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凰一愣,還未回答,柳茵茵又笑道,“我就知道,看你心情不好,不如我給你出口氣如何?”
喬羽凰正想問她如何出氣,便見從她從袖口中甩出去了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點,很快就飛出了視線。
做完這個,柳茵茵才拉著喬羽凰站起來,往趙氏母女的方向走去。
宅院裏很快傳來一陣尖叫聲,伴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很快便見趙氏所在的地方有丫鬟婆子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東西,像是在驅趕什麼。
再緊接著就是越發尖銳的叫聲。
喬羽凰探頭看了一眼,隻見麵前那群人的身邊密密麻麻的盤著一群小蟲子,都很小一個,不知道是飛蛾還是什麼,隻是一直繞著那群人盤旋,趕也趕不走。
“那是什麼?”
“放心,沒事的。”柳茵茵臉上帶著惡趣味的笑,不再說其他。
喬羽凰就看那一群人趕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那些蟲子才陸續飛走,待蟲子走了細一看,卻都見那些嬤嬤和趙氏母女的臉上長滿了紅疹,很小一個,卻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心中發怵。
喬羽凰別過頭去沒有再看,回頭問一旁的柳茵茵,“你這東西不會有毒吧?”
“放心吧,說了隻是教訓一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柳茵茵勾唇一笑,見那群人已經走了,回過頭來勾著喬羽凰的肩膀就拉著她往回走。
喬羽凰原本想去自己收購的那間客棧看看,可眼下柳茵茵在,她也不好去了。
柳茵茵的性子比較自然熟,這才來了沒多久,已經和院子裏的小菊小蘭打成一片了。
清月先前端著大丫鬟的架子,並未和小菊小蘭親近,也是有些不信任她們,眼下柳茵茵來了可不一樣,幾人湊在一起似有說不完的話,她還能把小菊小蘭逗的羞澀的笑。
清月倚在門邊,眼睛注視著院子裏的一幕,心情越發的不爽。
“小姐,攝政王殿下派柳姑娘過來真的是保護您嗎?您看看她,哪裏有一個正經的樣子。”
清月指了指院子裏正和小菊小蘭在聊天的柳茵茵,滿臉的控訴,“先前封刹大哥在這裏不是挺好的麼,突然換個人過來,讓夫人知道了,又要詬病了。”
“清月你很在意嗎?”並未抬頭,低頭瞧著手裏的賬本,漫不經心的道。
她當然知道清月在乎的是什麼。
不過柳茵茵畢竟是君無邪的師妹,何況她的武功的確高強,連封刹都自動退出了,自然是不如她的。
清月臉色有些便扭,卻還是倔強道,“倒也不是介意,可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那就別管她了,隻要你對她沒有成見,柳姑娘還是很好相處的。”喬羽凰笑道,方才整蠱趙氏母女弄的她們一臉包,她還是很開心的。
清月努努嘴,沒有再多言,隻是盯著柳茵茵的方向眼神越發的緊。
入夜。
這幾天睡太多了,一到晚上反而有些睡不著,喬羽凰從床上爬起來,屋裏的燭火搖曳著,在牆上倒映出她一個人的身影。
喬羽凰看了一眼門外,還有一個人在守夜,看背影應該是小菊。
喬羽凰沒出聲,正要坐起來,忽而聽到窗戶哐當響了一聲,聲音並不大,但喬羽凰聽的十分清楚。
下意識的摸到枕頭下的暴雨梨花針,起身往窗口看去,便見窗口站著一個黑影。
喬羽凰一愣,手中的暴雨梨花針立即就朝著那人發射過去。
但那人速度極快,移形換影般衝到了她身側,躲過了她每一根針。
喬羽凰躲避不開,那人一衝過來,便捂住了她的嘴巴,熟悉的味道從身後傳來。
“別叫,是我。”柳茵茵一身黑衣打扮,慢慢的扯下了自己遮著嘴巴的麵罩。
喬羽凰鬆了口氣,將暴雨梨花針收回袖口之中,回頭一看,果然是柳茵茵。
“這麼晚了,你這種打扮過來幹什麼?”喬羽凰手心還在冒汗,若是方才她拿的不是暴雨梨花針,而是手槍,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躲得過了。
柳茵茵把背上的一個小包袱往床上一扔,包袱下的一身黑衣便露了出來,“你穿上這個,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
“不會讓你失望。”柳茵茵不肯多說,她多問幾句,對方已經上來要扒她的衣服了。
心知柳茵茵不會害自己,但還是多留了心眼,將夜行服換上的同時,把手槍揣在了大腿處。
這二人換好衣服便一起從窗口跳了出去,喬羽凰的輕功不差,跟在柳茵茵的背後也不吃力,兩人速度相當的往同一個方向去。
很快,喬羽凰就覺得這條路有些熟悉,眼前偌大的丞相府也漸漸引入眼簾。
“柳姑娘,你不會是要帶我去丞相府吧。”
“是啊。”柳茵茵理直氣壯的回答,一麵挽過她的胳膊,二人在空中並道飛馳。
“放心,你跟我來,不會叫你失望的。”
喬羽凰半知半解,但還是跟在了她的身後。
柳茵茵帶著喬羽凰躲過了丞相府巡邏的守衛,一路從牆垣上飛到了屋頂,二人穿的都是很輕的布鞋,加之輕功好,走路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月色很淡,黑衣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柳茵茵在房頂上看了一眼,很快便往一個方向走去。
跟著她這麼找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見她終於見一間房頂上停下。
此時已經是一更了,丞相府裏的夫人小姐們大都也睡了,但仍舊是到處都亮著燈,到處都有巡邏的侍衛。
柳茵茵和喬羽凰趴在屋頂,手輕輕拿開一塊瓦片,往下看了一眼,便看見下麵的屋子裏,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孔雎兒。
孔雎兒的床前坐著錢氏,二人正握著手在說什麼。
“雎兒啊,都這個時候了,這是你好的選擇了,娘不會害你,你嫁給滄瀾國的大皇子,不會委屈的。”錢氏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哭腔,手擱在自家女兒的肩頭,像是在安撫她。
“什麼委屈不委屈,我日後跟著他回了滄瀾,就算是委屈,爹娘你們知道嗎?我若是要回娘家,我一個人如何回來?”孔雎兒的聲音仍然尖銳,“我看,是你們嫌我這個女兒累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