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設計陷害

靛琳連續睡了七天,這七天裏,泠翕沒有再出現過一次。

“小姐,你知道不知道,寒輕很擔心你,你快醒來吧,寒輕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點心,你起來吃一點吧。”

說著竟掩著麵哭了起來。靛琳隻覺渾身疼痛難耐,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一旁啜泣的寒輕,低聲道:

“寒輕。”

寒輕聽著靛琳的聲音,激動的上前抱住靛琳。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很久了。”

靛琳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本想坐起來,卻硬是被寒輕怒斥回去。

“小姐,你好好躺著,奴婢去端碗燕窩粥來。”說著便快步跑了出去。

靛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一會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以為是寒輕回來了,便低聲道:

“本想叫住你的,你就巴巴的跑了,我不想吃東西,你先放下吧。”

許久不見回應,靛琳睜開眼,隻見泠翕正覆上她的小腹,眼裏有著濃濃的哀愁,見泠翕如此,靛琳的心被募得紮痛了。

“琳兒,對不起,是我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怨我也好,打我罵我也罷,隻求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靛琳的雙手覆上小腹,自嘲的笑了笑。

“殿下還是請回吧,孩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保護好他,我要是能早點發現,早點發現。”

泠翕一把抱住靛琳。

“琳兒,莫要這樣,孩子我們還會有的,我們還會有很多個孩子。過去的便讓它過去,我們從新來過可好?”

那溫柔的麵容與語氣就似在與戀人低語一般,卻深深地刺痛了靛琳的心。如若不是因為玉清霖你把我弄得如此下場,你那溫柔的眼神就差點讓我以為你愛著的是我。靛琳努力地想要推開泠翕,但是那點力道卻根本就是聊勝於無。

“南竟泠翕,不要做夢了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孩子了,你永遠也不要再妄想了。”

泠翕的眉眼中充斥著怒火,隱忍待發,但是當他看到靛琳那蒼白的臉頰時,竟是怎麼也忍不下心,最終隻是留下一句:“你好好養著,等我好了再來看你。”便走了。

養心殿

“娘娘,事情不妙了。”

迎波焦急的在端賢皇後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端賢皇後麵色有一瞬間的青灰。

“你說的可是真的?翕兒正在追查害了玉清霖的人?”

迎波看了看四周:

“娘娘,千真萬確,雖然此事奴婢做的隱蔽,但是照著太子爺這樣查下去,難保不會查到娘娘頭上。您是太子的母後,縱使太子知道是您指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隻是如若還得您母子失和事情可就大了。”

端賢皇後點了點頭,似乎正在思索什麼。

“沒想到那個禾碩靛竟然能夠全身而退,真不愧是那個老狐狸的女兒。那依你看,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呢?”

迎波陰森一笑。

“娘娘,咱們不若製造些證據,將這矛頭直指禾碩靛琳。到時候鐵證如山,相信太子爺一定會休了禾碩靛琳,到時候娘娘就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

端賢皇後抬眸笑了笑。

“不愧是跟了本宮多年的人啊,這心思是越發的敏捷了。”迎波隻是稱是,不一會便出去了。

“殿下,屬下已經查到些眉目,隻知當年玉姑娘被毒害是京城裏來的人買了一些毒藥,至於配置毒藥的人早已經死了。”

泠翕麵色有些不悅,微微道:

“繼續查,若是查不出,那你便不用回來了。”

“是。”

黑衣人答應後,便躍出了房門。泠翕此刻心裏異常的紊亂,他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心態去麵對靛琳,當看到她虛弱的躺在床上時,他的心也的的確確的在痛著。

她病著的這些日子,每晚他都會去流瑩殿看她,隻是沒有人知道罷了。看著她緊擰的眉,想起昏迷前的衣裙上沾滿的鮮血,那是他的孩子啊,他與她的孩子,可是他怎麼能那麼狠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伸出了雙手,那上麵沒有絲毫的痕跡,可是他就是感覺那上麵沾滿了鮮血,孩子的血。

“靛琳,你剛醒來,就不要起身了。”

莫梓颺來到後殿,卻看見靛琳一副掙紮著起來的樣子。靛琳一看來人,臉色有些微紅。

“莫公子,多謝你前些日子的救命之恩了。”

莫梓颺笑了笑。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隻是那些毒蛇十分厲害,你的身體裏還殘留著許多毒液,我目前還沒有辦法替你除幹淨,所以這些日子我要去一趟北方,去尋些藥材。”

靛琳的眼裏有著濃濃的感動。

“莫公子,靛琳如今這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些,自然不做強求。”

莫梓颺確時去意已決,靛琳心知阻擋不住,便也隨他,二人隻聊了幾句,莫梓颺便讓她好好休息。

靛琳的身子不日便痊愈了,隻是自從流產以後便不再出房門一步,泠翕偶爾過來,但是靛琳不願與他多說什麼,他便也隻是坐坐便走了。

“殿下,屬下這次將已查清事情始末,並將證人帶回。”

泠翕看這韓濤,眼裏有著些許光芒。

“到底是誰下的毒?”

韓濤低了低頭。

“回殿下,是太子妃。”

泠翕的腦子“嗡”了一下,“你確定?”韓濤低了頭。

“回殿下,屬下將太子妃在禾碩府時的丫鬟帶來了,她也已經交代了當初是太子妃派人前去的苗疆,而且屬下已去證實了,那邊卻有不少人見到有人去買過七日絕命。”

泠翕的額上青筋爆出。

流瑩殿

“本太子今天要清理門戶,為清兒報仇。”

泠翕在前快步走著,韓濤在後壓著三個人跟著,一副詭異的畫麵就在流瑩殿內上演了。靛琳剛用完午膳,便見泠翕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將一個人影推在靛琳跟前。

“禾碩靛琳,你可認的她?”

靛琳微蹙秀眉,那人抬起頭。

“小寧,怎麼是你?”

泠翕冷冷的笑了笑。

“你當然是不願意看到她,那樣你的事情不就敗露了?”

“臣妾並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嗬,想不到啊,本太子的妃子是如此的會演戲,就連本太子都差點被你騙住了。你一麵下毒害霖兒,一麵又假裝為她醫治,你的心機就連本太子都自歎不如啊。”

靛琳有些被搞糊塗了。

“琳兒?”

“你以為本太子在叫你嗎?我告訴你,霖兒是本太子給清霖起的小名,你根本不配,當初是本太子錯看與你,怕你多想,才將霖兒喚為清兒的。”

“嗬,殿下,捉賊捉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死到臨頭還如此狡辯,今日本太子就讓你死個明白。你,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如若有半點假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小寧顫顫巍巍的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回殿下,在太子妃未出嫁前一直是奴婢伺候的,當初太子妃為了嫁給殿下,特意讓人去苗疆買了毒藥毒害玉姑娘,事後還派人殺了那製藥的全家。”

另一個家仆模樣的男子也道:

“當初就是奴才替小姐去苗疆辦的此事。”

韓濤看向另外一個男子,那男子也跪在地上。

“小人乃是苗疆人士,在幾個月前,的確見過此人去往苗疆。那配置七日絕命的張老頭當日還與我說過,有一個中年男子重金來求藥,想來便是這個男子無二,但是沒過多久,張老頭一家便死於非命了。”

靛琳有著深深的難過。

“小寧,我可曾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如此害我?”

小寧也不抬頭,隻是低聲說著:

“小姐,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雖然對小寧很好,可是小寧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啊。”

靛琳笑了笑:

“良心?你要是真有良心便不會在這裏胡言亂語了。你且說說,我何曾派人去過苗疆?”

“小姐,你難道忘記了?你在嫁給殿下前曾經失憶過,派人去苗疆就是在你失憶不久之前。”

這下靛琳徹底的無話可說了,是啊,自己不曾做過,並不代表以前的禾碩靛琳沒有做過,雖然她還是不相信以前的禾碩靛琳會這樣做,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靛琳也不說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泠翕走上前,對著韓濤道:

“關入地牢,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見,三日後,處決。”

沒有一絲情感,冰冷的說出這句話,靛琳卻笑了,那笑容絕美異常。泠翕大步邁出流瑩殿,他不敢相信,事情竟是如此的殘忍,自己前些日子還對她心存內疚的人竟然是殺害霖兒的凶手,他竟然還對她說“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我們從新開始。”真相是這麼的醜陋,壓的泠翕喘不過氣。

靛琳也不反抗,隻是好像被抽了靈魂一般,像個木偶,呆呆的任人擺布。寒輕上前,緊緊的抱著泠翕的腿。

“殿下,奴婢求求您,放了小姐吧,這件事絕對不是小姐做的,小姐心地善良,是絕對不會害玉姑娘的啊。”

泠翕一腳將寒輕踢了出去。

“再廢話,本太子連你一起斬了。”

寒輕坐在地麵上,眼淚早已將整個臉頰打濕。

“寒輕,沒關係,不要求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韓濤便上前。

“太子妃請吧。”靛琳也不說話,走出了流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