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截獲書信

段幹珍將手中的筆墨紙硯放在了桌上,開口道:“我在路上碰到了大小姐,她問了幾句話,所以耽擱了。”

段幹珍將墨硯拿出,一圈又一圈的攪動著,磨墨這件事情他也在行,已經在家,幫著父親打了不少的下手。

雲初雪愣了愣,雲婉柔和段幹珍並無交集,想必問話也是關於自己的。

“她都說了一些什麼?”雲初雪覺得她肯定是不安好心,哪怕在白聖宮的時候,雲婉柔表現的如同一個好姐姐一般,雲初雪的心中始終無法放下芥蒂。

關於在白聖宮受傷的事情,雲初雪沒有追究雲婉柔,是因為知曉她用盡了辦法,早就為自己洗清了嫌疑,不論在誰看來,她都是無意之間,才將自己推入火坑的。

段幹珍仔細的回憶著,既然是雲主在問,那就要將所有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告訴她,一麵露掉了什麼信息。

“這麼說,她已經知道我要寫信了。”雲初雪在口中喃喃了幾句。

段幹珍點了點頭,而後喚道:“雲主,墨我已經磨好了,是要把紙筆拿到床前給你寫嗎?”

雲初雪瞥了一眼,隨口開口道:“你把旁邊這個桌子給我搬過來,就放在我的手邊好了,然後把紙放在上麵,筆也放到我手中來。”

段幹珍按照雲初雪的致使一一辦好,隨後杵在了一旁,時刻準備著雲初雪的叫喚。

雲初雪剛剛舉起了筆頓了頓,然後才開始下筆,隨後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段幹珍沒有看紙上的內容,隻不過是鑽心的看著雲初雪可有什麼不便之處罷了。

“好了,你等這個幹了,用信封包好,可千萬要記得把這個東西給收好了,不管是誰,你都不能讓他們打開。”雲初雪交代道。

“那要把這個信送到什麼地方?”段幹珍的臉緊繃著問道。

雲初雪回答道:“無音閣。”

“如若有人實在要看這個信,你給別人看看也無妨。”雲初雪仔細想了想,還是擔心這個傻小子,等會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保護這封信而受傷。

段幹珍雖然不解,可也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既然主子都這麼交代了,他便遵命便是。

雲婉柔悠悠的走到了雲婉晴的房中,看她正在桌前紮著小人,小人的裝扮一看便知是雲初雪的模樣。

“妹妹,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雲婉柔笑了笑,開口道。

雲婉晴丟下了手中的小人,氣憤的說道:“除了這個辦法,我已經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付她了。”

雲婉晴感歎上天的不公,她們二人明明都是大房的女兒,在雲家受到的待遇卻遠遠不如雲初雪,偏偏雲初雪還那般幸運,最後沒嫁給這個沒用的太子,現在又是被東陵最優秀的男子捧在了手心。

雲婉柔坐到了雲婉晴的麵前,將那可笑的小人抓在了手裏,她拿著剪刀,將小人的頭給剪了下來,隨後走到火爐旁邊,一把燒了雲婉晴親手製作的小人。

她的目光灼灼,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雲初雪在火爐裏燃燒一般,眼神裏出現了一絲的快意。

雲婉晴愣了愣,呆呆的看著姐姐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剛剛她的神態和動作萬般的讓人驚恐。

雲婉柔別過頭來,眼神中又恢複了平常溫柔可人的模樣,她笑了笑道:“傻妹妹,你在這裏做這些事情,隻會讓人覺得可笑罷了。”

雲婉柔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一個如此愚蠢的妹妹,她根本不配和自己並肩作戰,必要的時候隻能把她當槍使了。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沒權沒勢,難不成還可以和那個女的鬥不成?”雲婉晴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雲婉柔看著地上那些支離破碎的物件,不禁感歎道:“你這般的魯莽,難怪總是中了那個雲初雪的奸計。”

雲婉晴忽然想起了了什麼似的問道:“姐姐,那日雲初雪在白聖宮出事,是不是就是你精心策劃的,我就知道我的姐姐不一般,一定會為我出氣的。”

雲婉晴本就因為自己不能再生育的事情悶悶不樂,加上那日加害小神龍不成,被爺爺責罰,這些東西累加在了一塊,心中煩悶不已,聽到雲初雪受傷之後,心中才稍稍寬慰了一些,賤人自有天收。

“你不要胡說,那個是姐姐疏忽,你就知道在這裏怨天尤人,不學學雲初雪,她就算現在受了傷,還有閑情逸致給自己的情人寫信呢!”雲婉柔故意將這句話的聲音揚大,以此來激怒自己的妹妹。

雲婉晴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她不僅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最好的東西,還有一顆極強的妒忌心,她根本無法容忍雲初雪就這樣得到幸福,甚至看到雲初雪眼眸之上的笑容,她都覺得像是針紮一般痛苦。

這或許是源自於淩琳自幼對她們二人的教育,淩琳一心想要讓她們得到最好的,可偏偏忘了教她們隱忍。

雲婉柔慶幸,好在她及時明白了這個道理,懂得適當的收斂自己,也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下手最為合適。

“姐姐,你說什麼?她給誰寫信?是無音閣的閣主嗎?還是剛剛送她回來的夜公子!”雲婉晴的眼眸中充斥著醜陋的嫉妒。

如若這風封信是給太子殿下的,那她更不能容忍,雲初雪當初沒有嫁給東陵睿,東陵睿便從太子的寶座上下馬,如今又成功的勾搭上了新一任的太子,這樣一想,或許雲初雪一開始便計劃好了一切。

雲婉柔蹲在了地上將雲婉晴所扔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嘴角含著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和她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好,我怎麼能知道究竟是誰,上麵寫著什麼東西呢?”

雲婉晴點了點頭:“說的也對。”

“現在她估計正叫段幹珍前去送信呢,妹妹你就不要獨自一人在這裏生悶氣了,你看別人的生活過的多姿多彩。”雲婉柔邊說邊觀察著雲婉晴麵容之上的神情變化。

倏然,雲婉晴立了起來,眸中帶著怒意。

雲婉柔拉住了雲婉晴的衣袖,一雙秀美微微皺起:“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切莫衝動,最後害的還是自己。”

雲婉柔深知,這個時候無論是誰也拉不回雲婉晴的。

雲婉晴將雲婉柔的手給移了開來:“姐姐,你不必再勸我了,我倒是要去看看,這個賤蹄子,到底有多能耐。”

雲婉晴匆匆的趕到了側門口,想必雲初雪不會那般愚蠢,叫人送信還光明正大的往正門而去,她杵在了門口,張望著院裏,堅信隻要在這裏守著,一定可以見到段幹珍的。

果不其然,段幹珍前瞻後顧的從裏頭走了出來,不時的拍一拍自己的胸脯,確定裏麵的東西沒有掉出來。

雲婉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段幹珍越是如此小心翼翼,越是說明雲初雪的心中有鬼,否則也不會這個樣子鬼鬼祟祟的去送信。

“站住!”雲婉晴將兩手環抱在了一起,堵在了段幹珍的前麵,在他的前麵上下打量著,將視線鎖定在了他的手按住的地方。

段幹珍的呆呆的怔在了原地,方才還在想,走側門一定不會碰上這些人,隻要沒有人前來追問,他一定能夠安然的將這封信送達的。

段幹珍定了定神,小聲問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段幹珍將頭低了下來,盡量不要讓雲婉晴看到自己緊張不安的情緒,段幹珍的手心已經冒出了細熱的汗珠。

“喲,這個天氣,你的額上竟然冒汗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雲婉晴慢慢的靠近段幹珍,讓他更加的惶恐不安,不斷的往後退去。

段幹珍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的焦慮,抬眸的時候,恰好迎上了雲婉晴那一雙尖銳的眼眸,其中像是帶著鋒利的匕首一般。

段幹珍下意識的去逃避雲婉晴的目光,將手收在了身後,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有,雲主叫我出去辦點事,時間緊急,還請二小姐讓路。”

段幹珍開始想要從雲婉晴的身側饒過去,沒有想到雲婉晴的反應如此之快,擋在了他的麵前,讓他無法動彈。

“怎麼?還想逃跑啊,我現在想要搜查你身上是否藏了我雲府的金銀珠寶。”雲婉晴毫不講理的將手伸了出來。

段幹珍躲過了雲婉晴的手,而後饒到了後院的一棵樹下,問道:“我不知二小姐是因為什麼懷疑我,可沒有證據,你是萬萬不能對我動手的。”

段幹珍鼓足了勇氣回了一句,他深知,今日這信件對於雲主來說應該極為重要,還有一點便是,一直以來,自己的性格都太過懦弱,耽誤了雲主不少事情,這一次他便要力挽狂瀾,這雲二小姐分明是來找茬的。

雲婉晴麵容之上虛假的笑容開始消失,瞬間憤怒迎上了那一張扭曲的麵孔,雲婉晴直接伸手,一巴掌懸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