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歌一身正氣,氣勢一下子傾瀉而出,直逼跪在那裏的欽天監而去,尹清歌抬頭定定的看著明帝,沉聲道:“皇上,事已至此,這件事可是有定論了?”
明帝臉色鐵青,想著居然有人在如此國家危難的時候,使出這般奸佞之策,真是罪不可恕,當即冷聲道:“汙蔑先賢,構陷皇親,著今日拉下去斬首示眾,其子孫後代七代不得入朝為官!”
明帝話音一落,那欽天監頓時身子一晃,臉色煞白的癱軟在了地麵上,目光渙散。
尹清歌垂眸一笑,再抬頭時眼神中又恢複了之前的暗色,沉聲道:“皇上,欽天監大人汙蔑清歌,累及先賢聲譽,實乃大罪,情歌懷疑,幕後之人居心叵測,意圖對西越不利。”
尹清歌的目光極淡的從上首的淑妃和青嬪的身上掃過,眼神中滿是陰冷之意,既然敢陷害她,就別想著全身而退,害的她被人誣陷,她也要將那人拔下一張皮來!
“皇上,女子生辰八字何為私密,如今卻是被奸人輕鬆偷竊而去,這是蓄謀已久,那惠修容之事定然有所蹊蹺,謀害後宮嬪妃,這是死罪一條,西越和北疆戰事不斷,今日卻因奸人讓先賢蒙羞,若是先賢在天有靈,我們還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這是禍亂國本!”
尹清歌抬手直指那個欽天監,冷聲道:“如此不忠不義,不忠不孝,居心叵測之人,背後之人定然是蛇蠍心腸,為一己之私將天下蒼生置之不顧,如此歹人,皇上難道想放過她,放過此事麼?”
明帝鐵青一片,看著尹清歌咄咄逼人的樣子,心中雖有惱怒之意,卻是忍不住的生出了讚賞之情,難怪傅瑾琛一直對尹清歌念念不忘,臨危不亂,穩若泰山,還能於細微之處扳倒敵人,真是世間少見。
“靜樂說得有理,這件事朕自會親自過問,這個欽天監打下去打入大牢,惠修容殿內一幹人等通通關押,等候審問!”
明帝從龍椅上站起身來,麵色凜然的說道。
尹清歌聞言麵色不改,直接朝著明帝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一個頭,沉聲道:“吾皇聖明!”
等著眾人退下,尹清歌剛剛走出殿外,就瞧見那青嬪扶著淑妃正朝著後宮走去,三人對視,尹清歌不禁勾唇笑了笑。
“娘娘,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子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了?”尹清歌微笑著走到淑妃麵前,直接開口問道。
淑妃臉色難看的厲害,聽著尹清歌的話,也知道尹清歌猜出了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她,眼神中當即就閃過了一絲慌色,冷聲道:“靜樂縣主真是好本事,幾句話就將這件事完全顛覆了。”
“娘娘謬讚了。”尹清歌勾唇一笑,眼神中滿是玩味之色,淡淡道:“這平日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夜半鬼敲門,那欽天監本就是一個惡意陷害的奸人,本縣主送他早日去地獄贖罪,也是為了他好,難道娘娘不這麼認為麼?”
“本宮自然這麼認為,靜樂縣主能夠安然無恙,還真是讓本宮心情愉悅!”淑妃冷冷的睨著尹清歌,眼神中滿是寒意,但是身處人來人往之處,淑妃隻能將心中的鬱結之色全數忍下,冷聲說道。
“如此,清歌就多謝娘娘擔心了。”尹清歌含笑看著淑妃,語氣不冷不淡的說道。
“靜樂縣主可還有事?本宮要回去了!”淑妃是真的不想跟尹清歌在多聊一句,直接開口說道。
尹清歌微笑著點頭,瞧著淑妃滿是惱怒和驚慌的眼神,勾唇道:“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冷哼一聲,也不多說什麼,一甩袖子就朝著自己的宮殿走了去,青嬪疾步跟在淑妃的身後,回頭冷冷的睨了一眼尹清歌。
尹清歌見狀唇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一些,然後才緩緩的轉身朝著宮殿外走去,隻是剛剛走過一個拐角,就瞧見傅瑾煜和傅瑾琛站在一個涼亭之內。
尹清歌垂眸想了一會,還是緩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恭敬的道:“見過五皇子,九皇子。”
“九弟妹請起,今日見弟妹殿內不卑不亢的一席話,當真讓本皇子感到吃驚,九皇弟的眼光就是好啊!”傅瑾煜抬手示意她起來,微笑著說道。
尹清歌微微一笑,輕聲道:“五皇子謬讚了。”
傅瑾煜滿臉笑意的看著尹清歌,剛要再開口說些什麼,一邊傅瑾琛的目光卻是驀地冷了一下,威脅的朝著傅瑾煜看了一眼。
傅瑾煜見狀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無奈之色,長歎一聲後就朝著亭外走了去,語氣中滿是無奈的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皇兄,哎,我這個孤家寡人,真是礙眼了……”
尹清歌聞言不禁輕笑出聲,抬頭看著傅瑾琛,輕聲道:“九皇子,你皇兄心裏受傷了呢。”
傅瑾琛卻好似沒有聽到尹清歌這句話一般,直接抬手將尹清歌擁到了懷中,聲音低沉的道:“夫人,你剛剛驚豔為夫了。”
尹清歌聞言一怔,旋即就抬手擁住了傅瑾琛的精裝的腰身,輕聲道:“說什麼傻話,我不是一直都這樣麼?難道你將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麼?”
“為夫豈敢。”傅瑾琛聞言唇邊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看著尹清歌的眼神中滿是溫和寵溺之意,輕聲說道。
尹清歌輕輕的靠在傅瑾琛的懷中,抬眸看著這一處暗紅的城牆,輕聲道:“傅瑾琛,這皇宮裏陷阱這麼多,你以前都很不容易吧。”
傅瑾琛聞言身子一震,旋即就抬手輕撫著尹清歌的發絲,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輕聲道:“之前所經曆的一切苦楚,不過是為了餘生有你相伴。”
尹清歌麵色微紅,從傅瑾琛的懷中抬起頭來,淡淡道:“你可知道國師為何出去求雨麼?”
聽到尹清歌提及談夙,傅瑾琛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冷意,整個人的氣勢也瞬間凜然了起來,沉聲道:“我不喜歡聽你提他。”
尹清歌微微一愣,看著傅瑾琛陰沉的目光,眼神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促狹之意,輕笑道:“傅瑾琛,你這算不算吃醋了?”
傅瑾琛臉色一黑,看著尹清歌頗為得意的小模樣,心中又軟的一塌糊塗,傅瑾琛低頭在尹清歌的發間落下一吻,輕聲道:“夫人,若是為夫真的吃醋了,你會怎麼辦?”
尹清歌垂眸輕笑,眼神中卻有著一絲複雜之色極快的閃過過去,半響後,尹清歌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傅瑾琛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堅定之色,開口道:“傅瑾琛,國師他對我了解太多,而且身上有著太多的謎團,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國師是那個能夠解開我所有疑惑的人,所以我……”
“夫人。”傅瑾琛驀地打斷了尹清歌的話,看著尹清歌的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沉聲道:“夫人,你之前曾言,恨不相逢未嫁時,可與國師有關?”
尹清歌聞言一怔,旋即苦澀一笑,輕聲道:“並無關係,不過此話我不過隻說過那一次,沒想到你居然聽到了。”
“你可想聽我解釋?”尹清歌微笑著看著傅瑾琛,隻是那笑意中帶了太多難以忘懷的痛苦,看起來讓人感到一陣心疼。
傅瑾琛定定的看著尹清歌,隨後抬手環著尹清歌的腰身,眼神中有著淡淡的釋然之色,沉聲道:“不必了,隻要夫人還在我身邊,以前的一切都無所謂,夫人隻要知道,為夫和夫人會一道看遍這天下美景,將未來全部寫成兩個人的模樣,那就夠了。”
“傅瑾琛,謝謝你。”尹清歌埋首在傅瑾琛的懷中,眼眶微紅,甚至隱隱帶了一絲淚意。
傅瑾琛將尹清歌環的更緊一些,麵上滿是疼惜和寵溺之色,溫聲道:“既然夫人如此感謝我,那不如給為夫繡件衣袍吧,夫人的女工,為夫甚是喜歡。”
此話一出,尹清歌不由輕笑了起來,說起繡工,尹清歌還真是羞愧得很,平日雖說有練過繡工靜心,但是這許多年來也不過隻有一些花鳥魚蟲拿的出手,一些大氣的繡工,卻是一塌糊塗,這要是真的給傅瑾琛繡了衣袍,傅瑾琛傳出去,豈不是會很尷尬麼。
尹清歌勾著唇角看著傅瑾琛,輕笑道:“讓我幫你繡衣袍,你真的確定麼?”
“西越男女婚嫁之時,女方都要給男方繡些衣物的,夫人難道想要偷懶麼?”傅瑾琛聞言微微挑眉,看著尹清歌含笑的模樣,心情也跟著愉快了起來。
聽到傅瑾琛這麼說,尹清歌的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抬眸定定的看著傅瑾琛,勾唇道:“你居然還知道這些?”
“五皇兄對這些好奇,問了別人講給我聽的。”傅瑾琛麵色不改,冷清淡漠的眼神中一片平靜,臉部紅心不跳,直接將這件事推給了傅瑾煜。
遠處的傅瑾煜突然皺了皺眉,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心中莫名的覺得好像被誰賣了似的。
尹清歌聞言微微一笑,下意識的朝著遠處傅瑾煜的方向看了一眼,被也不拆穿傅瑾琛,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