裏就已經得到了不少的安慰了。最起碼,在這麼孤獨無助的時候,還是會有人記得她,關心她的。
如雪此時心裏有些不堅定了剛才的想法。
“啊,說吧,憋在自己的心裏,會難受的。”水心不是剛才稍微嚴厲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溫柔了不少。
如雪的嘴邊有些遲疑,自己就告訴水心吧。
“那,那裏不可以說我的。”如雪說著,她擔慮會不會水心看見這樣的自己,會大吃一驚的。
慢慢地,如雪逐漸地放下了手,不過,臉還是稍稍地偏著在一邊的。
水心走過靠近去,看見了如雪那紅腫成桃子一樣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