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琛輕輕抬起眼眸,目光淡淡的看著尹陌,淡淡道:“不過一個傀儡罷了,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尹陌聞言麵色一沉,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的攥著,沉聲道:“傅瑾琛,最近朝堂之事滿是彈劾你的奏折,你若是對江南下手,隻怕你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傅瑾琛雙眸微眯,唇邊不由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淡淡道:“什麼位置?睿親王的王位麼?還是說皇子的身份,若是有人想取,那就過來取,本王在這裏等著他們!”
尹陌聞言身子一震,看著傅瑾琛麵上的陰鷙之色,不由輕輕皺了皺眉,還未再次開口說些什麼,傅瑾琛就已經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淡淡道:“你若是無事,就可以走了,本王還有事情要做。”
傅瑾琛直接從尹陌的身側走過,直直的朝著王府中的地牢走了過去,府中的下人皆恭敬的低頭站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地牢中,一個男子被鐵鏈綁在一個木樁之上,那木樁緊緊的釘在地上,周圍全都是水。
傅瑾琛緩步走進那處附近,看著水順著那處緩緩滲出,然後浸濕他的靴子,傅瑾琛的唇邊不由勾起了一絲嗜血的笑意,目光淡淡的看著那人,淡淡道:“阿一,許久不見。”
阿一身子一顫,看著傅瑾琛的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身子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去,顫聲道:“主子,屬下知錯了,你饒了屬下吧。”
“饒了你?阿一,你跟了我十幾年,你見我何時放過人?”傅瑾琛冷冷的勾著唇角,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慢條斯理的在阿一的脖間劃過,聲音陰冷的道:“本王瞧著時機差不多了,該是時候給你刻上些花紋了,這樣才好看些。”
“不,不!”阿一身子顫抖的厲害,聽著傅瑾琛這麼說,眼神中更是生出了一股子濃濃的懼意。
傅瑾琛卻是直接拿著那把匕首送進了阿一的身體裏,看著阿一一瞬間掙紮可怖的表情,唇邊不由勾起了一絲滿意的笑意,聲音幽冷的道:“很痛麼?這還根本不夠呢。”
傅瑾琛把匕首拔出來,在阿一的脖間冷冷的滑下三道血痕,看著那殷紅的血跡順著脖頸緩緩的流下,在水中蕩起一圈圈紅色的漣漪,唇邊的笑意的不由的更加殘忍了一些,冷聲道:“阿一,本王待你不薄,可是你呢,你將本王心中最重要一株紅梅花弄丟了,你得補償給本王,用你的血就夠了。”
傅瑾琛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看著阿一眼神中的懼意,不由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輕歎道:“這種眼神,真是不夠滋味呢……”隨著傅瑾琛話音一落,那匕首也直直的刺進了阿一的眼眶之中,一顆軟趴趴的東西掉進水中,輕輕浮在水麵上,烏黑的血液從阿一的眼眶中流出來,染髒了傅瑾琛的手掌。
傅瑾琛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看著隻餘了一隻眼睛的阿一,笑容越發詭譎了起來,冷冷的道:“這滋味不錯吧,本王一直都沒有這麼親自動手處理一個東西,你也真是幸運,能讓本王再這麼動一次手。”
傅瑾琛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液,慢慢的抬起手來放到阿一的另一隻眼睛麵前,神色極淡的輕轉了一下手指,然後直直的刺進了阿一的眼中,活生生的挖掉了阿一的另一隻眼睛,聽著阿一極其慘烈的叫聲,傅瑾琛不由輕輕勾了一下唇角。
傅瑾琛放下手中的匕首,緩步走到一邊暗衛的身邊,清洗了一下手指,然後輕輕的擦幹淨,抬手命令暗衛抬進來一桶火油來,眼睜睜的看著那暗衛將火油灌進阿一的口中。
阿一拚命的掙紮著,嘴中發出嗚咽的聲音,滲人的厲害。
傅瑾琛輕勾著唇角,睨著阿一的眼神中滿是陰暗和嗜血之色,整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人氣,直接拿了一邊的火把走進阿一的身邊,輕笑道:“阿一,你跟了本王這麼多年,本王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你就好好受著吧。”
火把點燃了阿一的皮膚,極快的在他的身體上蔓延著,半響後,阿一的身體卻是驀地傳來一聲巨響,一些黑炭似的東西落在不遠處,傅瑾琛極淡的睨了那物什一眼,然後就緩步走出了地牢。
“主子……”嘲風知道傅瑾琛去了地牢之後,就急急的趕了過來,此時地牢中的聲響全都停了下來,嘲風看著傅瑾琛陰冷的模樣,口中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嘲風恭敬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不在開口,他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傅瑾琛,便是在以前,也沒有如此不近人情,自從尹清歌失蹤後,傅瑾琛就徹頭徹尾的變了,不僅似從前一般,更是尤甚幾分。
傅瑾琛極淡的掃了一眼嘲風,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冷意,然後就緩步朝著前麵走了去。
等著傅瑾琛走後,一名暗衛走到嘲風身邊,小聲的道:“嘲風,阿一雖然有錯,但是主子這樣對他,是否也太過無情了些。”
嘲風聞言神色一冷,直接拔劍從那暗衛的脖子上劃了過去,看著那暗衛倒地之後,才冷冷的從周圍一圈暗衛的身上掃了過去,沉聲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主子有令,不得不從,若有心存異心者,雖死猶不足,阿一之事,乃是他自作自受!”
“是。”周圍的暗衛點了點頭,瞧著倒在地上的暗衛,眼神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直接應了聲。
嘲風這才收回了掃視的目光,吩咐著人收拾了這具屍體,然後就緩步朝著外麵走了去。
結果才剛剛走到門外,就看見剛剛離開的韓柯又急急的走了回來,見到嘲風後,就直接上前拎住了他的領子,冷聲道:“傅瑾琛呢?”
嘲風呢個緊皺著眉頭,對於韓柯一直直呼傅瑾琛名字的行為感到一陣不滿,沉聲道:“你又要做什麼?主子這幾日身子都要熬透了,你不要再去找主子的麻煩了!”
“誰要找他麻煩!尹清歌有消息了,你們到底要不要知道!”韓柯冷冷的睨了一眼嘲風,眼神中滿是不耐之色,急急的說了一句後就閃身朝著裏麵去了。
嘲風愣愣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的響起韓柯剛剛的話,身體比大腦先做了決定,立刻就跟了上去。
“傅瑾琛!”韓柯一腳踹開傅瑾琛的書房,直接就閃身站到了傅瑾琛的麵前,看著他禁閉著眼眸靠在椅子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喊了一句。
傅瑾琛微微抬起眸來,目光極淡的看了韓柯一眼,淡淡道:“你又來做什麼?”
韓柯冷笑一聲,手指倏然之間握緊,冷聲道:“我來做什麼?傅瑾琛,我剛剛得到了尹清歌的消息,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不想知道了!”
說罷,韓柯就直接轉身要朝外麵閃去,傅瑾琛的神色卻是陡然淩厲了起來,直接攔在了韓柯的麵前,一手緊緊的捏著韓柯的脖子,冷聲道:“什麼消息?說!”
韓柯被傅瑾琛高高的舉起,目光冷冷的跟他對視著,沒有一絲躲避之色,哪怕她的呼吸越發短促了起來,麵色也漸漸漲成了紅色。
嘲風跟過來剛剛走進屋子,就看到了這幅場景,當即心中一驚,急急的朝著傅瑾琛跪了下去,沉聲道:主子息怒,韓柯還知道王妃的消息啊!”
傅瑾琛的身子驀地一震,握著韓柯的手也緩緩的鬆了下來,韓柯趁機從傅瑾琛的手中逃出來,忍不住捂著喉嚨輕咳了幾聲,呼吸急促的厲害。
“說!什麼消息?”傅瑾琛冷冷的睨著韓柯,神色間滿是厲色,冷聲說道。
韓柯輕笑一聲,看著傅瑾琛麵上的陰鷙之色,不由的嫉恨起他剛剛想要掐死自己的舉動來,剛要開口反諷傅瑾琛幾句,嘲風卻是立刻伸手拉住了韓柯的手,對著她重重的搖了搖頭。
“韓柯,你有什麼消息直接說吧。”
韓柯心中滿是不甘,但是跟傅瑾琛交往許久,也知道傅瑾琛的性子,此時若是再一時衝動做出些什麼來,隻怕傅瑾琛真的不會放過她了。
韓柯憤憤的偏過頭去,沉聲道:“南方的線報說,杭州有一個樵夫上山砍柴的時候,看見過一個上好的宅院,裏麵有一個神色清冷的女子坐在窗邊,目光直直的望著天空,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容貌半毀的絕美男子。”
“具體位置!”傅瑾琛聞言神色陡然一冷,想著談夙往日裏的表現,心中滿是被撕裂開的疼痛感。
韓柯神色微冷,抬頭極淡的看了一眼傅瑾琛,沉聲道:“不知道,這要到那裏找到那個樵夫才能知道。”
傅瑾琛淡淡的看了一眼韓柯,見她神色不似作偽,當即朝著外麵走了去,冷聲道:“去蘇州!”
嘲風點頭應是,立刻跟著走了出去,直接召集了暗衛下達命令,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已經大致安排妥當。
韓柯從房間裏走出去,看著一群黑衣暗衛消失在眼前,不由眸色一閃,快步走到站在前殿裏的傅瑾琛麵前,沉聲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