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油水好撈

皇子出行這些知府消息倒是靈通,沒有重大事務基本上這些人都進不了京,就算是進了京也跟皇家的人說不上話。

左中棠倒是個機敏的人,知道此次機會難求,也難免他動了心思。

南宮玨垂著眼眸,似是沒有聽到侍衛的話,目光落在楚瑜那張白皙的小臉上,伸指將她耳邊的碎發撥到了腦後。

這才慢條斯理的抬起手,對著那小侍衛揮了揮:“左大人有心了,本王今晚歇在永平府。”

一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小侍衛也是個機靈的,對著南宮玨拱了拱手,便打馬前去。

待到楚瑜再睜眼時,已經到了永平府的境內,左中棠穿著朝服正站在城門口畢恭畢敬的拱著身子。

從楚瑜的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他肥胖的身子半躬著,露出肥大的肚子,像一隻肥胖的鵪鶉。

因出行不便,楚瑜早在京城時就換上了男裝,是以現在是一副小廝的打扮。

除了南宮玨的親信知道她的身份外,其餘人全都不知道她是誰。

挑了車簾,底下露出一雙白底皂靴,隨即便露出了楚瑜一張清秀的臉,永平知府左中棠剛抬起頭見是一麵相清秀的小倌兒,便又惶恐的低下了頭。

心中暗道,都說這晉王殿下好男色,難道傳言是真的?

否則他的馬車內,又怎麼會出現這等清秀的小倌兒?

在眾人胡亂猜測的心思中,楚瑜跳下了馬車,也將小廝的身份扮演的十足。

沉著嗓子對著馬車裏麵喚道:“爺,永平府到了。”

一般大人物都是最後一刻才出場,俗稱是下馬威,但說的不要臉一點兒就是裝逼。

果然,馬車內沒有動靜,隻有南宮玨均勻的呼吸聲,楚瑜也不急,攏著袖子裝模作樣的在一邊等著。

她還好,大不了多站一會兒,可是那些官員可就坑苦了,早就得知南宮玨要來,一早就的候在這兒了。

這天寒地凍的,他們怎麼受得了?

個個被凍的耳朵通紅,鼻涕橫流,除了偶爾刮過的風聲,便隻能聽到高低起伏抽鼻子的聲音。

見這些官員的樣子實在惹人好笑,楚瑜這才對著馬車內輕喊了一聲:“王爺,差不多就得了,我肚子都叫了。”

“貪吃。”馬車內傳來低沉的聲音,卻是有了動靜,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

南宮玨這才伸手掀了簾子,威風八麵的下了馬車,似是很驚訝看到這麼多人在等他,這才一揮衣袖對著眾人道。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

楚瑜撇撇嘴,暗自,裝,讓你丫裝。

“即已經到了永平府,怎麼不喚醒本王?讓眾大人在寒風中如此等待,真是該打。”衝著楚瑜裝模作樣的斥責一聲,南宮玨麵色很是陰沉。

站在馬車旁邊的楚瑜很是委屈,但誰叫她是小廝呢,隻能低著頭不發一語。

此時寒風刺骨,吹的人骨頭縫裏都生疼,見南宮玨好像沒完的樣子,眾人在風中不由的抖了抖。

左中棠直起了腰身,嘴裏粗氣直喘卻還是端著笑臉看向南宮玨:“王爺不必動怒,旅途勞累那是常有的,下官等人在此等候王爺那是應當的。”

聽到此話,南宮玨才恨恨的對楚瑜道:“再有下次,定不饒你。”

“是。”嗡聲嗡氣的應了一聲,楚瑜很不滿。

左中棠滿臉賠笑,急忙迎了南宮玨進城:“王爺,下官已經備下薄酒,王爺請移步隨下官前來。”

臉上雖然堆著笑,但左中棠的心中卻對這個王爺犯起了嘀咕,都說晉王如此神勇,冷酷無情。

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玩弄孌童的紈絝子弟,世人隻怕是誇大其詞了。

這樣一想,心裏倒是輕鬆不少。

少了之前沒見南宮玨之前的緊張和惶恐,膽子倒也是大了起來:“王爺初到貴寶地,一定要嚐嚐我們永平的四絕。”

南宮玨步子沉穩,不疾不徐回頭笑看左中棠,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期許:“哦?哪四絕?”

四下掃了一眼,左中棠見所有的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往他們這邊多看一眼。

唯有那個穿著青衣的小廝一點也不懂事,居然瞪著倆眼珠子直勾勾的瞅著他。

但一想她是晉王身邊的貼心人,這一路行來與晉王又同乘一輛馬車,想必這人是晉王的心肝寶貝兒了。

便不顧楚瑜從眼裏冒出來的刀鋒,壓著嗓子對著南宮玨道:“前幾日萬嬌樓裏來了四個清秀的小倌兒,琴棋書畫很是一絕,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床上功夫,嘿嘿……”

猥瑣的笑了一聲,左中棠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拿一種你懂得的眼神看向南宮玨:“若是殿下願意,下官可以給您安排,雖說是男子,但那姿容可不比女子差。”

左中棠一門心思都沉浸在那四個小倌兒的身上,絲毫都沒有看到南宮玨陰沉下來的臉。

隻顧自己低頭走著,卻見南宮玨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抬頭便看到南宮玨麵無表情的臉上,一點一點的露出一抹欣賞的笑容,便知今天這馬屁拍對了。

“左大人,有心了……”南宮玨點頭微笑,可是看得左中棠卻心驚膽顫,總覺得這位不苟言笑的王爺,陰森森的。

明明是在笑,卻有種寒氣入體的感覺。

他故意磨蹭著落後幾步,與身後的楚瑜並肩走著,低聲問道:“小哥,借一步說話?”

楚瑜懶得理他,手中一沉定睛一看竟是一錠明晃晃的金子,心中暗歎這左知府倒是有股王八之氣。

掂了掂手裏的金錠子,楚瑜不再繃著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好說好說,知府想問什麼?”

剛才他倆的話左知府相信楚瑜已經聽到了,便攏著袖子在她這裏取經:“王爺是不滿意下官的安排嗎?”

看著南宮玨沉穩的腳步,楚瑜的眉心舒展開來,起了一個惡劣的心思:“大魚大肉吃的多了,難免膩歪的慌,大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出奇不意博得殿下歡心?”

左知府自認為見的世麵夠多了,可是在這位晉王殿下的麵前還差的遠呐,就連他身邊的小倌兒都比他有見識。

楚瑜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是這連在一起,怎麼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呢?

趁著楚瑜不注意,又往她手裏塞了個金珠子:“下官的仕途可全靠小哥了,還望小哥指點一二。”

意外啊意外,油水居然這麼好撈。

不動聲色的將金珠塞進荷包,楚瑜故作神秘湊到左知府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這王爺的心思可最是難測,其實王爺喜歡的是這樣的……”

在左中棠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再抬起頭時果然看到他一臉便秘的神情:“果真如此?”

“愛信不信。”楚瑜懶得理他,捏著裙角邁著小碎步追上南宮玨的步伐:“王爺,等等我。”

站在原地的左中棠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最後才咬牙下定了決心,對著身後的侍從低語了幾句。

那兩個侍從也是一臉便秘的神情,卻不敢表露出來,生生的壓了下去。

“口味兒如此之重,簡直是駭人聽聞。”左知府站在原地,雖然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可是總覺得那冷風還是不要命的往脖子裏鑽。

設宴的地方在一個挺風雅的地方,名字叫文雅居,可是楚瑜一點兒也不覺得文雅。

雖然布置的很文雅,可是對上這些猥瑣下流的官員,還真是辱沒了文雅這個詞。

席間每位大員身邊,都陪坐著一名或是兩名藝妓,肥腸滿腦的那些官員呲著一口大牙,嘴裏說著對南宮玨恭維的話,手卻不老實的在女人的身上摸來摸去。

作為小廝的楚瑜自然是陪坐在南宮玨的身邊,看著下麵的那些衣冠禽獸,竟然想起她跟南宮玨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來。

隻是唏噓的是,當時她是小廝,現在雖然是未來的晉王妃,但不得不還得扮小廝。

南宮玨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煙花的場麵,神情倨傲帶著冷漠,讓想跟他說話兒的左中棠好幾次張開了嘴,在看到他那副冰冷冷的樣子後,又咽了回去。

揪著手指頭想了半天,又看了眼一直端坐在南宮玨身側的楚瑜,終於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說不定,真用那個小廝的意見,就峰回路轉了呢?

拿酒杯擋住臉,左中棠的眼神飄向了他的侍衛,那人會意悄聲退了出去。

不多時,隻見廳內的煙花女子全都退了個幹淨。

眾人正不解時,卻看到左中棠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對南宮玨道:“王爺遠道而來,下官唯有薄酒相待以表心意,知道王爺喜好又特備了歌舞助興,還望王爺盡興,盡興啊……”

羅裏吧嗦的說完,眾人的臉上全是迷茫的神色,誰也不知道左知府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不過是歌舞而已,把那些藝妓趕出去算怎麼回事?

眾人悻悻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雖然心裏十萬個不如意,但麵上卻還是表現出期待的表情。

隻聽左中棠拍了幾下手掌,便聽到一陣激昂的音樂隨之升起,眾人的眼睛又亮了亮,心想這或許是有特別的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