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戀愛的氣息

這一趟回香陵。

陣仗大到離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皇親貴胄出遊。

南王趙獻挑選五十精兵,德賢商鋪雇傭五十人,光這護衛達到上百人。

馬車載人裝物也有數十輛。

往著大路上行走,甚是矚目。

顧憐兒身子弱,馬車上沒坐多久,就開始不舒服,開始還強忍著,後麵似乎忍不了,就偷偷的揉著腿……

馬車裏坐著都是人精,眼風裏瞧的清楚。

張誌成是位大夫,見著這樣的事,就知道孕婦是太拘謹,不敢隨意放鬆身體,女人有身孕,腿腳極容易腫,長時間不活動腿腳,就容易氣血不通引起腫痛。

“這位夫人,你還是把身體放輕鬆一點,不然身體會很難受的。”張誌成好意的提醒道。

顧憐兒如同受驚的小鳥,一個不小心撞著旁邊什麼東西,痛的眉頭都皺起來,眼淚都出來了,竟然沒吭一聲。

好巧不巧,顧憐兒的貼身丫環坐在外麵,瞧著裏麵有聲,就掀開簾子看一眼,這一眼就瞧見自家少夫人被人欺負的都不敢吭聲。

臨行前,季老夫人可是發話,要好好照顧少夫人的,要是少一根毫毛都要找她算賬的。

“少夫人,誰欺負您?”小丫頭把裏麵瞧了一圈,目光時有時無的就落在顧傾之身上。

別說,丫頭真隨主子,什麼都想賴著她。

顧傾之瞧著好笑,剛哼一聲……

“既然你覺得有人欺負你家主子,大可不必跟我們乘坐一輛。”清冷的嗓音透著生疏,白修然放下手中的書,一副要送人於千裏外的表情。

小丫頭嚇了一跳,她沒想這個如謫仙的人物會如此不客氣的說一通。

顧憐兒也是不可思議的瞧著白修然,若是以前,再怎樣,白修然都不會說出此話的。

可是現在,他卻如此待她。

眼淚轉了幾圈,紅了眼瞼,瞬間滑落……

“少……少夫人,您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小丫頭趕緊進去安慰。

“我沒事。”顧憐兒也知自己失態,趕緊擦幹眼淚,幽怨的瞧了一眼白修然的方向:“我還是去坐另一輛馬車吧,免得打擾姐姐。”

結果,對方根本沒有再看她,而是寵溺的把顧傾之額前跑出來的一縷頭發給收攏到耳後。

顧憐兒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她原本不該這樣的,她已經嫁給季玄舒,就是季家的人。

可是,白修然是她年少初開,心動的對象。

哪怕是現在,見著白修然,她的心依然亂撞著。

顧傾之真是幸運,不管以前還是現在,白修然眼中就隻有一個她,明明誰都不喜歡她,為什麼就能得到白修然的心?

瞧著顧憐兒不情不願的下了馬車,顧傾之忍不住噗嗤一笑,嚇的張誌成移了移身子……

“張大夫,你還打算待下去嗎?”顧傾之笑眯眯的瞧著他。

“額?”張誌成一臉懵懂。

“你打算當電燈泡嗎?”顧傾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白修然,他難道打擾他們夫妻兩人的二人世界?

“啊?”張誌成還是沒明白,電燈泡是什麼意思?

“懷玲。”白修然輕輕叫了一聲。

“姑爺,你找我?”趙懷玲屁顛屁顛的掀開簾子,笑嗬嗬的問道。

這是白姑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吧?

“把張大夫請到另一張馬車坐坐。”白修然微微一笑。

趙懷玲立馬抓過張誌成,利索的轉身走人。

她老早就覺得這人礙眼,非得跟自家小姐姑爺呆一起,這不是打擾兩人相處嗎?

好在姑爺發了話,她能麻利的將人拖走。

等著車裏再沒有第三人時,白修然扭頭對著顧傾之溫柔一笑,“傾之,是有話對我說吧。”

“蹦蹦蹦……”

艾瑪,顧傾之的小心髒非常沒出息的加快速度,亂跳一通。

“親,親,親……”她一連串的親,愣是組不成完整的話,麻蛋太犯規,一個大帥哥,還是一個絕世大帥哥對自己猛的一通放電。

唇邊微微一涼,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什麼又遠去……

“你……你……你……”她現在完全結巴,傻乎乎的瞧著白修然,臉頰紅了一層又一層。

“傾之,不是讓我親你嗎?”白修然絕對不會告訴她,他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親的她,每次見著她害羞的模樣,他都想親她一下。

“不是,我是說親……親……”

唇邊又是一吻,沾染著墨的香氣,在顧傾之還未嗅清楚是哪裏的墨,味道又淡下去。

“你……你……”

“傾之不是讓親的嗎?”白修然無辜的看著她,怎麼看他都像認真執行她話的實誠人。

顧傾之臉紅的都快媲美番茄,她說的親,隻是一種網絡稱呼好嗎?她哪裏有說讓親嗎?

“傾之不是這個意思嗎?”他明知故問道。

也不知這逗弄的心思從何而起。

顧傾之默……

她還能說什麼,親都親了,她還能還回去不成?

“傾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書?”

知道不能把她逗弄的太狠,白修然換了話題。

“書?”她想了想,正兒八經學科書她是看不下去,倒是玄幻奇誌之類的挺喜歡看的:“聊齋誌異之類的。”

白修然失憶後,也看了很多書,但是聊齋誌異還是第一次聽說:“是本什麼樣的書?”

“還有白大丞相不知道的書嗎?”她瞬間忘了剛才的吻,打趣道。

白修然瞧著她孩子氣的模樣,配合著她,臉陷苦惱:“竟然還有我不知道的書,這可怎麼辦,傾之,若讓人知道,定要笑話我浪得虛名。”

“哈哈。”她是徹底被逗笑,未想白修然會配合著她幼稚一回。

不過,她還是給他講了一小段聊齋。

她講的是聊齋中嚶嚀的那篇故事,她極喜歡嚶嚀這個人物,也是一位極愛笑的女子,所以講的略仔細些……

車內車外,除了車輪滾滾的聲音外,全部專心聽著車內的故事。

顧傾之很會講故事,也極擅長講故事。

這點從她講故事時,人聽的認真就能看出來。

“怎麼樣?”故事末了,她調皮的眨眨眼。

“受教。”他正兒八經的朝著她一拱手,算是領教的意思。

顧傾之得瑟的,如果有尾巴都快翹上天,好在她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懂的多點,不然在白修然麵前,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故事還挺好聽的。”吳越坐在馬背上,小聲的嘀咕一聲。

吳剛揉了揉他的頭,他這個弟弟明明就想與顧傾之親近親近,卻總是傲嬌的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話說,你那會為什麼要幫我?”她還是問出她的疑問。

白修然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他看透一切,從來都是片葉不沾身的,總是及時避免一切麻煩。

這次突然為了她發話,且出口透著一股子的漠然,的確很傷人。

哈哈,能說她心裏還是挺得意的,她也老早看顧憐兒不順眼,一副誰欺負她的模樣,還真當別人都想陷害她嗎?

從那個不懂看眼色的小丫頭從懷疑看她那邊的時候,她早就想出聲。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為她開了口。

她心裏有太多疑惑,令她不敢多想,也怕想錯。

“傾之。”他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握著,手上帶著暖意,一如她這個人,“你是我的妻。”

他怎麼能讓外人欺負她,哪怕知道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可是,他依然想護著她。

他見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心似乎被撩了一般,顧傾之老臉又是一紅。

“呸,誰是你的妻。”她口是心非的說道。

白修然:“難道傾之不是我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嗎?”

不提這事,顧傾之還好,一提這事,顧傾之那心裏的幽怨全跑了出來,“你哪八抬大轎娶的我,那是我死皮賴臉坐著我們家準備的轎子去的,你連人都沒露麵,你家管家給我準備了一隻大公雞,模樣還挺不錯的。”

最後這話,她絕對不是誇獎,因為提到這事的時候,她兩眼冒著凶光,霍霍磨刀想揍人的模樣。

白修然都怔了一怔,冒出些許愧疚:“對不起,傾之,我不知道過去的我如何混蛋,但請相信我,我一定補給傾之一個盛大的婚禮,八抬大轎,十裏紅妝,我要讓整個天羅都知道,我要風風光光娶你。”

話落,他虔誠的吻在她的手背上,如同一個虔誠的信教徒,說著他鄭重的承諾。

心弦一彈再彈,顧傾之不是傻子,心底的悸動如同層層的漣漪朝著周圍擴散。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暈乎乎的。

麻蛋,白修然平日裏聖人的模樣,她還能鎮定。

這突如其來的撩妹,讓她頗承受不住。

“親啊,咱……唔……”

嘴徹底的被堵住,麵前的男子不知何時單手摟過她的腰肢,男子的手如此的有力,隻有她的腰才能感受到,男子的胸膛多麼的有安全感,唯有此刻的她才能明白……

鼻子間墨的香氣越來越濃,她知道那是白修然身上才有的味道,他極愛書,也愛寫,所以身上常年都沾染著墨香。

她其實想說,親啊,咱能不能不要搞這一套,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快愛上他。

可是現在為時已晚,這個人,因為她無意的口頭禪,又給親上去了。

麻蛋,親了她,以後要是敢親別人,就等著給她跪搓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