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站在那裏不躲不閃,在男子衝過來的時候,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隻稍稍用力,他就疼的嗷嗷叫。
男子手上一鬆,花瓶應聲而落,摔成了碎片。
碎片濺到了南宮玨的腳步,他抬腳,將碎片踢向一邊,同時不忘朝那男子笑道:“今天我不想大開殺戒,算你走運。”
“你……”男子被南宮玨強大的氣勢給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來,剛才他已經領教了南宮玨的厲害,雖然想抽身,可是奈何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已經騎虎難下了。
如今,又被南宮玨語言羞辱,要是他再忍,還怎麼在這兒混?
趁著南宮玨不備,他伸手掏出腰間的匕首,就朝南宮玨的胸前刺了過去。
楚瑜嚇的臉都白了,在樓上朝著南宮玨尖叫:“小心。”
南宮玨豁然抬頭就看到楚瑜嚇的慘白的小臉兒,他一分神,躲閃的就有些慢,匕首擦著他的胸前劃過。
刺啦一聲,衣衫被割破,露出白皙的肌膚,匕首擦著他的肌膚劃過,劃出一道血痕。
南宮玨低頭看到破損的衣衫,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尤其是還發現自己受了傷以後,更是憤怒。
一抬手,那男子已經像塊破抹布被他扔了出去,沿途撞壞的東西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手裏的匕首早已經被南宮玨奪過,他看都不看,隨手一扔,匕首插在了那男子的兩腿之間。
男子被摔的眼冒金星,腿腳發軟,可還沒來得及倒下便見眼前銀光一閃,匕首穩穩的插在了他的褲當中央。
男子下滑的身體瞬間挺直,一股黃黃的液體從他的腿間流出,他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嚇得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南宮玨露的這一手瞬間驚呆了眾人,整個香澤樓靜的落針可聞,大家全都拿一種敬畏和恐懼的眼神看著他。
紛紛猜測,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南宮玨站在大廳中央,白衣一塵不染,風華絕代,冰冷的聲音像千年寒冰,冷到了人的骨頭縫裏。
“還不下來。”
楚瑜縮著脖子,沒敢動彈,可旁邊的老.鴇卻突然像開了竅一般,抓住楚瑜的胳膊,就把她扯了出來。
並不忘朝樓下大喊:“這位公子,你要的人在這兒。”
眾人紛紛朝楚瑜投來了注目禮,心想是什麼樣兒的人物,居然惹出了剛才的禍事。
待到楚瑜站了出來,眾人看清了她的麵貌之後,不由的齊齊的咦了一聲。
紛紛拿曖昧的眼神看楚瑜和南宮玨,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
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倒吸冷氣的聲音,隻怕他們也在猜測,東陵的風氣什麼時候這麼開放了。
斷袖都斷的這麼出類拔萃,居然還雙雙的逛窯.子。
楚瑜被老.鴇拽著一路下了樓,在眾人的注視禮下,硬著頭皮走到了南宮玨的跟前。
南宮玨的目光落在老.鴇的手上,驚得她急忙的鬆開了楚瑜的手,討好的笑道:“這位公子,可是在找這位小公子?”
南宮玨看都沒看她,眼睛隻盯著楚瑜,語氣低沉的道:“跟我回去。”
楚瑜站在原地,朝南宮玨傻笑:“行,沒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什麼條件?”南宮玨反問道。
見他沒有生氣,楚瑜便懷滿期待的對著他道:“幫我救一個人吧。”
“救人?”南宮玨冷嗖嗖的瞄她一眼:“你自身都難保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救別人?”
楚瑜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便抓著他的手搖啊搖:“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先把那件事放一邊,借我一百萬兩銀子?”
南宮玨的眉頭稍稍舒緩,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票,塞到了楚瑜的手裏,驚的她差點兒當眾在他的臉上親上一口。
楚瑜按捺著內心的激動,將銀票塞到了老.鴇的懷裏:“這總夠了吧?”
老.鴇的眼都直了,拿著銀票翻來覆去的看:“夠,足夠了。”
“那還不放人?”楚瑜總算是嚐到了當一次土豪的滋味兒,心裏美的不得了。
老.鴇早已經被錢迷花了眼,哪裏還在乎她的神情,急忙從懷裏掏出賣身契塞到了楚瑜的手上:“這是雪姬的賣身契,公子您收好嘍。”
賣身契拿到手,楚瑜二話不說,就往二樓走。
剛才的這場鬧劇,她已經全都看到了,看到楚瑜真的替她贖了身,不由的有些呆住了。
“你果真替我贖了身?”
楚瑜點頭:“這裏並不適合你,收拾一下直緊離開吧。”
說完,便對她拱了拱手道:“我們會後有期。”
她拔腳便走,卻被雪姬叫住了:“公子,等一下。”
楚瑜回頭:“還有何事?”
雪姬對著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公子為雪姬贖了身,以後雪姬就是公子的人了。”
楚瑜不由的張大了嘴巴,除了意外更多的卻是驚嚇。
她幫雪姬不過是看她身世可憐,這麼有才華的女子呆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不忍心,所才出手相救。
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心思啊。
“公子,莫非你是嫌棄我的出身?”雪姬見她麵有為難,眼圈當時就熱了。
美人垂淚,楚瑜就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前方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南宮玨,當下做了一個決定:“行,那你先跟我走吧。”
楚瑜想先暫時帶上她,等找個機會跟她說明白了,相信雪姬這麼聰慧的女子,會明白的。
雪姬破涕為笑,對著楚瑜連連拜謝:“多謝公子,從此以後,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
她麵上的嬌羞,逃不過楚瑜的眼睛,楚瑜心裏叫苦不迭,好像她好心辦錯了事呢。
幾人正準備往外走,老.鴇卻又擋在了南宮玨的身前:“這位公子,麻煩您把剛才砸的東西給賠了。”
楚瑜暗暗替這個不長眼的老.鴇捏了把汗,果然聽南宮玨不陰不陽的聲音:“賠償?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的砸的了?”
老.鴇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急切的在腦海裏搜尋著反駁的詞語:“可是,可是這些東西確實是你砸的啊。”
“哦。”南宮玨拉長了聲調,伸出了一隻手在老.鴇的眼前晃了晃:“我的手可曾摸到了你的東西?”
老.鴇想了想,誠實的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南宮玨看都不看她,繞過老.鴇就往外走,楚瑜憋笑憋的都肚子疼了,當真是忍的難受。
“哎,你別走啊?”老.鴇又擋在了身前,南宮玨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麵色不善。
看著眼前這位氣勢非凡的年輕人,老.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雖,雖然你沒碰我東西,但你碰到了那位公子。”
老.鴇的手一伸,指向了釘在牆上的那個男子。
南宮玨冷笑一聲:“你剛才也看到了,東西我確實沒有碰到,我碰的是人又不是東西,至於你的東西被砸壞了,那你應該誰碰的找誰,對不對?”
一連串的詞,把老.鴇給繞的七葷八素,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得好像挺對。”
見老.鴇還在蒙圈,南宮玨拽了楚瑜的手就走,雪姬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走著。
兩人出了香澤樓不久,冷九便領著人趕了過來,見到南宮玨拱了拱手:“爺,剛才去哪兒了,讓屬下一頓好找。”
他微微喘著氣,南宮玨隻是輕描淡寫的道:“嗯,隨便轉轉。”
冷九的目光落到楚瑜的身後,不由的眼神癡纏起來:“這位是?”
兩人男未婚,女未嫁的。
一個是儀表堂堂,一個是性子婉約,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冷九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成個家了。
楚瑜的心思一轉,便暗暗將兩人撮合到一塊兒。
“這位是雪姑娘,她出了意外,這幾日就先跟著我們。”楚瑜把雪姬拉到跟前,對著冷九擠眉弄眼:“你可要保護好她啊?”
看到楚瑜的神情,冷九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臉上一紅便扭過了臉去:“是。”
南宮玨似是有些不滿,但看冷九一臉的窘相,終是沒有說什麼,也算是默認了。
客棧是先前就定好的,樓上樓下的房間南宮玨全都包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上樓。
楚瑜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想著剛才南宮玨的神情,不由的輕笑出聲。
還以為這個家夥有多麼不近人情呢,原來他也是個心軟的家夥。
遊玩了一天,楚瑜累的根本不想再爬起來,若不是頭發還溫著,她恨不得此時就睡過去。
心裏想著想著,眼皮已經合上了。
等到南宮玨回房的時候,她已經睡的呼呼的了。
攤開手腳,占了三分之二的床,看著她女漢子的睡姿,南宮玨真是有苦難言。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床邊上躺了下來。
待到三更聲響,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南宮玨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眼如炬,竟連絲毫惺忪的睡意也沒有。
他在床板上輕輕的叩了兩聲,作為回應,很快門邊的腳步聲便消失了。
南宮玨輕手輕腳的起身,將衣服穿好,見楚瑜睡的香甜便想將她抱起來。
他的手一挨到楚瑜,楚瑜便睜開了眼睛,南宮玨一愣,隨即聽到楚瑜壓低了聲音道:“我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