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輕輕搖曳,翩翩然駛過橋亭,黛瓦青磚雨不絕,古鎮清風,煙雨迷蒙。
耳邊緩緩傳來女子嬌柔的嬉笑聲,還有各色小販叫賣的聲音,尹清歌眼簾微動,緩緩睜開眼睛,安靜的看著船外的江南景色。
談夙輕擁著尹清歌,抬手拿過一邊的大氅,小心的給尹清歌蓋好,輕撫著尹清歌的發絲,淡淡道:“這裏景色不錯,就是秋日裏會冷一些,你若是喜歡,等到來年開春,我再帶你來看看。”
尹清歌微微偏頭躲開談夙的手指,安靜的低垂著眼眸,一句話都沒有說。
談夙眸色微暗,卻還是溫和的笑了笑,手臂稍稍用力將她將她攏在懷中,語氣低沉的道:“阿念,你總是這樣冷淡,真是讓人不喜。”
“不過有一個消息你應該很想知道,睿親王已經朝著這裏趕過來了,阿念,你說他是不是來找你的呢?”談夙捏著尹清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眸色極暗的看著尹清歌,聲音幽冷的說道。
尹清歌聞言一怔,旋即眼神中就閃過了一絲亮色,然後就又偏過了頭去,直直的盯著外麵看著。
傅瑾琛,他來了,終於來了……
尹清歌的眼神中滿是隱忍和希冀之色,正近乎貪婪的在人群中看著,談夙看著尹清歌這幅樣子,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陰冷之意,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宅院內任何人和物。
談夙神色愈發幽冷了一些,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感覺手背上驀地傳來了一滴冰涼的觸感,談夙低頭,看見原本兀自盯著外麵的景色看著的尹清歌眼角流下了一行淚來,不由的愣在了原地。
談夙下意識的想要去給尹清歌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卻在下一刻看見尹清歌倔強的扭過了頭去。
談夙動作一僵,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淚珠,眼神中頓時積聚起了幽暗的冷色,心中也莫名的絞痛了起來,將視線放在尹清歌的身上,隻見她眼角的淚珠一顆顆的落下,漸漸沾濕了她整個臉龐,談夙微微握緊了手掌,心中陰冷一片。
談夙一直以為尹清歌身上最美最值得人眷戀的地方,就是她的冷然和堅強,如今看到她落淚,才知道尹清歌落淚時那一刻方為絕美,像是一個一直翱翔於天際的蒼鷹落在一角,兀自舔舐著傷口一般,淒美的讓人不忍放手。
隻是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都是因為別人,因為別的男人!
談夙的心中驀地湧出一陣冷風來,將心口處刮得生疼,滿心寒冷,滿目瘡痍。
談夙稍稍用力的捏住了尹清歌的下巴,然後強迫著尹清歌轉過頭來,動作溫柔的湊近她,想要吻去尹清歌眼角的淚珠,尹清歌目光一凜,身上卻是沒有一絲力氣,聲音陰冷低啞的道:“談夙,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談夙身子一震,滿是傷痛的目光稍稍清明了一些,低頭定定的看著尹清歌幽冷的眼眸,唇邊不由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弧度,直接低頭在尹清歌的耳垂後落下了一吻,聲音幽冷的道:“阿念,我們前兩天拜了堂,我看你身子不好,就延後了兩日,如今這處風景正好,阿念,我們該圓房了。”
尹清歌滿臉冷色,看著談夙的眼神中滿是幽冷之意,冷聲道:“你瘋了麼?”
“瘋了?或許吧。”談夙輕撫著尹清歌的臉頰,唇邊滿是幽冷的笑意,直接抬手撕下尹清歌的外衣,用內力輕撫著尹清歌白皙的肩頭,看著那朵彼岸花緩緩綻放,冰涼的十指不由輕輕描繪了一下那花的紋路,這才繼續道:“阿念,我能容忍你不喜歡我,卻不能容忍你一直喜歡著別人,阿念,你就要激怒我了。”
“談夙!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你不能這樣!”尹清歌的皮膚一下子接觸到冰冷的空氣,本能的輕顫了一下,看著談夙的眼神中滿是暗色,尹清歌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子不安來,冷聲說道。
談夙勾唇一笑,直接抬手扯掉了尹清歌的外衣,看著那裏衣裏隱隱可見的藕粉色肚兜,眼神中滿是幽暗之色,低頭重重的在尹清歌的脖頸處落下了一吻。
尹清歌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怨恨之色,掙紮著抬手去推開談夙,談夙卻是直接點了尹清歌的穴道,然後將尹清歌抱到了船內的裏室。
“主子!睿親王已經到了!”就在談夙要解開尹清歌裏衣的時候,一個侍衛急急地跑到了門前,急聲說道。
談夙動作一頓,幽深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冷意,直接抬手將尹清歌抱起來,用大氅包好,淡淡道:“來得真快,阿念,你可想見他麼?”
尹清歌冷冷的看著談夙,眼神中滿是隱忍的怒意,旋即就沉默的閉上了眼睛,一句話都沒說。
在她看來,談夙根本就不會去見傅瑾琛,不然也不會今日帶她出來,談夙應當是要離開吧,又怎麼可能正麵對峙。
“阿念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談夙抱著尹清歌走出看似簡陋的烏篷船,然後緩步上了一間馬車。
馬車緩緩的駛到一處藥店,談夙將尹清歌放在馬車上柔軟的墊子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尹清歌,淡淡道:“阿念,我有些事情要做,你要好好待在馬車裏,為了防止你不乖,我要采取一些措施。”
說著,談夙就從馬車內的一側拿了一個鐵質的鏈子,將尹清歌的手腕一合,一側鎖住尹清歌的手腕,一側鎖在馬車上,然後才對著尹清歌微微笑了一下,緩步走了下去。
尹清歌閉眸躺在墊子上,身上被點了啞穴還有其他的穴道,如今的她不僅說不出來話,更是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就跟一個被人圈養的廢物一般。
而此時距離尹清歌不過一個街道的一家客棧中,韓柯就正站在屋頂上,神色淡淡的看著這迷蒙的景色,眼神中滿是不喜之情。
嘲風看著上麵的韓柯,不由皺了皺眉,旋即也閃身站到了房頂之上,淡淡道:“你在看什麼?”
“要你管!”韓柯冷冷的看嘲風一眼,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後就直接點腳落下了下去,同時沉聲道:“真是聒噪,都不能讓人安靜的待一會!”
嘲風麵色一沉,看著韓柯直接朝著外麵走去,眼神中也不由閃過了一絲暗色,真是不知道哪裏惹到她來了,每次都是冷著臉。
韓柯緩步走出客棧,隨意的在街道上走著,還時不時看看小販上的東西,走了不過一會的功夫,就瞧見不遠處傅瑾琛騎著馬已經趕了回來,當即停下了動作,看著傅瑾琛在身邊停下後才道:“你不是去山上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傅瑾琛有些蒼白的臉色上滿是陰鷙之意,暗黑的眼眸也漸漸被猩紅之色覆蓋,看起來尤為可怖,傅瑾琛緊攥著手中的韁繩,冷聲道:“那裏已經沒人了。”
“沒人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韓柯麵色一沉,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暗色,沉聲說道。
傅瑾琛並沒有回答韓柯的話,極淡的點了一下頭後就要繼續朝著前麵走去,像是打算去城門處查看一番。
韓柯凝眉看著傅瑾琛蒼白的臉色,還有他眼下深深的青黑之色,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複雜之意,下意識的抬手拉住了傅瑾琛的韁繩,沉聲道:“你看上去很不好,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不用。”傅瑾琛目光直直的在人群中打量著,聽著韓柯的話,隻是極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打算策馬而去,韓柯卻是陰沉著臉,再次攔下了他,沉聲道:“你不要命了麼?你這個樣子,還怎麼找尹清歌,若是尹清歌見到你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放開!”傅瑾琛麵色一冷,目光嗜血的看著韓柯,聲音幽冷的說道。
韓柯身子一僵,看著傅瑾琛眼神中的無情和淡漠,心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委屈,沉默的拉著傅瑾琛的韁繩,還是沒有鬆手。
尹清歌躺在馬車內,手腕被鐵鏈緊緊的鎖著,耳邊驀地傳來傅瑾琛和韓柯的聲音,尹清歌的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喜意,當即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尖銳的痛感從舌尖傳來,尹清歌的身上也不由的有了一點知覺,掙紮著將馬車內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打落。
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來,韓柯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餘光卻瞧見不遠處的一處馬車正在輕輕的搖晃著,但是守在馬車身邊的侍衛卻是滿眼的驚惶之色。
韓柯的麵色倏然一冷,以為又是江湖中拐賣女子的事情,一如當年的紅娘子一般,當即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朝著那處走了去,看著拔劍的侍衛,冷聲道:“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是因為裏麵被你們綁來的女子麼?”
韓柯抬腳踢在一名侍衛身上,圍在馬車身邊的另外三名侍衛也就拔劍迎了上去,一時之間這裏打成一片,韓柯輕功極好,武功卻是有所不足,一時之間被四人圍攻,不由的也有些招架不住。
“讓爺看看到底是何等女子?竟讓你們這麼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