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蘭自然知道玉無雙說的是楚瑜,雖然不服氣她所說的,可是她也不敢頂撞她:“我是我,她是她,你不要把我跟那個賤人比。”
也隻有在提到楚瑜的時候,楚若蘭才有一點兒硬氣。
深深的掃了楚若蘭一眼,玉無雙冷哼:“我都懷疑,你跟她是不是親姐妹了,明明同是一個爹所生,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楚若蘭不服氣,回敬過去:“她也配?哼,誰知道那個死鬼娘有沒有在外頭勾搭男人,一個生在外麵的野種,也配跟我相提並論?論家世和背景,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聽著楚若蘭的話,玉無雙的心中一動:“你說,她是在外麵出生的?”
“是啊,怎麼了?”楚若蘭一臉疑惑的問道。
玉無雙雖然想抓住一些什麼,但也隻是心頭有些疑惑,搖了搖頭道:“無事。”
這男人在外麵三妻四妾很正常,楚懷仁在外麵有女人,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那個妹妹現在已經是全城人的笑柄了,你應該去恭賀她一下啊。”意有所指的對楚若蘭提點一通,玉無雙便不再言語了。
楚若蘭今天是又驚又怕,剛才吃了糕點她還以為是毒藥,但見現在沒有事,便也放下心來。
又被玉無雙奚落,肚子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由的恨恨的道:“去,我當然會去,看那個賤人從雲端摔掉到地上,我要看她還怎麼得意。”
眼看目地達到,玉無雙便點了點頭:“即是如此,那就看你的了。”
把楚若蘭送到國公府的門口,玉無雙便離開了。
要是讓楚若蘭獨自前去,沒有個人證在,她怎麼放得下心?
躲在暗處,玉無雙死死的盯著國公府的門口,果然見不大一會兒,楚若蘭跟呂氏便一同出了門。
她們出行的方向,正是楚瑜的宅子。
“走吧。”輕輕的吐出一語,玉無雙在馬車內閉上了眼睛,接下來,她就靜靜的等著看好戲了。
楚若蘭跟呂氏一路殺氣騰騰,直奔楚瑜的宅子。
她們二人的到來,楚瑜倒是有些意外,一個被封了良人的楚若蘭,居然還能出宮親自來問候她,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妹妹在這裏住的可還安心?”看著楚瑜滿院子的東西,楚若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些東西無論是哪一樣都價值連城,隨便拿起一樣,都能讓人心驚它的價格。
可是這些東西此時卻像破爛兒一般,被楚瑜扔在院子裏,無人問津。
楚瑜慵懶的看了她一眼,見楚若蘭盯著那些東西看,眼裏冒出來的貪婪,不由的莞爾一笑:“怎麼,楚良人是瞧上了我這裏的東西?若是你喜歡,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些,反正這也是沒人要的。”
前半句讓楚若蘭的心怦然一動,後半句就像盆涼水迎頭兜下,澆得她那點僅有的熱情,也熄了火。
“真是笑話,本宮要什麼沒有,豈會看上你這些不入眼的東西?”冷笑了兩聲,楚若蘭趾高氣揚的走到楚瑜的麵前。
看著她那張淡定自若的臉,不由的怒從心起。
明明她是一個棄婦,此時該抱頭痛哭,可是她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卻讓人恨的牙根癢癢。
別說看她抱頭痛哭了,就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
楚若蘭的心裏非常窩火,她不明白楚瑜的鎮定從何而來,更不明白她遭此大事,卻還能笑得出來。
“看來,你對王爺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即然她刻意不提,那便在她的心口上撒把鹽,提醒提醒。
誰知,楚瑜根本不上套,托著下巴看著楚若蘭的臉突然驚呼出聲:“楚良人,你這臉色不對啊。”
楚若蘭本就心裏有事,聽到楚瑜這麼說還以為自己毒發了,尖叫一聲在臉上胡亂的摸著:“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沒什麼,你好像有些胖了。”淡定的拍了拍楚若蘭的肩,楚瑜示意她不要慌張。
轉頭對秋兒道:“還愣著幹嘛,還不給良人沏了茶來。”
“茶就不必了,良人在宮裏錦衣玉食的,可不能在宮外亂吃東西,若是有人在茶裏加了什麼,那也未可知啊。”從進到院子,呂氏的臉就一直拉著,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
正欲沏茶去的秋兒聽了,不免心頭火起,也學著她的樣子陰陽怪氣兒起來:“是啊,良人生的嬌貴,我們這地方粗雜的很,您還是快些離去吧,萬一傷著了良人,那可是罪過。”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良人不敬。”呂氏正愁找不著茬呢,此時抓住了秋兒的把柄,哪裏肯放。
“來人,把這個衝撞了良人的下人,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呂氏開始發威,楚瑜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出聲道:“呂夫人何必動怒,小丫頭隻不過是為良人著想,怕良人不習慣呆在這裏,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還是說,你故意讓良人呆在這露風的院子裏,想讓她生病?”
楚瑜一肚子歪理,幾句話下來倒讓呂氏閉了口,想要跟楚瑜爭辯一番,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隻是瞪著一雙眼睛,怒視著她。
最後還是由楚若蘭出麵,解了這尷尬的局麵:“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呢?”
她假惺惺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惡心。
“姐姐知道七妹心裏苦,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難免情緒激動,母親你要多擔待才是,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她話裏藏針,針針帶毒,讓呂氏不由的眉開眼笑起來:“蘭兒說的是,我身為國公夫人,又怎麼會跟棄婦一般見識。”
兩一唱一和,幾乎把秋兒氣的銀牙咬碎,想要出去跟她們理論,可是現在的情形楚瑜明顯是處於弱勢。
若自己再得罪了她們二人,吃虧的不還是小姐?
秋兒有些歉意的看向楚瑜卻發現她非但沒有動怒,臉上還帶著一絲柔和的笑。
似是真的沒有把她們二人的話放在心上。
楚若蘭暗地裏氣的銀牙都幾乎咬碎,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她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撕了她的皮。
剛剛被撤了晉王妃的位子,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楚瑜看,楚若蘭心裏清楚的很。
玉無雙把自己當槍使,她又不傻。
收拾楚瑜雖然她也想,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她才不會把自己攪到這趟渾水裏。
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
眼見著威風耍的差不多了,楚若蘭的困意襲來,張嘴打了個哈欠,便對楚瑜道:“這幾日身子乏的很,我就不打擾七妹了,若是七妹有什麼事盡管來宮裏找我,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還是能照顧好你的後半生的。”
看楚若蘭的哈欠一個接一個,楚瑜的心中一動,對她說道:“剛才看你臉頰有些浮腫,不如我替你把把脈吧。”
“你會有這麼好心?”楚若蘭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手卻伸了過來,她知道楚瑜是神醫,若是她中了毒,隻要楚瑜一把脈,定能看出來。
不理會楚若蘭臉上的表情,楚瑜隻想證實一下內心的猜測,手指搭在她的脈上,卻不由的變了臉色。
未等她出聲,就看到楚若蘭的神情痛苦起來,手捂著小腹冷汗直冒:“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麼這麼疼。”
“你中了毒。”楚瑜聲落,已經快速的從空間取出了解藥,在楚若蘭瞪大的雙眼中,將解藥塞進了她的嘴裏。
可是已經晚了,一股熱流從楚若蘭的腿間流下,殷虹的血液讓楚若蘭都嚇的失了聲:“啊,啊……你給我吃了什麼?”
呂氏也嚇的不輕,楚若蘭居然有了身孕,而她居然還不知道,此時看著楚若蘭流產,不由的把這股火撒到了楚瑜的身上:“好狠毒的女人,你就算再嫉妒你的姐姐,也不能當著我的麵讓她流產啊。”
呂氏怒火中燒,根本不聽楚瑜的解釋,因為她隻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話說?”
事到如今,楚瑜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是看楚若蘭的模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懷了孕。
隻怕這次事件,她是做了別人的炮灰。
“我沒有話說。”楚瑜淡淡的一笑:“沒有做過的事,你讓我如何說?”
雖然她很想告訴呂氏,楚若蘭中毒是在進她院子之前,她剛才給她的解藥是為了保住楚若蘭的命。
可是說這些,呂氏就能相信嗎?
所以,楚瑜選擇了沉默。
“沒有做過?”呂氏冷哼一聲:“那我們就去找一個地方,好好的說一說,你謀害良人,心狠手辣,害得良人失去了腹中的胎兒,這可是謀害皇嗣,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楚若蘭此時已經疼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血還在流,楚瑜真是不想讓她死在自己的院子裏,隻好想先替她止血。
可是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呂氏推了開:“走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想害我的蘭兒嗎?”
“難道你想看著她流血而死?”楚瑜真是不明白,到底是誣賴她有罪重要,還先給楚若蘭止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