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這酸爽的醋意

顧傾之一走,吳剛跟顧大也離開,大廳中還嘈雜的人群如同走獸般,紛紛散去,眾人雖不解是什麼情況,但依舊把空間留給剩下的兩人。

趙懷玲很是替自家小姐不平,眼看著兩人感情加深一點,立馬跑出一個打擾者。

這回白姑爺再想與她家小姐親近,隻怕不可能。

秦雁兒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在夢中見過無數次,每次他都這般,白衣飄然,讓她眷念,伸手想要觸碰,睜眼卻是一場空。

“夫君。”

不過一聲,她的眼淚潸然落下。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可她依然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哪怕家人勸著她,趁著她並未拜完堂,算不得白家的媳婦,而且還年輕貌美,再找一個好婆家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她就是死心眼的要等著他。

哪怕是一輩子。

老天待她不薄,竟然把他又還回來。

秦家祖母過世,她原本是回家奔喪事,卻不想半路收到白修然還活著的消息,她轉了方向,就奔著甘南而去。

白修然看著眼前哭著不能自已的女子,很奇怪,當知道顧傾之是他的夫人時,他心中跳動的是喜悅,可是現在又一位自稱他夫人的女子,他的心波瀾無驚。

高低立見分下。

“這位姑娘,不知道我何時娶的你?”他清冷的問道。

秦雁兒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以往他不會如此問出這般話,“你不認識我嗎?”

“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我不太記得。”他話中透著生疏,“天色不早,姑娘還是早些休息。”

他一口一個姑娘,始終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妻。

秦雁兒輕咬貝齒,心中哪怕有著千言萬語,也不得不乖乖上樓回房,因為白修然第一次對著她下了逐客令。

等著人消失在樓上,白修然才輕歎一口氣,這次他才稍微懊惱自己的失憶,正因為什麼都不記得,他連為自己反駁都做不到。

傾之該生氣吧!

看著她上樓時的模樣,滿身的殺氣……

“白丞相,房間已經準備好。”吳剛不知從哪冒出來,說道。

白修然的腿傷的厲害,若沒有人攙扶,定是上不了樓。

“謝謝。”

白修然道了一聲謝。

兩人順著樓梯朝著南邊的客房走去,當走到倒數第二間房的時候,吳剛莫名來了一句:“這間是小姐的,小姐白日還念叨著想吃水煮魚,晚飯也沒吃,不知這會兒睡著沒有。”

白修然:……

“啊,我突然想起來白丞相房間被子太薄,我去問問店家有沒有厚點的被子。”說著,留下人,自己獨自下樓,似真的去找店家要被子。

白修然微微一笑,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誰還蓋厚被子?

不過,他很感謝這些幫他的人。

房門輕輕敲響幾下。

顧傾之正生著悶氣,沒好氣的問了一句誰,可惜門外沒人回應。

咚咚~!

房門依舊不輕不重的敲響幾下。

顧傾之沒好氣的開門,眼前隻見白衣一晃,一個什麼朝著她倒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退讓的時候,人已經倒在她身上。

“傾之,我腿疼。”白修然慘白著臉,虛弱的說道,額心密密麻麻的虛汗,看著很有說服力。

顧傾之嚇一跳,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小心的把人扶進來,“白修然,你先別著急,我去找張大夫給你看看。”

“傾之……”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很是彷徨無助:“你先別走,我一會兒就好。”

“你一會兒好個……”屁。

後麵一個字,她沒舍得說,因為她壓根都說不下去,麻蛋,見著她心裏還有些喜歡的男人對著自己示弱,她該死的母愛竟然迸發出來,恨不得把全世界給擺在他麵前,隻為讓他不要這麼痛苦。

誰說隻有男人才能寵女人。

女人要是有愛起來,恨不得把男人寵成一個孩子。

“傾之,還在生我氣嗎?”他問的小心翼翼。

顧傾之瞬間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顧傾之啊,顧傾之,你好意思欺負一個失憶症人,秦雁兒的事,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娶秦雁兒的事,全是白家一手操辦,跟白修然沒有半毛錢關係。

而且,她聽說,後來因著白家祖母突然發病的原因,根本沒辦成婚禮,她還這樣遷怒白修然,實在是該揍一頓。

她內心不斷檢討自己,果然是太矯情,日後,定不能這樣。

“傾之,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什麼,此一生,我隻有一妻,其他人我定是不能要的,哪怕日後我背負各種罵名,唯有你我不能辜負。”他把真心解剖在她的麵前。

即使,剛剛那位姑娘真的與他有關係;

即使,日後他背負被萬人唾罵負心人的惡名;

即使,他因此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他也甘之如飴。

因為所有的加在一起,不敵一個顧傾之。

顧傾之心中的愧疚感更加加深,這麼多天的鬱結仿佛瞬間都通了。

“那個……額……”她支支吾吾,努力組織語言,“那個,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也學不來大家閨秀的那種氣度,女紅什麼的,我樣樣不會,除了會敗家,真沒啥優點,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麻蛋,她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等著她反應過來,這些話,已經說出去良久。

她可以當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嗎?

“傾之,我很高興。”他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喜悅,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上,“你聽,它真的很高興。”

他以為他還要再多等一些時候,她才能接納他。

沒想到今夜反倒給了他一個驚喜。

“傻子。”

她笑罵一句,想把手收回來,可惜他越發的不肯放手。

門外,顧大攬著顧二離開,看來不用太擔心。

吳剛無奈的看著門口聽門縫正起勁的二人組,一手拎著一個後衣領,顧傾之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今天這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不然日後算起賬來,有的小越跟懷玲這兩人哭。

翌日。

趙懷玲是一大早就端著銅盆站在顧傾之的門外。

艾瑪,好激動,她要不要敲門進去?

萬一白姑爺跟小姐沒起床怎麼辦?

可是有點小八卦怎麼辦?

她從昨晚都激動的一夜未睡好,夢裏都是自家姑爺對著自家小姐寫各種情詩,醒來天還未亮,一人盯著蚊帳頂傻笑半天。

等著天一亮,她一個鯉魚打挺就躍起來,端著洗臉水就守在門外。

吳越也站在不遠的地方,雖然假裝看著樓下的風景,其實耳朵聽著這邊的方向,隻等門打開的聲音。

他跟顧二打賭,第一個走出來的絕對是白丞相。

“懷玲,傾之還沒起來嗎?”最後一個房門突然打開,白修然一臉的神采奕奕。

趙懷玲傻眼,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房門,再看看緊挨著小姐隔壁的房門:“姑……姑爺,你怎麼從這裏麵出來?”

他難道沒跟小姐住一個房間嗎?

白修然多聰慧的一個人,怎麼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人,再看看趙懷玲,笑的很有深意,“這難道不是你們幫我訂的房間嗎?”

“這是顧大安排的,不是我。”趙懷玲立馬撇清關係,“哎呀,突然發現這水涼了,我再換一盆。”

說著麻溜的擔著銅盆朝著樓下跑去。

“我突然發現我餓了,哥,哥,哪裏有早餐吃啊。”吳越傲嬌的晃著他的頭,假裝喊著吳剛,也麻利的溜了。

顧傾之打著哈欠把門打開,剛揉著眼睛,就見著白修然一臉溫柔的朝著她笑了笑,嚇的她趕緊把睡亂的頭發壓了壓,“早啊。”

“早。”他拖著傷腿,慢慢走到她麵前,將她額前的一縷頭發合攏到耳後。

顧傾之很沒出息的臉紅了。

她雖然吧,也算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但是時不時被白修然一撩,她都像一個小姑娘一樣,臉紅心跳……

“夫君,你腿怎麼?”

總有人不合時宜的打斷他們間的曖昧氣息。

顧傾之偷偷撇嘴,剛把這個男人劃分成為自己的,總有些人跑出來想要跟她搶。

果然太優秀的男人遭人惦記。

“傾之,你去哪?”白修然拉著她的胳膊,唯恐她生著自己的氣。

“當然回房換身漂亮衣服。”她壓低著嗓門不悅道。

情敵都穿著漂漂亮亮,沒道理她如此邋遢。

“懷玲,趕緊上來。”她回房把兩人全關在門外。

這次,白修然開心的笑了。

他能理解為她在吃醋嗎?

秦雁兒看著笑的一臉溫柔的男人,這溫柔,白修然對著她姐姐時都未曾有過,有的隻是夫妻間的相敬如賓,她以為夫妻相處,就應該像這般才能細水長流。

可今日,見著白修然這種表情,她才知道飄然若仙的男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見著喜歡的人,也會流露出凡人的表情。

“夫君。”秦雁兒既是傷心又是難過,她有種預感這個男人真的不會要她。

“姑娘還是稱呼我名吧,你這樣稱呼,傾之會生氣。”他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般,鄭重的說道。

他知道這樣說話,會傷掉一個喜歡他女孩的心,可世間千萬人,卻隻有一個顧傾之。

萬一失去她,誰能再賠他一個。

門內,顧傾之偷偷貼在門上,聽見他這番話,偷偷的笑著。

衝著他這番表現,就已經足夠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