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不敢回頭看,又是一鞭子往馬背上揮了過去,馬兒被打的皮開肉綻,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發了瘋似的往前飛躍著。
“小子,你給我停手,再不停手,我們就都得跟著你去死了!”車夫破口大罵,恨不得立刻把他轟下去。
“小哥,你就再忍忍,等那個女魔頭追不上了,我們再停!”他扯著嗓子一臉祈求的看向車夫。
“前麵是懸崖!再這樣下去就都得死!”
“籲……雲澈嚇得一把拉住馬繩,馬兒突然一回頭,“啊!”他嚇得立刻從馬車上摔了下來。終於停了,不止是他,車夫以及馬車內的兩人更是直接撞上了馬車內壁。
“小姐,你沒事吧!”小莞捂著頭上剛剛撞上車窗的大包,立馬跑過去攙扶著遙娉予。
“無妨!”她還好沒有撞到頭部,隻是手腕擦破點了皮,倒也沒什麼大傷。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下了馬車,冷著眸子,發出一陣寒氣,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質問車夫,還是雲澈。
“姑娘,你沒事吧?你好心讓我停車,這小子卻這般折磨我們!”車夫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她不是遙小姐嗎?
雲澈像是見到故人一般,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欣喜的笑道:“遙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好像忽略了她的話,隻顧著跟她寒暄著。
“哦,原來是雲公子?每次遇到雲公子都能給我驚訝,真是新奇的很!”她故意微微一笑淡淡說著,實際上卻是翻了個白眼,嗔道。
雲澈自然也聽出了她言外之意,隻是剛剛的確是他的錯,況且她還是自己的救星呢。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笑嘻嘻道:“遙小姐謬讚了,能讓你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喂,我說你小子聽不好賴話是吧?,盡往自各臉上貼金。”車夫小哥滿臉怨氣給雲澈擺了一道臉子。
“小哥,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人命關天,我要不這麼做,現在你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屍體了。”他說完又轉過頭看向遙娉予,作緝道:“我知道姑娘善解人意,一定會理解在下的,可不像某人,雲澈在此多謝姑娘相救!”
他一番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要是不理解那豈不是不善解人意了。她搖頭無奈的嗤笑道:“公子,說笑了,我並沒有做什麼,隻能說你大難不死,定有後福。”
“曾蒙姑娘吉言,不知姑娘這是要去哪裏?怎麼會路過這裏,這兒可裏鹽城很遠啊!”
聞言,她的俏臉抹上了幾分憂愁,眉頭緊擰,悶悶不樂道:“傳聞清幽穀的李神醫醫術超凡,我想去清幽穀求得李神醫來為家母醫治。”她的字裏行間透著一股堅定,一股執著。
原來她也是去清幽穀的,竟然有這麼巧的緣分。
雲澈一聽激動不已,急著說道:“那可是巧了,我也是去清幽穀的,不如我們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伴。”其中這隻是原因之一,現在他隻身一人,荒郊野外的,而且身無分文,回去都是個問題。何況為了避免再遇到女魔頭,還是人多安全些。
半響,他見她仍然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微微頷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的心思。
“小哥,時間不早了,我們收拾東西,準備上路吧。”她替小莞包紮好後說道。
“好嘞,姑娘我們這就啟程。”說完車夫還不屑的瞥了雲澈一眼,眼睛滿是剛剛的火焰。
三人都已上車,隻有雲澈站在下麵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遙娉予倒是被他這副表情逗笑了,語氣溫柔道:“怎麼?雲公子你不和我一起去了?”
“哦,馬上就上去!”他抽動著身子順速的爬上了車內,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像是刻意離她遠點。
車內本來空間就不上,這又加了一個人,感覺顯得更多擁擠了。說到底她還是不習慣和男人靠的太近的,總感覺哪裏不對,總感覺渾身不對勁。就這麼幹坐著,不說話好像又不太禮貌,思前想後,索性閉眼睡覺,不想那些煩惱事了。
“唉,雲公子,你去清幽穀幹嘛啊?難道也是為了求醫?”小莞本就耐不住煩,這下子路上多了一個人,當然就按耐不住起來。
他瞥了眼遙娉予,見她在休息也就放小了聲音,道:“對啊,我娘啊,也有點小毛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所以我就想去清幽穀試試看能不能求得李神醫出手,有他出手,肯定病到藥除!”
娘啊,求你一定要原諒我啊,我不是故意詛咒你生病的,雲澈在心裏祈禱到。
小莞沒想到雲澈竟還是個孝子,更加對他有好感了:“沒想到雲公子如此孝順,真是難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感動李神醫的,不過剛剛你又為什麼會被那個女子追殺,然後到這裏的?”
“唉,一時半會也我解釋不清,有時間我再細說給你聽吧。”雲澈自己也搞不清原因,想來想去隻能把這一切歸咎到原宿主的頭上。
未等小莞說話,就有人先開口了。“恐怕是雲公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吧。”遙娉予淡淡說著,看似是一陣風,其實像是一道利劍,眼睛依然緊閉著,沒有睜開。
雲澈扯了扯薄唇,生硬說道:“遙小姐,想象力可真好,無中生有的事也能捏照。”他又是哪裏得罪她了,說話字字針對自己。
她沒再搭話,而是小莞為了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雲澈聊著。聊到開心處,小莞忍不住大笑起來,“雲公子你真的就這麼騙過女魔頭,從她那兒逃了出來,你真是絕頂聰明啊。”小莞說到聰明時,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過獎,過獎了,怪隻能怪那個女人太笨。”他一個勁的謙虛著,卻又一個勁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著。
這人怎麼臉皮如此之厚,遙娉予聽著他們嘰嘰咋咋的對話,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