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驚聞死訊

雀雲宮

“你們去給本宮將王太醫叫來,就說本宮不舒服。”

姚雅歡雖然身在冷宮,但是卻沒有半點冷宮女子該有的謙卑,說起話來照樣頤指氣使,因為她知道,姑母是不會看著她被打入冷宮的,姚家的榮耀,還得自己來保持。

侍衛見姚雅歡那傲慢的模樣,心中不免不快,姚貴妃身為貴妃之時就蠻橫無理,現在身為階下囚了,依然不改半分,本就抑鬱於被派遣到此處的侍衛心中難免不快。

“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今是個什麼德行,都被打入冷宮了還敢使喚本大爺,要找你自己去找啊。”

姚雅歡強忍住怒火。

“你別忘了,即使本宮現在被奸人所害,也依然是貴妃之身,本宮的姑母依然還是太後,你得罪了本宮,以後就休想獨善其身。”

侍衛仔細一想,這姚貴妃畢竟是皇上的表妹,太後的親侄女,即便暫時被打入冷宮,也難保以後不會被放出去,與其現在得罪了她以後吃不消,不如賣給她個人情,以後還能撈些好處。想罷,侍衛才轉身道:

“娘娘說的是,小的這就去請太醫來。”

姚雅歡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本宮順利出了冷宮,那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那小的就先多謝娘娘的培植之恩了。”

“嗯,去吧,記住一定要找王太醫。”

侍衛去了太醫院卻不見王太醫身影,不由得問起一個小太監。

“不知,王太醫去了哪裏?”

小太監看到是侍衛,以為有什麼事情。

“王太醫去給太後請平安脈了,估摸著要過一會才能回來,你要是著急就去慈寧宮看看吧。”

侍衛本不想再去,可是一聽說是慈寧宮,想著興許太後見他對姚貴妃頗有照拂,會提攜著自己也說不定,於是道了謝朝著慈寧宮走去。

慈寧宮

“太後,您一定要放寬心,姚貴妃遲早會被放出來的,您這病是心病,不宜操勞啊。”

太後聽見太醫提起姚雅歡,又是一陣傷神。

“可憐我的歡兒,就被這樣打入了冷宮,都怪歡顏樓的那個賤人,皇帝已經有些日子不來給哀家請安了。想到歡兒還在冷宮裏吃苦,哀家這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的難受啊。旁的也就不好說了,本宮這麼多的侄女就歡兒是自小跟在哀家身旁的,哀家早已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歡兒從小也從未吃過這樣的苦,她可怎麼辦啊?”

太後的音調中已經明顯有了哭腔,小成子突然來報。

“太後娘娘,門外有個侍衛求見。”

太後此刻心中正傷心,隨口便道:

“不見不見,歡兒還在冷宮中受罪,哀家哪有時間來見他。”

“太後,這侍衛說是雀雲宮的。”

太後一聽是雀雲宮,急忙改口。

“雀雲宮,那是不是歡兒有事?快,快叫進來。”

“屬下參見太後娘娘,娘娘金安。”

“快起來,你來這裏是不是歡兒有什麼事情?”

“回太後娘娘,姚貴妃身子有些不適,所以讓屬下來請王太醫。”

太後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什麼,歡兒不舒服?”

“姚貴妃並無大礙,隻是吃的有些不消化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王太醫,你就跟著這侍衛走一趟,有什麼事情隨時來回哀家。”

“是。”

雀雲宮

“娘娘,微臣聽說您身子不舒服,請容微臣替你把脈。”

姚雅歡將王太醫拉到一旁,悄聲說道:

“王太醫,您已經伺候姑母一輩子了,如今太後與本宮都遭到皇上的冷落,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歡顏樓裏的那位。本宮需要一份毒藥,無色無味的毒藥,能夠悄無聲息的置人於死地卻不被察覺的毒藥,你可能做到?”

王太醫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微臣。”

姚雅歡將一個首飾盒遞給王太醫。

“你不是一早就想告老還鄉了?隻要這件事辦成了,本宮就準你回鄉,這些隻是一點點而已,事成之後,本宮自有賞賜。”

王太醫掂量了首飾盒的重量才道:

“微臣願為貴妃娘娘效犬馬之勞。”

“很好,既然如此,那王太醫就先回去吧。”

歡顏樓

“娘娘,皇上讓奴婢將小公子抱來。”沛淨一邊拉著錦淮一邊說道。

景萱看著錦淮紅撲撲的小臉,心中很是開心。近些日子蕭北辰經常讓沛淨帶著錦淮來歡顏樓,錦淮畢竟還小,誰對他好他便與誰親,景萱對他寵愛有加,所以錦淮也十分喜歡景萱。

“娘親。”

景萱抱過錦淮,對沛凝道:

“快去,將小廚房準備的玉米羹端來,錦兒最喜歡吃的,娘親一早就備下了。”

錦兒嘟著小嘴,吧唧在景萱的臉上親了一口。

景萱端著玉米羹正要喂給錦兒,卻突然聞著這羹有些不對勁。

仔細聞了聞玉米羹,心中不免震驚,這羹,居然有毒。

“姑娘,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景萱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羹裏有毒。”

沛凝沛淨都是一驚。

“怎麼會?任何吃食都是用銀針驗過,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會端來的啊。”

景萱冷哼一聲。

“這毒名叫無味散,顧名思義,無色無味,驗不出來。也多虧了今日錦兒過來,我這才準備了玉米羹,這毒放在任何食物中都會讓人立即斃命且查不出死因,唯有一樣,玉米。玉米中有一種東西會與這毒產生反應,讓玉米失了本來的香甜而變成酸澀,看來,這歡顏樓中,有了奸細。”

沛淨知道景萱與錦兒在蕭北辰心中的重要性,急忙道:

“奴婢這就去稟告皇上。”

景萱也沒攔住,不一會,就見蕭北辰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上。”

“起來吧,琳兒,聽沛淨說今日的飲食中有毒?”

景萱點頭。

“居然有人敢在朕的眼皮下下毒,沛淨,此事交給你,明日之前,朕要知道是誰指使。”

“皇上放心,奴婢一定辦妥。”

“錦兒呢?”

“已經睡了,蕭北辰,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將錦兒抱來宮裏了。”

蕭北辰眉頭微蹙。

“可是你與錦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母子情分豈不是就”

“無礙,錦兒的安危最重要。”

蕭北辰沉默。

“蕭北辰,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琳兒,你還不明白我的心?”

“我已經有丈夫有孩子了,我的心真的不在你這裏,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一個心都不在你這裏的人呢?更何況,你難道真的想看我死嗎?今天是我僥幸,那麼以後呢?每次我都能那麼僥幸的逃過一死?”

一怒之下的蕭北辰直咬著牙。

“禾碩靛琳,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就不要再想著南竟泠翕了,他已經死了,死了你懂嗎,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景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說謊,泠翕怎麼會死,不會的,他不會的。”

“好,你不信是不是?沛淨,去將南瑣的史書拿來。”

沛淨急忙取過來一本厚厚的史書遞給蕭北辰。

蕭北辰扔給景萱。

“你自己看,你看,南竟泠翕是不是已經死了。”

景萱顫抖著翻開南瑣的史書,一頁一頁的看,終於,她看見了熟悉的字眼。

南瑣王朝瑞寧五年,北齊與邊塞國合攻南瑣,直破南瑣國都,南秦帝在此次戰爭中駕崩,元宸皇後殉情而去。由晉陽王登基,改國號永康,史稱南禹帝。

這寥寥數筆就記錄了一個國家的興衰和一代皇帝的死去。

“不,這不是真的,你看,這裏記載著元宸皇後殉情而去,可是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所以史書不可信的,所以泠翕一定還沒死,一定沒有。蕭北辰,我要去找泠翕,我要去。是你殺死了泠翕,是你。”

景萱說的語無倫次,蕭北辰卻怒火不可抑製。

“禾碩靛琳,就是我殺的南竟泠翕又怎麼樣?你永遠也別想逃離我身邊,隻要你一離開,我立刻就讓錦兒成為我的孩子,然後讓他與南瑣為敵,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臣民,朕,說的出就做的到。”

“蕭北辰,你,夠狠,但是我,不會輕易臣服,我一定會帶著錦兒離開你,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