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娘,你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吧。”
玉清霖點了點頭。
“這還要多謝禾碩小姐,不知禾碩小姐年方幾何?”
靛琳有些不解,不知玉清霖為何這樣問。
“我今年十六歲了。”
玉清霖低頭思索了一下。
“我虛長你一歲,不知你可否介意我叫你一聲琳妹妹?”“玉姑娘客氣了,隻要玉姑娘不嫌棄,便隨你吧。”
“不知今日玉姑娘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不等靛琳回答,泠翕從屋外走了進來,看見靛琳。
“你怎麼也在這裏?”
玉清霖上前解釋。
“是我叫琳妹妹來的。其實,琳妹妹是紹之的太子妃我已經知道了,昨日是我不懂規矩,讓翕為難了。我想的很清楚了,古有娥皇女英,今日我也要做一回娥皇了,隻是不知道琳兒妹妹願不願意做女英。”
靛琳和泠翕完全沒有想到玉清霖會這樣說,都十分驚訝。
“清兒,你可想清楚了?”
玉清霖點點頭。
“翕,我明白,你是太子,將來就會是皇帝。我要適應以後的生活,況且我身份低微,琳兒妹妹是皇上賜婚又是丞相千金,多少都算得上門當戶對。”
靛琳不難看出泠翕眼裏透出的欣喜,隻是靛琳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第三者。
“玉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殿下心裏隻裝得下你一個人,你就不要庸人自擾了。我雖嫁給了殿下,卻隻是名義上的太子妃,況且我與殿下隻有夫妻之名而已,等殿下完全掌控了大局,我便求休書一封,把該是你的東西統統還給你。”
說著,便踏出了房門,留下玉清霖一肚子狐疑。泠翕看著靛琳決絕的走去,心裏竟然莫名的辛酸。當他聽見清霖說願為娥皇的時候,他的心裏竟然少有的欣喜,隻是什麼時候她竟然走進了他的心裏?可是她竟然不願意,那樣的決絕,那樣的凜然。仿佛,她是多麼懼怕他多麼厭惡他一般。
隻是她竟然說他們之間隻有夫妻之名,難道她忘記了斷魂崖下的山洞,他們一起經曆過的一夜?難道她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貞潔?或者說她竟沒有絲毫喜歡自己嗎?現在的太子妃,將來便是皇後,一國之母,難道這樣的榮耀地位都不能留住她嗎?
那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便又冒了出來,是啊,她是多麼剔透,多麼明亮的一個女子。他如何願意委屈了她,讓她接受他的三宮六院,他的後宮三千。
“翕,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清霖想來想去也不覺得剛剛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沒有,清兒,我非常高興你能有如此氣魄。得紅顏知己如此,夫複何求。”
說著便緊緊的摟著玉清霖。
“小姐,今日玉姑娘找你做什麼呢?怎麼你從剛才回來便開始心不在焉的呢?是不是玉姑娘欺負你了。”
寒輕在一邊問個不停,靛琳無奈的白了寒輕一眼。
“怎麼你這般囉嗦,看來我是應該考慮讓太子給你許一門親事了,省的你平日裏這般聒噪。”
寒輕不服氣的怒了努嘴:
“小姐,奴婢這是關心你,你怎麼偏愛取笑奴婢。”
靛琳笑了笑:
“沒有,玉姑娘找我並不是欺負我,她要與我做娥皇女英。”
寒輕點了點頭。
“哦,不是欺負小姐,那小姐。什麼,奴婢沒聽錯吧,玉姑娘要與小姐做娥皇女英?”
靛琳點點頭。
“那小姐你答應了?”
“我怎麼會答應,我怎麼能答應?且不說他們相識幾許,感情自是不必多說,就說殿下心裏的人是玉姑娘,我便不能置身其中去破壞他們的。”
寒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可是小姐,太子殿下總歸會繼承大統的,將來即使不是你也總會有別人去與玉姑娘爭奪殿下的。”
靛琳搖了搖頭。
“你終究是不懂的。”
是啊,寒輕一個小姑娘又怎麼會懂得情愛的滋味,如果泠翕真是那種不念情誼之人,又豈會被自己放在心裏。
“呃。”正要開口說話的靛琳胃裏一陣翻騰。
“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
寒輕急忙上前撫了撫氣。
“無礙,可能是吃壞肚子了,你去幫我端些粥來吧。”
寒輕見靛琳不再吐,這才起身去了廚房。韓濤的神色有些不安。
“殿下,您讓屬下找的人有眉目了,不過。”
泠翕眼中有著些許欣喜,但是卻不曾表露出一絲一毫。
“但說無妨。”
“屬下是在,妓院找到的雪姑娘。”
泠翕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黑色,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揮著衣袖。
“走,本太子親自去接他。”
江南媚紅樓
“哎呦,客觀,好久沒來了哦,想沒想人家。”
一個身著暴露的女子在門口招攬著生意,泠翕站在門口,問韓濤。
“你確定在這裏?”
韓濤點了點頭,泠翕這才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泠翕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一屋子的脂粉味嗆得泠翕直想捂住鼻子。老鴇一看泠翕身著不凡,立刻圍了上來。
“這位爺生的可真是俊俏,媽媽我要是在年輕個二十歲,保準親自伺候你。”
泠翕皺了皺眉頭,韓濤掏出一疊銀票,那老鴇一見銀票,眼睛立刻閃著光。
“這位爺可真大方,姑娘們,快來啊,把這位爺伺候好了。”說著正要去拿銀票。
韓濤的手卻是一躲,老鴇有些不解。
“不知這位公子?”
韓濤白了老鴇一眼。
“我們要找奴嬌姑娘。”
那老鴇聽著嬌笑了兩聲,朝著邊上喊了一句。
“小紅,去把奴嬌叫來。”說完還不忘去拿韓濤手上的銀票。
不一會,一個黃衣女子娉婷走來,那女子身段婀娜,眼若含春,眉如遠黛,臉上的裝恰到好處,既不妖豔也不冷清。下麵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好一會才想起讚歎奴嬌的美。
“奴嬌見過公子。”
說著瑩瑩下拜,舉手投足之間不但沒有絲毫的青樓女子之態,反而堪比名門閨秀。
“老鴇,開個價吧,她,我要了。”
泠翕開口道。老鴇的顏色頓時黑了下來,但是表麵上還是堆著笑。
“公子真愛說笑,奴嬌可是我的女兒,您要是買走了,我這。”
泠翕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了幾個仆人抬著幾箱黃金,老鴇看見那整整幾箱的黃金,眼睛都不帶眨的。
“十萬兩黃金,夠了吧。”
泠翕不耐煩的開口,老鴇急忙上前拿起一錠金子咬了咬,
“夠夠夠,買下十個媚紅樓都綽綽有餘。”
泠翕也不等老鴇說完,拉著奴嬌走出了媚紅樓。
“公子,不知為何替奴嬌贖身?”
“玉清雪。”
奴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人竟然知道她的真名一般。
“你是誰?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你姐姐是我妻子。”
隻一句話,泠翕便不再開口,隻留下奴嬌在那邊滿臉的狐疑。
煙雨樓台
“雪兒,真的是你。姐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玉清霖上前抱起玉清雪,眼中閃著點點淚花。
“是我,是我啊姐姐,雪兒何嚐不是呢。”
“好了,你們姐妹在這裏說說話,我去派人收拾屋子給清雪住。”
泠翕打斷了清霖姐妹倆的談話。
“謝謝你,紹之。”泠翕笑了笑,走了出去。
吃過了飯,玉清霖在清雪的房裏話著家常。
“雪兒,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玉清雪本來還光亮的眸子頓時便失去了光彩,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玉清霖見玉清雪這般,也是不忍再問。
“好了,是姐姐不好,你不想說便不說了吧,姐姐知你受苦了,當年我們走散了,才讓你在外流浪多年,姐姐今後會補償你的,你要什麼盡管說,姐姐都會答應你。”
玉清雪隻是默不作聲,好一會,才恢複過來,抬頭道:
“姐姐,你說這話便生分了,我們是親姐們不是嗎,隻是剛才那位公子是?”
清霖淡淡的笑著。
“他是當今太子,是,姐姐未來的夫君。”
玉清雪的嘴巴驚訝的張開了好大,久久才消化了這個事實,早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當今太子。
“姐姐,我累了,咱們明日再說好麼?”
清霖拍著自己的腦袋。
“瞧我,竟忘了妹妹趕了幾夜的路,你快快歇息吧,姐姐明日再來瞧你。”
送走了清霖,玉清雪臉上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厲。
“憑什麼你就能當上太子妃享受榮華富貴,我便要成為妓女受著非人的折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姐姐又怎樣,難道你舍得將你的夫君分給我嗎?”
說著,恨恨的撕著窗簾布。
“玉清霖,你現在有的東西,我一樣不落的都要得到。當初要不是你拋下我,我怎麼會被人販子賣到妓院去,你還好意思說隻是走散?十年了,是時候該還債了,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那就休怪妹妹不念姐妹情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