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公主下葬

眾人起身後,都登上了各自的馬車,浩浩蕩蕩的人馬朝著即將要埋葬素成公主的地方離去,埋葬素成公主的地方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春天,夏天綠樹環繞,秋天滿山紅葉,冬天白雪皚皚,那座山也有一個很美的名字,思南山。

素成生前曾經提到過,如果她死後她一定要埋在一個這樣的地方。她就這樣不經意的一提,沒想到那次太叔毓祺還是記住了,所以在素成公主死後,他費盡心思才找到了一個這樣的地方。

他想在素成死後滿足她最後的一個願望,皇帝和鄭皇後對素成墳墓選的位置很是滿意,他們當然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死後也能過得很好,把她們的女兒埋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他們也就放心了。為此,他們也看出了太叔毓祺的用心,他們都以為太叔毓祺對素成公主是愛到骨子裏去的。

眾人也為太叔毓祺失去素成公主而感到遺憾。畢竟素成公主與太叔毓祺做夫妻的這些年間並沒有鬧過什麼矛盾,一隻相敬如賓,安穩過日。

但是太叔毓祺想要匡複華國的心火一直沒有熄滅,而素成公主因為擔心太叔毓祺匡複華國之後會對榮國不利且會離開自己,而不支持太叔毓祺想要匡複華國的想法,最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還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馬車行了很久很久,皇帝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思南山下,幾個侍衛將素成公主的棺材抬上了山,先將素成公主下葬,然後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儀式。葬禮上太叔毓祺一直是一副悲痛的樣子,基本上沒有多說些什麼,素縈作為這個葬禮的主負責人也沒有閑工夫,一直在忙碌著。

皇帝還好沒有像鄭皇後一樣悲傷,還能主持大局,而一旁的鄭皇後已經快哭得不省人事了,她哭得聲嘶力竭,悲傷不已。

一旁的太叔毓祺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一直是一副恰到好處的悲痛的樣子,而一旁的素縈則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她看到鄭皇後悲痛欲絕的樣子反倒有幾分過癮,想當初自己的母親薑良人就是被這個麵善心狠的鄭皇後害死的,現在這個賤人在這哭的撕心裂肺,還真是諷刺。

素縈看著鄭皇後,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諷刺的冷笑。素縈這不經意的動作,被一旁的容卉竹發現了,不過容卉竹與素縈公主和太叔毓祺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她並不會將素縈和太叔毓祺做的事說出去。

其實在去江南的路上容卉竹派去殺害素成公主的人早已被太叔毓祺發現,太叔毓祺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不知道到底是誰還想至素成公主於死地,直到最後他才知道是容卉竹派去的人。

他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後,似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容卉竹在府上用完晚膳後似乎也是提醒過他,素成知道了他和素縈的計劃。

太叔毓祺從此之後就越想越覺得容卉竹眼熟,於是派人在暗中調查過她,才發現容卉竹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初陽公主,自己殺母仇人華國皇後的女兒。太叔毓祺對華國皇後的恨意早已蔓延到初陽公主身上了,但是此時他還不能動容卉竹。

容卉竹對於他和素縈來說還是有用處的,不在大事完成後,他是不可能動容卉竹一根汗毛的,而且還得和她保持好關係,來拉攏邵元愷。

容卉竹對故國的懷念之情也一直不減,現在隻能通過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太叔毓祺來完成自己的心願了,當然不僅是自己的心願,還是全華國人民的心願,還是自己已去的父皇母後的心願。

令人哀傷的悲樂聲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滿峰的白雪成積,掉禿葉子的老樹,瑟瑟刮過的寒風,灑出的白紙還在飄散,景色淒涼至極。

鄭皇後趴在素成的棺柩上痛哭不止,她鼻頭早已紅了,淚幾乎快流幹了,聲音幾乎沙啞無聲了,皇上及女婢們一直拉扯她起來,可是對於失去唯一女兒的母親來說,多看一眼變就是永久的了,更何況對於處於深宮之中的嬪妃們,孩子是他們在明爭暗鬥的後宮生存的唯一把柄了。

拉扯中,素成還是下葬入土了。隨著泥土一點點覆蓋在棺柩上,皇後的心可是越來越痛,太叔毓祺卻是一點點地變安心。

滿滿的,素成的棺材上已被泥土堆成了小土丘。下葬禮儀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皇上攙扶著哭到虛弱的鄭皇後便就回皇宮了。素縈與太叔毓祺也隨著眾人一同回去了。

人們在思南山裏漸行漸遠,直至逐漸身影完全消失。隻有那為愛枉死,淒慘悲涼的素成公主永遠的留在了這裏。而在那些人的心中,素成的影子會慢慢模糊,最後消散不見,沒有人再會記得她了。

素縈剛乘著轎子回到寢宮,歆竹便來通知她,說太叔毓祺來了。

他們來到平時相見的老地方,這是居雲閣的後院,一般是沒有人來的。在皇宮之中,人目眾多,隨便一點小事便都會像隨風似的傳得人盡皆知,也就隻有在這他們才能敞開心扉互道對方的心意。

太叔毓祺雙目注視著素縈,雙目猶如一泓清水,明亮又澄澈,盡顯溫柔。他拉起素縈的手,他的掌心似火般的溫暖。而相形見絀,素縈的手冰冷如冰雪,沒有一絲絲的溫熱。太叔毓祺感到驚訝,眼神裏又增添了心疼的神情,看看素縈那慘白的臉,又低頭看看她那冰冷的雙手。

素縈卻想要把手抽離出他的掌心,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很久了,每年的冬天,她的手便這麼冰冷,或許是她已經習慣了。但怎麼使勁都做不到,太叔毓祺卻越握越緊。

太叔毓祺像這樣握住她已經很久了,但因為諸多的因素,他不敢,更加是不能。而現在,他倆之間的隔閡都逐一消散了,唯一能阻擋他們的,就隻有他們自己兩個人的心了。

“素縈,為什麼到現在還在逃避我。”太叔毓祺心急地問道。

素縈撇過頭,躲過他灼熱的眼神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但就是覺得怪怪的。你給我時間好好想想。”

“素縈,還有什麼可再多考慮的,素成已經死了。”太叔毓祺雙手握住素縈的雙肩,搖晃著她的身體,像是想把糊塗的素縈搖清醒。

“毓祺,你先冷靜一下。”素縈見他太激動,溫柔地說著。

見素縈表情有點愁苦,太叔毓祺心想可能的確是自己太過於心急激動了,便放開了雙手。

冷靜下來的太叔毓祺慢慢道:“好,素縈,我會安靜的聽你慢慢地說。”

這素縈本就是天性耿直率真的人,便沒有過多的支支吾吾就向太叔毓祺說出了自己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