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這事兒就真的這麼算了?白白讓小妹痛了一場?讓咱們這般擔驚受怕……”咬了咬牙,葉青鬆仍舊是垂死掙紮了一下道。
懊惱地拍了一下花梨木桌,葉青鬆聽到那嘭嚨一聲響,總算是明智的閉了嘴。
“還說?!你有臉說?你倒是不想想,到底是誰害得嫋嫋這般的?你心疼,你後悔,那你將她帶出去的那股不怕天不怕地的勁兒呢?”聲音如同洪鍾一般,葉錚瞪大了一雙虎目,隻剩沒有把葉青鬆給生吞活剝了。
這下,葉青鬆還真是沒有話說了,這事還真的是他惹出來,若非是他,小妹也不用受這皮肉之苦,惹得兩位老人也跟著擔驚受怕。
葉青鬆在心裏曉得,表麵上祖父如此嚴厲,實則還是很愛護他們的。
“祖父,我知錯了。”葉青鬆耷拉的腦袋,怏怏道。
“男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青鬆,你需得記得,咱們葉家男兒,能夠認錯,但不能夠後悔,可以流血,但不能夠流淚!”望著那把一直放在前堂正前方的那把刀,葉錚目光如炬。
流淚非男兒所為,後悔更是無用,知錯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葉青鬆身子猛地一怔,跪下身來,“孫兒受教。”
這一次,將刺頭脾氣都收了起來,是實打實的認領。
“曉得了就好,先起來罷,隻是這事還是不能輕饒了你,待得事情了了,你先去同你祖母請安,自個兒上祠堂在你爹娘牌位前跪上一夜。”柔和了神色,葉錚眯了眯眼。
這個孩子,隻要好生磨練一下,還是能夠有作為的。
原本他還怕帶在他祖母身邊隻剩下了京城裏那些紈絝子弟的一身臭毛病,但是現下想想,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葉錚常年在外,也隻是將大孫帶在身邊,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隻是卻也苦了他,年頭都不能夠回來。
葉家大公子,葉青山,年二十,比其弟長四歲,於其妹長六歲。
性子沉穩,行事有度,處世有距,為人恭謹,加之常年在軍營裏生活,除了身材上孔武有力之外,更是帶了一分如同葉錚那般的威勢。
除此之外,他更是最年輕的將世統領,統領五萬大軍的少將軍。
然而,他這個少將軍,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質疑。
誰都曉得,葉青山的少將軍之名,絕非是因為葉家的蔭庇,而是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當初他入軍營,甚至沒有幾個人曉得他是葉家的大公子,葉將軍的嫡孫。
他從最低級的兵士做起,同寢同食,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曉得他的身份,拔擢之後,才更讓人敬重。
“可否讓我再去看眼小妹?”有些惴惴不安的抬起頭,對於這個懲罰,他是甘願認領的,但他更想在這之前去看看嫋嫋。
有些幹燥的唇一抿,在葉青鬆以為祖父又要拒絕時,葉錚又開口了,“你將你今日帶著你妹子出去時是如何出事的,一五一十告知我,不可隱瞞!”
原本想著去問孫女兒,但想著那嬌嬌的身子,怕是嚇慘了,還是莫要去問她才是。
至於眼前這個,若是還敢再有半絲的隱瞞,絕不會輕饒了他!
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葉青鬆是既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
鬆的是,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了祖父問這話了。
從回來他就曉得,這件事情肯定是要一五一十交代的,但剛開始忙於小妹的情況,沒有人顧得問清楚來龍去脈。
這下過去了,該算的賬,該說的話,還是來了。
至於為何提了一口氣,就隻有葉青鬆自己心裏曉得了。
“一路上原本去香山寺時還是好好的,誰曉得到了回來的路上,路過那山道窄彎處,馬不曉得被哪裏出來的鳥給嚇得驚了一下,孫兒一下未反應過來,小妹就從馬車裏滾了下去……”老老實實將當時的情況說出,葉青鬆心裏也有些悶悶的。
誰曉得那馬這麼不經嚇啊,若是早曉得這般,就該牽來自個兒的馬套上,定然不會出這種岔子。
“所以,在你還沒有救回你小妹的時候,就被那慕容清風給救了回來?”葉錚眉頭一擰,氣壓都低了三分。
可不是嗎?誰曉得那下頭正好還有人啊,不過也多虧了他,否則小妹還不曉得會不會更傷得更厲害。
看到葉青鬆鬆了一口氣,葉錚哪裏不懂孫子心裏的小九九,但卻忍著沒有發作,讓他繼續說完。
“就是這樣子,祖父,若非是他,這事兒還真的不是那麼好辦。”說到後來,聲音也小了起來。
這會兒的葉青鬆,總算想起了男女之防的事兒了,當下臉色都變了。
“祖父,你,你不會要……”若是因為這個,就讓小妹這般嫁了出去,那他可要氣死了!
當下連連擺手,“祖父,你放心,當時隻有我們幾個人的,沒有別人曉得,不會讓小妹的閨譽受損的,再說,我們出的時候,沒有打出咱們府裏的牌子,還有那個慕容兄,孫兒瞧著也不錯,我去同他說說,他不會隨意出去編排的……”
曉得葉青鬆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又看著他越說越沒完沒了,葉錚總算是來了口。
“行了,這事情就這般了了,不需要你再多事!”乜了眼那呆愣著的人,“要去看你妹子就快些去,但明日的早膳不許用!”
“是,孫兒領命!”莫名其妙被打斷,但葉青鬆卻沒有半分惱怒,反而興高采烈了起來,爬起來一溜煙兒就出去了。
隻要是能夠去看小妹,就是早午膳不吃,他都心甘情願!
留下葉錚在前堂裏若有所思,慕容清風,當真隻是一個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