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紮小人

雲逸天點了點頭:“多謝你們對雪兒的照顧了。”

夜無風低下了頭,沒有多說,其實是他提出帶著雲初雪前去白聖宮,這一次雲初雪受傷,他難辭其咎。

夜無風默默的離開了雲府,踏進夜府的時候,心中仍在想著,若是他沒有帶著雲初雪上山,或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夜無風本想徑直的去書房裏找家人報平安,沒有想到父親和母親雙雙坐在了正廳之上,似乎在等著他一般。

夜無風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的上前,看這形勢不妙,便等著他們二人先開口。

夜天來睜開了眼,眯著縫問道:“回來了啊?”

夜無風詫異,他們原本計劃也不是今日回來,現在他突然出現在了父母麵前,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恩,我回來了。”夜無風不敢多說,隻能采取一問一答的套路了。

夜天來將眼睛全部睜開,而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不斷的敲打著:“去雲府了?”

“不錯,我先送初雪回去的。”夜無風實在是無法捉摸自己的父母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夜天來忽然從凳上站了起來,臉上揚起了笑意:“好,不愧是我夜天來的孩子,做的好啊。”

夜天來一直拍著夜無風的肩,他回來之後,送雲初雪回府,還在雲府呆了一會,已經足以說明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匪淺了。

早在雲初雪他們進城的時候,夜天來的勢力就已經發現了,他隻是不懂神聲色的在觀察罷了。

夜無風被這麼一誇,便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此刻心中在打量著什麼了。

“她受傷了,我當然要送她回去了,爹你不要多想。”夜無風解釋道。

這些年,他最厭惡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為這無禮的風俗,不知禍害了多少的青年男女,他不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犧牲品。

更何況,現在根本不知雲初雪的心意如何,若是自己的父母介入,隻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尷尬而已。

夜天來的臉沉了下來:“你怎麼讓她受傷了呢?你怎麼沒受傷?”

夜無風無語,看來自己的父親是希望他可以代替雲初雪受傷才好,有時候夜無風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的父母到底在想些什麼。

夜母幫襯著說道:“雲小姐的傷勢如何?要不要緊?我們要不要派人送點東西過去?”

夜無風好不容易對一個女的有興趣,能夠走得近些,夜家父母早已將雲初雪當成了自家的兒媳婦,若換是尋常人家,或許會在意雲初雪曾經和太子有過婚約之事,可夜天來夫婦二人,算是出奇的開明。

“她是一人獨自麵對獅身獸的時候受的傷,還有你們不要插手我的感情之事,我和初雪之間,不過是朋友罷了。”夜無風無奈,隻好隱藏自己對雲初雪的想法。

夜天來微微一怔:“獅身獸?”

他似乎想起了當年的記憶片段,還是自己幫著當年白聖宮的宮主收服的獅身獸,那個時候的她,玄力根本不像如今這般強大。

“不錯,就是供給他們的弟子練功的那一隻獅身獸。”好不容易可以轉移一個話題,夜無風自然不想再去提及雲初雪。

夜天來的麵色難堪,看來薑藍墨還是沒有聽他的勸阻,選擇了用魔獸來為弟子提升武技。

夜天來早就提醒過,魔獸的能量不可限量,哪怕你先前可以對付的了它,可在一定的時期,魔獸便會爆發,一旦發作,便很難收服。

這樣一來,不僅會讓那些修煉的弟子受傷,也有違人倫。

白聖宮在世人看來,是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可這樣的作為,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那些信徒又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夜無風看著自己的父親陷入了沉思,便知其中或許有什麼端倪,曾經聽娘親說過,夜天來和薑藍墨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好友,當初的五大家族,不像現在這樣分散開來,各自成一股勢力,而是一個猶如幫派一般的存在。

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讓現在的五大家族疏離了這麼多。

“爹,那隻獅身獸已經被製服了。”夜無風見夜天來若有所思,便再次提供了一些信息給他。

夜天來輕歎了一口氣:“收服一隻獅身獸又如何?想必她那裏……”

夜天來沒有繼續說下去,隻不過是不斷的在歎氣,當年收服的不止獅身獸一隻魔獸,還有許多更加強大的魔獸。

這些魔獸如若一起爆發,後果將不堪設想,薑藍墨既然會有利用魔獸來修煉的辦法,那麼,想必當年的魔獸她也沒有將它們殺害。

聽聞薑藍墨如今在收集各大暗黑勢力的魂魄,夜天來的心一沉,不知道薑藍墨是不是已經步入了魔道。

白聖宮現在聲名遠揚,收服那些暗黑的勢力之後,自然是由她們負責鎮壓,可這些暗黑的勢力若不隻是單純的被鎮壓了,那麼……

“爹,你在想什麼?”夜無風感覺到了異樣,急忙問道。

夜天來搖了搖頭:“沒什麼,還是繼續說一說你和雲家小姐之間的問題……”

夜天來一句話還未說完,夜無風便不見了人影:“爹,舟車勞頓,我需要休息了。”

等到夜無風走遠之後,夜母方才慌張的問道:“難不成你當年的擔憂已經成真了?”

夜母當年也參加了那一場戰爭,現如今過去了幾十年,大家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雲小姐這次意外引起的,隻怕所有人都慢慢的在遺忘這個隱患。

“這件事情誰也別在提了,更不能在孩子的麵前提。”夜天來的一直搖著頭,如若這些猜想都是真的,隻怕薑藍墨現在的實力已經十分滲人了。

夜無風杵在了長廊之後,側著身子聽著,他的眉頭慢慢的蹙了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會讓自己的父母變得如此緊張。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在提及白聖宮的時候,便會有的不安,當初皇上下旨由自己陪太子前去的時候,夜天來也曾試圖阻止。

夜無風對這個古老的秘密,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小神龍用濕潤的舌頭在舔舐著雲初雪的手,它頭上的繃帶還未拆開,本來即將要痊愈的傷口,因為它舍身為主,所以沒能夠痊愈。

段幹珍心疼的說道:“主子也太大意了一些,這一次好在有主子所說的仙女前來相救,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雲初雪安慰道:“不過是小傷罷了,對我來說,可能是一場曆練呢。”

雲初雪倒是想得開,隻不過這些關心她的人,一個個都有些小題大做了,雲初雪早已看明白,在這個魔幻的世界,擁有了玄力之後,傷人輕而易舉,所以受傷也是很頻繁的事情,她可以接受這樣等價的交換。

雲初雪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開口道:“段幹珍,你走過來一些,我有話要和你說。”

雲初雪本想著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當時告別是沒有見到的龍玄夜,這些日子,她一直心心念念著龍玄夜。

段幹珍湊到了雲初雪的身邊,聽著她說話。

“你去給我準備紙筆來,我要寫一封信出去。”雲初雪的眼底滑過了一絲光芒。

段幹珍雷厲風行,匆匆的趕到書房,不巧卻碰上了迎麵而來的雲婉柔。

雲初雪有過交代,他根本不必為雲婉柔姐妹服務,所以隻是打個招呼便好,段幹珍低著頭喊了一聲:“大小姐。”

雲婉柔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一襲的淺綠色衣裳,將她雪白的肌膚襯的無疑,她與段幹珍擦肩而過,而後停下了腳步開口道:“我的妹妹傷勢如何了?”

段幹珍沒有回頭,背對著回答道:“雲主現在在喝大夫所開的藥,過一陣子便能痊愈。”

雲婉柔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點著頭:“如此便好,你應該在妹妹的身邊寸步不離才是,怎麼來書房了?”

雲婉柔的心底揚起了一抹的嘲諷,誰都知道,雲家的三小姐不喜歡身邊有丫環伺候著,最後竟然找了一個男丫環在身邊。

聽聞雲初雪的梳洗打扮全權交給了這麼一個男子,雲婉柔更是滿眼的嘲笑,不知她一個女生還知不知道廉恥,隻怕將來東陵皇城是沒有人敢娶這麼一個放蕩不羈的小姐。

段幹珍看著這位從上山修行回來的小姐麵眸之上一直帶著笑意,便放鬆了警惕道:“雲主想要寫信,我來這裏取筆墨。”

雲婉柔的眼神一晃,不知道雲初雪又要搞什麼鬼,在床上養病竟然還有紙筆,此事一定要蹊蹺。

“好了,你走吧,記得好生照顧我的妹妹。”雲婉柔的聲音極為輕柔。

段幹珍走進書房,按照雲初雪的吩咐,拿了筆墨之後,便回到房中。

“怎麼去了這麼久?”雲初雪的兩眼放空,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床簾,一直覺得這個粉色不太適合自己,遲早有一天要把這個顏色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