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雨薇不明意味兒的笑笑,臉上的表情陰險盡現:“哦,原來是這樣,即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兒,世子又何必放在心上,隻需交待一聲命人給你送去,又何必親自來尋呢?”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玉墜甚是稀奇,現在已經有了靈性,聽說對著月亮便能聽到常人不能聽到的秘密,你說,稀不稀罕?若是因此那小毛賊傷了我的玉墜兒,本世子少不得會動怒,至於這怒火會發到何種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玉卿言不動聲色,卻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
若是楚瑜有個三長兩短,他必會讓萬雨薇賠葬。
萬雨薇是個明白人,雖然她想置楚瑜於死地,但卻不會把自己的命搭上,左右她現在是囚犯,還能跑了不成。
她就不信,她有本事能把一樁死案給翻了。
再者說了現在玉卿言給楚瑜撐腰,她就是想動手也動不了,倒不如先把他哄出去,再另做打算。
“原來是這樣,即然是世子的心愛之物,那定要細細的找。”萬雨薇站了起來,走到玉卿言的身邊淺淺一笑:“本宮來這裏不過是想找七小姐敘敘舊,如今話已經說了,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也隻有這些了,本宮便不再多留了,告辭。”
說完,萬雨薇便領著眾人走出了牢房,隻是在路過魏詢身邊的時候,暗暗的向他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魏詢的身子一僵,有些心虛的錯開了萬雨薇的眼睛。
這兩人一個是漠北的世子,一個是統率六宮的娘娘,他誰也惹不起啊。
忐忑的點了下頭,但魏詢的心中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押著楚瑜的兩名獄卒鬆開了手,楚瑜恢複了自由,第一件事便是將殺蟲劑拿了出來,對著那銅缸一頓狠噴。
幾乎是瞬間,毒蟻便死了個幹淨。
拍了拍手,楚瑜丟掉了手中的藥劑瓶,對上玉卿言略有些驚訝的眼睛,悠悠的道:“多謝。”
嘴上說著謝謝,神情卻沒有多大的誠意。
玉卿言也不惱,與楚瑜隔著欄杆說話兒:“我可是專門來救你的,你就這個態度?”
“那你想怎麼樣?想讓我以身相許?”楚瑜挑眉,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恐怕現在不行。”
“這有何難,隻要你答應,我自然有法子救你出去。”
“你是認真的?”楚瑜白了他一眼。
“自然是認真的。”
煩躁的揮了揮手,楚瑜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玉卿言的話,撲到欄杆上小聲的問玉卿言:“宮裏有沒有什麼消息?”
知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玉卿言收起了臉上的笑,認真的道:“很不樂觀,皇上發了大怒,誓要徹查,這是太子的第一位皇子,卻遭此毒手,隻怕跟此案有牽連的人,都會問罪。”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楚若蘭的毒,解了沒有。”玉卿言說的這些,楚瑜早就知道。
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楚若蘭身上,她可不能死,一旦死了這黑鍋她是背定了。
玉卿言沒有料到楚瑜還會關心楚若蘭的死活,見她問的急便回道:“目前還在昏迷,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因為剛剛小產她的身子虛弱,太醫都不敢下猛藥,隻能拿一些溫和的藥小心的用著,可是卻沒有起色。”
“我就知道是這樣。”楚瑜恨恨的一拳砸在牢房的門上:“那下毒之人必然是知道她有了身孕,毒藥的份量下的很小心,即能讓她流了產,也能讓她慢慢虛脫而死,若不是醫術高明之人,根本無從下手。”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玉卿言也有些急了,他不懂醫理,聽楚瑜這麼說,就一定是真的了。
“有兩個辦法,能救我。”楚瑜對上玉卿言的眼睛,試探著問:“我能相信你嗎?”
雖然玉卿言多次救她,可是對於他這個身份特殊的人,楚瑜總是保留一絲戒心。
“你當然能相信我,因為我從未害過你。”微微一笑,玉卿言坦蕩的道。
“第一,就是我出去,給楚若蘭醫治,第二,找到下毒之人,逼她拿出解藥。”
“你可看出這是什麼毒?”玉卿言道,把楚瑜救出去這根本不可能,隻用第二種辦法。
當時知道楚若蘭中毒的時候,楚瑜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悄悄的拿了她的血送到藥王空間去化驗。
藥王很給力,當時就分析了出來,並給出了詳細的成分表。
楚瑜看過了,自然記在心上。
“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毒,在大齊的境內並不多見,其中一味四葉香生長在極寒之地,有劇毒,服下這種毒的人一個時辰之內不會發作,楚若蘭從宮裏到我的府上,正好是一個時辰,這期間她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隻要一查便知。”
四葉香?
玉卿言的臉色不由的一變,這味毒他再清楚不過,此毒草正是生長在漠北的寒潭之上,極為罕見。
因為四葉香的毒性太強,老漠北王很早以前就下了命令,將這味毒草盡數除去,隻是沒有想到,它居然還有。
幾乎是一瞬間,玉卿言便猜到了此人是誰,強定了定心神,對著楚瑜道:“我會救你出去的。”
楚瑜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她的神情太過輕鬆,黑亮的眼睛有著洞察萬物的本領,這份銳利讓玉卿言幾乎不敢正視楚瑜的眼睛。
他落荒而逃。
看著玉卿言遠去的身影,楚瑜的嘴角微微挑起,在藥王分析出那毒藥的成分之後,她就斷定是玉無雙所為了。
如今看到玉卿言的神色,就更加無疑了。
南宮玨這一病,便是一天一夜,病勢來的凶猛任是冷九細心照料,但他還是倒下了。
冷九剛端著湯藥過來,便遇上了神色匆匆的上官流風,見他來急忙把他攔了下來。
“你不能進去,王爺身子不舒服,有什麼事跟我說。”
上官流風急忙道:“跟你說有什麼用,我小姨都被官差抓走了。”
“抓走了?”冷九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上官流風一眼,昨天夜裏他還見楚瑜好好的,怎麼說抓走就抓走了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的說。”
上官流風這才把事情的始末,跟冷九說了一遍。
冷九聽完,細細的揣摩一番,對上官流風道:“這些天你先不要露麵,找個地方躲一下,我這就去跟王爺回話。”
冷九端著藥碗進入到屋裏,待到南宮玨喝完了藥,冷九才細細的將事情的經過,跟他講了一遍。
本以為南宮玨會大發雷霆,可是沒有想到,南宮玨居然出奇的淡定,期間連個眉頭都沒有皺過。
直到湯藥喝完,他才淡淡的吩咐:“備車。”
“爺,去哪兒?”冷九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的問道。
“世子府。”南宮玨說著,人已經起了身,冷九見狀,急忙的也跟了出去。
雖然他不明白為何王爺第一時間不去救楚瑜,但他知道,王爺做的每一件事,必定有他的緣由。
待到世子府的時候,南宮玨的馬車卻意外的遭到攔截:“晉王殿下贖罪,公主身子不適,現在正歇息呢。”
“混帳,你有沒有長眼睛,也不看看是誰,王爺你都敢攔?”冷九揪住門房的衣領,對他揮起了拳頭。
門房嚇的連連求饒:“奴才該死,可是公主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不待他說完,隻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經飛了出去。
南宮玨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長腿一邁直奔玉無雙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
見南宮玨在一間屋子前停下,冷九便留在了外麵。
門口有兩個小丫鬟急忙攔住南宮玨:“王爺,公主現在不便……”
話未說完,已經被點了穴,隻能張著嘴巴眼睜睜的看著南宮玨進了玉無雙的房間。
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讓正在沐浴的玉無雙不由的變了臉,猛然回頭便看到南宮玨暗沉的臉。
臉上的驚慌盡失,露出了女人家的嬌媚。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爺到了。”玉無雙絲毫都沒有一點窘迫,哪怕是迎著南宮玨的眼睛,也不見半分羞澀。
“讓我猜猜,王爺到我這兒來,莫不是想我了?”
“解藥。”南宮玨懶得理她,直奔主題。
玉無雙卻還在裝傻,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什麼解藥?”
“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讓本王自已來拿?”南宮玨大步進了屋,居高臨下的看著玉無雙。
臉上沒有絲毫的情欲之色,讓坐在浴桶裏的玉無雙不由的有些惱怒,她緩緩站起身,水珠在她如絲綢般的身上滑落,很是誘.人。
伸手搭在南宮玨的肩上,嗬氣如蘭:“王爺說什麼,無雙怎麼聽不懂呢?”
南宮玨低頭,對上玉無雙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伸手扯掉攀在他肩上的手。
冷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是聽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有本事你就自己搜。”玉無雙打定南宮玨拿她沒有辦法,索性耍起了無賴。
可是這一招,對南宮玨並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