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之沒有想到,自己唱的一首歌會惹來如此大的麻煩。
她這邊歌剛一完,另一邊就聽見琴音縹緲而來,隨即婉轉動聽的歌聲響起。
“風追雲耶,雲追月;
幾重山山才能阻擋我等阿哥的心;
燕兒歸來,
我等你……”
顧傾之仔細聆聽,歌詞大意說的是一位姑娘在等遠方的情郎回來,情竇初開各種甜蜜,可是等來等去,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小夥子在外麵娶妻生子……
“白夫人,請吧。”聖半秋說道。
請什麼?
顧傾之疑惑,這男人也忒小氣些,她都道歉了,也都按照他的要求唱了歌,怎麼還是讓她離開。
見著顧傾之準備離開,碧蓮知道顧傾之肯定誤會什麼了,趕緊留住人,“白夫人,在醉仙樓有個規矩,如果有人跟你比試,你是要回過去的。”
“哈?”顧傾之更加莫名其妙:“誰要跟我比試?”
“剛剛那位彈琴的姑娘即是。”碧蓮好心提醒。
顧傾之看著她,又看看聖半秋,再看看掌櫃,所有的人表情都是一致,剛剛那個一言不合就彈琴的家夥是在向她挑戰。
好吧,她也不是扭捏之人。
見著大廳中間有一方空台,就站了上去。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遙遙;
盼過昨宵,又盼今朝;
盼來盼去魂也消;
夢也渺渺人也渺渺;
天若有情天亦老……”
趙宏文趴在二樓木欄上,饒有興趣的瞧著下麵,“修然,拋棄以前種種,你家這位小娘子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
身邊的人並未搭理他,一雙俊目藏著他都未察覺的不悅。
至於什麼不悅,當時他未在意,可是後來的他卻是深深的懂得,他是嫉妒,嫉妒那麼多人看到了她的光芒,讓他有了危機感,恨不能藏入密室,僅供他一人獨享。
“哈哈,謝謝。”
空台上,顧傾之耍寶似的一彎腰,做了一個謝幕儀式。
琴音又起,隻是這次不是從剛才的地方傳來,而是從西邊一個桌子旁傳過來。
一個穿著湖藍色裙子的女子朝著她的方向點點頭,開始專心彈琴。
“聖老板,我是不是還得接招。”顧傾之鬱悶的挪過去問。
“是。”聖半秋心情不錯。
他如今興致高昂,很想看看顧傾之還會有什麼驚喜等著他。
顧傾之很想回去重新翻翻黃曆看看,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為什麼這麼倒黴?
剛結束一個,又來一個。
現在的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比試嗎?
醉仙樓的人內心的驚訝是一波接著一波,眼前這個劣跡斑斑的人,一首接著一首唱著他們未曾聽過的歌曲,傷情的、歡樂的、懷舊的……好像信手拈來,張口就能唱出。
半個時辰後……
顧傾之不幹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最令她鬱悶的是,現在的人真奇怪,走哪都帶著樂器的嗎?
琴、琵琶、笛子,蕭,塤,二胡,應有俱有。
“聖公子,醉仙樓今日是有什麼活動嗎?”她不由的問了一聲。
聖半秋好笑的看著她,是不懂還是裝傻?
碧蓮低頭輕輕一笑,幫她解惑:“白夫人大概忘了,馬上就要到五月初,一年一度的問香會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參加,醉仙樓又是一個雅致的地方,先來的人都會慕名而來看看,大概是白夫人唱得好,引起她們興致。”
“嗬嗬。”顧傾之幹笑一聲,內心腹誹,是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拿捏吧。
誰不知道她顧傾之是個草包,就家裏有倆臭錢。
“嗨,修然家的小娘子。”
二樓之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聖半秋有趣的看到顧傾之聽到聲音明顯僵了一僵,嘴角隨即抽了一抽,嘴型開開合合,雖沒有發出聲音,但他看懂了意思。
“麻蛋,以後出門一定看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