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麵對這個書生般的男人,她捏死他就如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好。現在立刻就啟程帶我去取劍,”她道。這時,雲澈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咕噥咕噥的響了。“我想吃東西,你不想讓我餓死在這裏吧,這路程可遠著呢,”他撇撇嘴,抗議道。
女人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你還挺嬌貴的啊,這荒郊野外的我從哪給你弄吃的去?”這裏離最近的小鎮也至少得有幾裏路,來回至少半個時辰。
“那你讓我餓死算了,”他索性在地上打起了滾,叫嚷著。
女人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樣子,撂下話:“好,我這就給你買,但是如果我回來後,發現你有什麼別的心思的話,我一定殺了你。”她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塵就揚長而去了。
在這破廟裏,雲澈現在被繩子綁著,不能動彈,就算是喊救命,這地方常年很少有人經過,一年能有兩三個人經過就不錯了,他喊破喉嚨也沒用。
她這才安心去買食物。
等到女人走遠後,雲澈環顧四周,眼一瞥,看見供桌桌角正好有一塊碎瓷片。他想借助它割開繩子,可是他的手腳和身子都被捆的死死的,儼然成了一個大粽子,根本動彈不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滾過去吧。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的將身子滾到了供桌旁,用背後被綁著的雙手努力抓住碎瓷片。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拿到了,他迫切的用碎瓷片割斷繩子,可是雙手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勁,一著急,差點劃破他的手。
必須趕在女人回來之前,逃走才行,不然等她發現什麼化雪劍的事是個謊話時,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半響,雲澈終於割斷了繩子,身體得到了放舒,舒服極了。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女人肯定快回來了。他急忙跑出廟裏,定晴一看,不禁呆住了,荒草叢生的野外,奇形怪狀的磐石,茂密的深林,還有各種鳥兒的叫聲,可就是沒有人煙,連一所茅草屋都沒有。
若是現在逃走,肯定跑不遠,可要是被她發現那不就小命難保嗎。
他權衡再三,決定不出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橫豎都是死,不如拚一把。贏了,那就賺了,輸了,反正都是死,也不賠。
他眼睛快速的掃了掃廟裏,除了一堆草,就隻剩幾根木材了。等等,那尊大佛像,也許就是他最好的護身符。香爐裏的煙明顯就是那個女人插上的,而且依照她剛剛的行為來看,明顯她很敬重這尊佛像。
“佛爺爺,對不起了,在下冒犯了。”雲澈麵對佛像,雙手合並,虔誠的拜了拜,就躲到佛像後麵去了。這尊佛像比平常的佛像要大很多,看樣子應該有五百斤多的樣子。
不久果然,輕盈的腳步聲衝擊著雲澈的大腦,他知道女人回來了,盡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手還是抖得厲害。畢竟這是拿命在賭。女人手裏拎著幾個包子,邁著步子,踏進了廟裏。
她一進門,就隻看到地上的繩子,人卻不見了,她又謹慎的看了看旁邊,仍然什麼都沒找到。“混蛋!竟然敢騙我。”她怒火朝天的把包子一扔,提起身上的配劍就匆匆追了出去。
等她出去後,雲澈嚇得滿身大汗,順速的跑了出去。跑了一會兒後,他累的氣喘籲籲,停下來喘了口氣。四麵大方都是路,該往哪邊跑?突然,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嚇得他心裏七上八下的。莫不是那女人就追上來了?
雲澈來不及思考撒腿就跑,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跑為上。也不知為何,明明剛剛還腿酸腳痛的,這會兒竟感覺精力充沛,跑的比兔子還快。難道這就是臨死之前的垂死掙紮。
可是,奇怪的是這聲音怎麼有點像馬蹄聲。馬蹄敲擊地麵的聲音越來越強烈,忽然,雲澈回頭一看,還真是一輛馬車。
他仿佛看到了生機,這聲音這麼大,那女人也一定聽到了,必須得抓緊時間。他現在路中間,大叫:“停車,停車!”車夫見前麵有一人擋在路中間,偏頭衝車內問道:“姑娘,前麵有一年輕公子擋在路中央,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她剛剛的確也聽到了聲音,隨手掀開車簾,看了看前方的人,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是他?”
“小姐,那不是那位公子嗎?”小莞驚訝叫道。思量前後,權衡左右,遙娉予定下心來,道:“小哥,還麻煩停一下車,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要緊事?”
雲澈看到車停下了,以為終於等到了救星,快步的向前跑了過去。
“雲澈,你給我站住!等我抓到你,我非卸掉你幾層皮不可。”女人聽到這邊的聲音,立馬趕了過來。
他回頭一看,就看到女人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三條岔路,他正好站在中間,後麵是女人那條毒蛇,前麵就是救星了,況且他離馬車也隻有一步之遙。
他快步跨上馬車,來不及多說。“小哥,快趕車,後麵是個女殺手,等她來了我們就沒命了。”
車夫愣了愣,剛想要問過車內的人,手上的馬鞭就被人搶了。雲澈懶得跟他廢話,拿過鞭子,使盡吃奶的力氣就往馬背上揮了一鞭,馬兒驚得飛速往前奔跑。極大的強風,撲麵而來,衝擊著馬車上,外邊的兩人,他嚇得攥緊了馬繩。車夫則是張大了嘴,一副驚嚇的表情。
“小姐,你沒事吧?”小莞抓住遙娉予的身子,盡量讓她倒在自己身上。車內的兩人比雲澈也好不了多少,身子馬車晃動著,一會兒在右邊,一會兒又被晃到了左邊。
“外麵究竟出了何事?”遙娉予的手緊握著馬車內的硬物,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隻是馬車起伏弧度太大,她隻覺得吐裏翻江倒海難受的很,實在是想吐。
不久,女人已經被甩出幾百米外了,她看著漸漸消失在眼前的馬車。不由得咬緊牙關,嘴皮貼合發出摩擦的聲音。“雲澈,你給我等著,你能逃的了一時,我就不信你能逃的了一世!”盡管女人武功蓋世,可是依然不會輕功,淩波微步,飛簷走壁也隻在小說裏見過,這世間會的人恐怕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