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個女子,以前名聲太壞,如今也想好好改變一下,收斂些嫁個好人家啊。”她理所應當的說道,在孔晟的注視之中將麵前酒杯裏的酒倒在了地上。
又抬眸笑道,“也免得有些人將不好的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呀。”
孔晟眼神微變,卻還是笑道,“你如今是到了嫁人的年紀春心萌動了?是看上了誰?攝政王殿下?還是錦王殿下?還是那個天天跟著你的木頭?”
木頭?正趴在外頭偷聽的葉臻眼神一頓,他長得這麼英俊瀟灑,什麼時候像木頭了!
喬羽凰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孔晟看著她如今光彩照人的樣子,心中似有百爪撓心一般,恨不得此刻就將她壓在身下好好蹂躪。
他又討好的湊近幾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能和攝政王殿下走的那麼近。”
“為何沒想到?”
孔晟挑了挑眉,還算英俊的臉上印出幾分輕佻,“你莫不是忘了,你當初喜歡他,被他百般羞辱的事兒了?”
喬羽凰的手一頓,她醒來後原主的記憶她倒是還有,隻是許多都不那麼清晰。
“他做了什麼?”
孔晟毫不猶豫的一條條的數出來,“你在宮宴對他一見傾心,詢問他是否有婚配,他大庭廣眾之下對你熟視無睹,你求父親和蘇廷尉去求皇上賜婚,他當眾拒婚,還說不要什麼垃圾都塞給他,你讓太後娘娘去說情,連帶太後娘娘都吃了閉門羹,你還讓。”
“好了好了!”喬羽凰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腦海中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這很符合他的性格啊,那廝本來就是拽的上天的脾氣。”
反正以前受辱的人又不是她,是原主,關她什麼事。
孔晟顯然是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思慮一番又道,“可你那次當街攔王駕求愛,可是差點被他一掌拍死,這你都不記恨?”
老實說,喬羽凰很討厭動手打女人的男人,潛意識裏是覺得男人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動手打女人,可此刻她腦海裏湧現的記憶在告訴自己,她的前任真的欠抽。
一個將軍府的嫡出小姐,整天閑的沒事就跟孔晟這種富家公子混在一起,不是在地下賭莊就是在青樓,成天不幹正事,還到處招搖撞騙,欺壓百姓,看上什麼都要搶回去,把全天下都當成了自己的家。
百姓沒有反擊之力,不敢反抗也就罷了,偏偏還想騎到威震天下的攝政王頭上,你說說,這種女人不打你打誰?
她自己都覺得攝政王殿下拍的那一掌拍的妙極了,否則也不會有她能夠穿越到這副身體裏來了,因此孔晟的挑撥,她一點也不介意。
“有什麼好記恨的,是我以前不識時務,得罪了他,要是我是他,我可能都會拍死我的。”
孔晟語塞,上下打量了麵前的喬羽凰一眼,深深的感覺麵前人和以前不一樣了。
外貌上挑不出哪裏不對,可神情舉止,哪裏都有些不對。
“大哥。”
孔晟正犯難,孔雎兒忽而推開簾子走了進來,見喬羽凰在,不悅的撇了她一眼。
“大哥,你怎麼又跟她混在一起?”
是裝作沒有任何異樣,正常和她說話的態度。
喬羽凰冷笑一聲,隻道,“雎兒來的正好,不如坐下一起吃,你大人大量,以前我們的恩怨,就當作一筆勾銷,不要再計較了。”
這原本是孔雎兒要說的話,見她說了,心中一陣欣喜,麵上卻若無其事的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留下來倒顯得是我小氣了。”
說著話,有婢女端著凳子過來,她一甩裙子便在孔晟的身邊坐下了。
有婢女上來給喬羽凰添茶,喬羽凰也佯裝不去看婢女的動作,隻與二人談笑風生。
孔雎兒起身給二人的酒杯裏斟滿酒,有些撒嬌的道。“可別講什麼不喝酒,我們又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門小戶家的小姐,幹什麼搞那套幺蛾子,喝吧喝吧。”
孔雎兒斟的酒,她哪裏敢喝,可見她這樣說不喝是不行了,便嬌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杯子遞到了孔晟的手邊,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敬你一杯,為我們相識多年!”
孔晟心神蕩漾,正要喝下手邊的酒,忽而就見喬羽凰將兩杯酒都端了起來,單手推著他將兩個酒杯轉了一下,調整了一個方向。
孔晟一頓,她的動作太快,他都看不清是哪杯了。
喬羽凰咳嗽了一聲,門外很快有人來報,葉臻便被人引了進來。
趁著這兄妹二人回頭的間隙,她抬手將原本自己的那杯酒倒了一半給孔雎兒,又將剩下的放回了孔晟麵前。
和葉臻說了幾句話,葉臻便出去了。
待人走了,喬羽凰又笑著敬酒,和孔晟孔雎兒三人都將酒給幹了。
孔晟這個人情緒有些外露,或是覺得之際今天肯定能成了,笑容便越發大了一些。
孔雎兒也是一臉算計到她的神情,盯著她的動作,預備看她一會兒是怎麼出醜的。
以她們二人的計劃,是打算讓孔晟先借著下藥的勁頭先辦了她,完事之後再帶著琉璃公主過來,看見他們躺在一張床上,然後將此事宣揚出去,從而迫使喬羽凰的父親同意這門婚事。
畢竟廷尉府和將軍府都是丟不起這個人的,比起留著一個敗壞門風的女兒,還不如嫁給孔晟。
二人心裏打著算盤,一麵盯著喬羽凰,看她什麼時候藥效開始發作。
可沒等到喬羽凰藥效發作,孔晟倒是先身子燙了起來,以為是喝多了,他壓著滿心的燥熱,又給喬羽凰倒了一杯酒。
這回兒兄妹倆都盯著她,她不喝也不好,於是便笑道,“雎兒與我破冰,這杯酒,我就敬雎兒吧。”
說著話,便將將自己的酒杯與孔雎兒的相撞,孔雎兒正要伸手去抓酒杯,喬羽凰就送到了她的唇邊。
笑道,“雎兒,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孔雎兒搖頭,將她送到唇邊的酒喝下,又把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
喬羽凰有些奇怪她的爽快,可麵前這兄妹倆卻不容她想那麼多,尤其是孔雎兒,幾乎將那杯酒灌進她的口中。
她生生的嗆進去不少,捂著胸口咳嗽了一會兒,才道,“我去趟茅房,等我。”
孔雎兒一個眼色,立即就有婢女上前扶著她往外頭去。
待喬羽凰走了,孔晟才道,“雎兒,你怎麼喝了她的酒?”
“哼。”孔雎兒臉上浮現出幾分得意,挑挑眉道,“你真以為她會毫無防備?我早就知道她會懷疑我們,所以我在你和她的酒杯裏都下了藥!她就算換了酒杯也沒用!”